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抿嘴轻笑,眼中却有泪花闪烁。

感慨间,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帐外,感知到那个盯梢的消失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想必朱三在北狄这边的待遇也不是很好,除了天来将军之外,其他将领都对其抱有怀疑。

那所谓的王行都尉,便是最好的例子。

都尉,在北狄军营这边,比北狄将军还要高一级,是仅次于左贤王的存在。

夜深了,几人一众亲兵便去休息。

赵元却是没有一点睡意。

打着朱三将军亲兵的名义,能够短暂的在一些地方自由活动,趁着这个机会,他抓紧熟悉地形。

遇见巡逻的军士,见着他一身北狄盔甲,以及腰间的令牌后,只是照例询问几句就离开了。

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有不少大帐中,隐约听到有凄惨的叫声传出,还伴随着浓浓的血腥气,那一架架马车的车厢内,随意摆放着无疑就是……

白嫩肌肤上满是红肿淤青,显然在先前遭受到了非人待遇。

如今不仅没有草席裹挟,就这么公然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赵元看的真切,这些都是大夏人……

瞬时间,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心头,牙尖紧咬,手掌紧紧握拳,咯吱咯吱的响。

“兄弟,你是哪个将军麾下的?”

这时忽然有人走过来,自来熟一般拍了拍赵元的肩膀。

赵元及时调整心情,强行镇定的看向那人,平静道:“我是朱三将军的亲兵,半夜睡不着,就想着到处逛逛。”

“逛逛可以,别乱走,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人提醒了一句,言外之意就是让赵元尽早离开。

赵元余光瞥了一眼,瞅见那个军帐中透过烛灯闪烁的影子……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这群人是真该死啊……

没有心思再去其他地方闲逛,他便径直回了休息的营地,躺在简陋的草席上,望着阴沉夜空,再次失眠。

即便没有进入那座军帐,但那几架马车,以及空气中存在的刺鼻血腥和不断传出的哀嚎,足以说明里面正在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他真想杀进去,只可惜,有这心没这力,且不说能不能救下,便是他都得葬身于此,而漠北大营遭遇的困境也解决不了,直接影响到几十万大军存亡。

漠北大营沦陷,那雁北城定然朝不保夕,于此,那大夏的半边江山自此可能落入敌寇之手。

不管如何,这都成为了他的心病。

在敌军地盘上,赵元的睡眠很浅,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穿戴好盔甲,就如同真的亲兵那边等待在军营外。

这时一名陌生人走了过来,冷着脸看向一众亲兵,说道:“谁叫朱元?”

赵元的名头太响亮了,因此,在进来军营之前,他便换了一个称呼,朱元。

人群当中,赵元心头猛地一震,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难不成已经查到他身上了?

不过他面上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偷摸着给沈炼打了一个手势后,就镇定的走了出去,对着那个明显是位将官的人拱手道:“禀告大人,我便是朱元。”

那将官点头,依旧是一幅淡漠的语气说道:“天来将军特令,朱元护卫有功,特将其编入巡逻卫队,专门负责大王安危。”

说到这里,那人挥手,身后小卒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盔甲递给了赵元。

“效率真快……”

得知不是找自己的麻烦,赵元松了口气,随即默默的说了句后,将盔甲换下,就跟着那个将官离开了。

沈炼和陈虎本欲跟着,不过见着周遭这般情形,似乎也不便轻举妄动,就暂时按耐住焦灼的内心,站在原地。

经过白天紧张的训练后,赵元被安排到晚上的巡逻卫队。

很快,天慢慢黑了,他跟在队伍中,眼见着进入百步之内,心里很是激动,深深的吐了好几口气,同时在脑海内望着那个系统的地图。

随着他们巡逻卫队往前走,距离签到地点也越来越近,可始终传来的都是签到失败的声音。

白夜班交接,赵元这一对人正式承包了大王营帐的护卫工作。

约莫有一百人,堪堪将营帐围住,密不透风,足以说明这营帐是多么的大。

找了个偏僻位置,赵元连忙查看地图,竟然签到地点竟然还有五六米!当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他已经站在营帐边了,再有五六米,难不成是要进去?深感无奈。

这个系统,怎么一点都不替他省心呢?还进去,就连朱三混迹这么久,要进入也只能跟着天来将军后面,让他独自一个人进去,那不就是扯淡吗?

“这不是闹吗?”

赵元欲哭无泪。

距离最后的时间还只有三日了。

这下子算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难不成真的要冒险闯进去?可进入了,若是没有签到成功,那不仅他要完,连带着朱三也跟着一块完蛋。

就在他愁容满脸时,一道身影从他看不到的角落缓缓接近,等到赵元意识到有人靠近时,那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抹寒芒暴露在空气中。

“谁?”

赵元猛地转身,双眸如狼,同时瞬间退后一步,弓着身子从腰间拿出刀刃。

见着赵元这个样子,那人却是拍拍手掌,笑眯眯的说道:“不错,这个身手我喜欢。”

这时,赵元才有机会打量眼前这人。

那甲胄很是精致,腰间的短刃上也镶嵌着宝石,整个人透出一股子贵气,况且能够进入大营百步内,就单单这点,这家伙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赵元反应速度也快,连忙将刀刃放下,跪在地上做出赔礼的姿态。

他深知,眼前这人要么是花不花的心腹,亦或是权贵之人,适当的服软还是非常必要的。

出乎赵元预料,那人上前一步,亲自将赵元扶起来,展露出几分亲切,“你叫什么?”

“朱元。”赵元表现得十分谨慎,他装作愣神,随即试探性问道:“请问您是……”

那人顿时哈哈一笑,说道:“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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