“这是八千两,和她们的凑到一起,总共一万两,我想着捐一次就多捐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我知道这些钱,肯定是不够的。”

“但草民恳请殿下,能给我们风月楼,单独立一个功德碑,把这帮孩子的名字,刻的大一点。”

老鸨的声音中充满着期盼。

她开这家青楼开了二十多年,手里也就攒下了这么多积蓄。

赢天接过银票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件事本殿下会亲自督办。”

“谁敢在这件事上搞什么猫腻,我砍了他们的脑袋……”

三人走出风月楼的大门,赢天摸着怀中的一万两银票,嘴角泛起笑容。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以势压人。

二十万两白银,并不是什么难事。

呼延玥儿把手中的名单保管起来,对着赢天冷嘲热讽道:

“找人捐款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也就妓女会上你的当。”

“京城的商人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们眼里,只有钱!”

“想让他们捐款,你还是省了这条心吧。”

赢天头也不回的说道:“商人重利,自然不会做这种乐善好施的事,我也从没有打算从他们这群铁公鸡的嘴里拔毛。”

呼延玥儿有些纳闷。

“那你怎么凑剩下的十九万两?”

“风月楼这一万两银子,只是一个引子。”

“我的真正目的,是让那些官员知道,就连下九流的风月楼都捐出了一万两,妓女的名字,都能留在功德碑上。”

“而这些官员们自誉上等,但他们捐的比青楼女子还要少,连功德碑都配不上,还有什么颜面,在京城混下去?”

“不管他们捐多少钱,哪怕只捐一两银子,我也要给他们立一个碑……”

“呵呵,功德碑上刻下一两银子,要是被别人知道。”

“你猜,他们丢不丢脸?”

呼延玥儿愣了一下,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妙!

这个办法,太妙了!

妓女都肯捐钱,京城的官员们要是不捐,或者比妓女捐的少……

等到水坝建成,他们得被关中数万百姓骂死!

功德碑,就是他们的耻辱碑!

呼延玥儿看着赢天,半天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你真狡诈!”

赢天笑了笑。

“过奖过奖!”

“那我们先去谁家?”呼延玥儿问。

赢天摇了摇头:“只靠风月楼一家,势头还不够,咱们去京城另外两个青楼,再收一趣÷阁。”

“她们会给?”呼延玥儿问道。

“那两个青楼在京城的名气不比风月楼差,一直都是三家鼎立的局面。”

“只是映雪到了风月楼后,风月楼才略胜一筹。”

“现在映雪离开了风月楼,正是她们两家赶超风月楼的时候,风月楼都交了一万两,她们两家,自然也要争一口气。”

呼延玥儿点了点头,此话有理……

京城三大青楼,离得都不远,就隔了两条街。

赢天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另一家青楼门下。

赢天看了看青楼的大门。

“天上人间?好名字。”

进了门,看着围上来的莺莺燕燕的美女。

“一直以为美女在人间,原来是在天上人间!”

凭着林映雪“风月楼花魁”的名号,天上人间的老鸨,亲自接待赢天三人。

赢天如法炮制,和在风月楼一样,对着天上人间的一众青楼女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关键时候拿出他的皇子令牌,打一针强心剂。

又从呼延玥儿的怀中拿出风月楼捐款的名单,说她们都拿了一万两,咱天上人间自然不能屈居人后。

老鸨本来想着拿出个几百两意思一下,可是看着风月楼的大名和旁边的一万两。

怀里的这几百两,顿时感觉有点拿不出手了。

于是赢天成功从老鸨的腰包里,套出了一万两银票,也记下了捐款的青楼女子的大名。

出了天上人间的大门,赢天有些感慨。

人家都是劝良家从妓,劝妓女从良。

他可倒好,劝妓女捐款……

有了天上人间的一万两,第三家青楼更不成问题了。

拿着风月楼和天上人间的捐款单据,这家的老鸨也只好乖乖就范。

呼延玥儿将三家青楼的名单放入怀中。

“咱们接下来去哪个官员家?”

“户部?”

“管钱的家里应该有钱吧?”

赢天想了想,脑海中两个人影浮现了出来,嘴角浮现出笑容。

“不,先去礼部侍郎郑多奇家。”

赢天看到路边有不少乞丐坐在墙角无所事事,便走了过去从怀中拿出一把碎银子。

“跟我走,给我干个活,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那些乞丐看着赢天手中不时抛起的碎银,眼冒精光,连忙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大人您说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一行人开始浩浩荡荡的往郑多奇家走去。

声势壮阔,引得一路上有不少人都跟了上来,想要看看热闹。

无论什么时代,吃瓜群众都不会少。

赢天看着身后已经跟上了不少人,嘴角浮现出笑容。

“人越多越好!”

郑多起府外,家丁们离得很远就看到这一行人铺天盖地的走了过来,连忙把大门关上,进去通报去了。

赢天站到门口敲了敲门。

“八皇子赢天,特来拜访郑大人!”

郑多奇听见声音,走到门后,冷冷一笑。

赢天去找青楼捐款的消息,早已经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但三家青楼加在一起,也才三万两。

距离二十万两的目标,差了足足十七万两!

更何况,他们是大皇子的人!

怎么会让赢天把钱凑成?

这废物,还天真的以为他会捐款,亲自登门拜访……

真是搞笑。

郑多奇冷笑一声,对着一旁的家丁嘀咕了几句。

那家丁把门打开一条缝,对着赢天说道。

“我家大人偶感风寒,不能见客,请回吧。”

赢天笑了笑:“刚才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就患上风寒了?”

家丁:“呃……”

赢天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见不到也行,淮水水灾,关中百姓流离失所。”

“郑大人身为朝廷重臣,想请郑大人带头捐一些银两,来帮助百姓们度过难关!”

家丁撇了一眼一旁门后的郑多奇,见他摇了摇手,便一脸难色的说道。

“我家大人吃的也是朝廷的俸禄,每个月只有那么一点银两,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两能拿出来啊!”

赢天心中冷笑。

我信你个鬼,老子的全德楼就是从你手里赢过来的,全德楼在你手里这么多年,有多少钱被黑走,老子心里没数?

不过赢天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唉!谁说不是呢,俸禄就那么一点,却要养活几十口子人,确实不太够用啊!”

家丁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郑多奇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赢天要搞什么花样。

赢天又转头指了指身后围观的百姓。

“但是你看看,这么多老百姓都在这看着呢,郑大人要是一点都不捐,让我空着手走,岂不是会被百姓们所耻笑?”

“而且说出去也不好听!”

“难不成让老百姓们在饭后闲谈时,都说郑大人是个铁公鸡?”

“一毛不拔?”

说着,还拍了一下大门,把门后的郑多奇吓了一跳。

郑多奇指着家丁腰侧的钱袋子,又指了指门外,示意交给他,赶紧把他打发走。

家丁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钱袋。

“这是我家大人让我们买菜的钱,就捐给灾区的难民吧!”

赢天接过钱袋,见里边是一把铜钱和几块碎银。

赢天不动声色的拿出最大的一块碎银,剩下的还给了家丁。

转身将碎银举到头顶,面向围观的百姓大喊道:

“大夏国,礼部侍郎郑多奇,郑大人,捐,一两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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