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来,也算是有所针对。

赵元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位来者不善。

“有事吗?”

他有些不耐烦。

“怎么?只会上战场杀敌,连基本的礼法都忘记了吗?”

高林轻轻挥舞着羽扇,再加上一身白衣的,倒是有几分白衣飘飘的仙气,只可惜,那眼中的高傲和不屑,算是成功破坏了这份仙气,以至于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嗯。”

赵元不咸不淡的道。

“你不生气?”

瞧着赵元并未发怒,高林有些稀奇。

先前他几句挑逗,就能将这家伙逗得怒火中烧,从而对他大打出手,然后他就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更加做实了赵元不堪的形象,以至于让众人的印象愈发变差。

可这家伙,似乎有点小变化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赵元平静道。

“我……”

高林一时间哑口无言。

“你没素质,难道我也没有嘛?”赵元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可这把高林气着了,一把挡在他的面前,有些愤怒的说道:“赵元,你说谁没素质?”

“谁搭腔我就说谁!”

赵元依旧是很平静的语气。

而相比之下,高林则要显得暴躁很多。

“你!”

眼见着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说不过赵元,高顺有些着急了,握紧拳头,正欲动手时,赵元冷笑:“你确定?”

高顺立时怂了,武力值更比不过。

赵元也不再理会,转身就走。

说来巧合是,他一出现,那止水诗会就开始了。

说是诗会,实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个人秀罢了。

屋檐之下的几个太师椅上,居中坐着的便是王适,左边则是当朝大儒,文渊阁大学士苏亦品,在文人当中享有崇高地位,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他夕无同类,萧鸡劝可听,不错,这词有几分韵味……”

苏亦品念着词,频频点头,随即笑着看向那人,说道:“那个萧鸡劝可听,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相比于对其他人的严厉,在读到这首词后,苏亦品脸上满是笑容。

那人立时回道:“小生在两年半前,便有了这首词的雏形,只是苦于最后结尾不满意,直至前几天听说止水之会,敬仰大学士之渊博,老先生之博识,立时有感而发,便写成了这句话。”

“两年半写成一首诗也不易。”

苏亦品点点头。

“依我看,这首诗当为一绝。”

他说着,便将纸张递给王适,后者结果后,仿佛念了几遍,这才满意点头,“不错,隐约有了大家文风,如此年轻,将来步入仕途,前途不可限量。”

那人闻言,顿时大喜。

几句话之间,就已是确定了这人的前途。

“你叫什么?”

王适问道。

“小生罗平。”

罗平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说道。

“嗯。”

王适点头。

其余围在左右的青年才俊,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目光,他们的词连初审都未果,也就是说,都没有到这几位大师手中,只得是望着那个布衣青年,有几分艳羡。

“我有一词,可冠绝古今!”

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精神一震。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服的,如今却是听说有人冠绝古今,难免有些疑惑,便纷纷望去,就见着是喜欢舞文弄墨,卖弄文采的高林。

“嗯?你且细说。”

苏亦品对于高顺之流,一向看不惯,因此在见到喜欢打着高顺定远侯名头的高林,也看来厌恶的很。

再加上刚才这番言论,碍于当场也不好发怒。

而王适则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就缓缓收回了视线,显然一点兴趣都无。

高林的底细他清楚的很,这家伙肚子里面的墨水都是用来勾搭花魁和小娘子的。

见着众人视线投射而来,显然是极为关注这里,那高顺倒是不急不慢的走来,晃悠着羽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抬头望向众人的目光。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有些惊讶,有些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是涌现出浓浓的震惊。

当他刚刚念起这首词时,偌大庭院内已经没有了交谈之声,甚至连刚刚闭上眼眸的王适,此时也猛地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苏亦品,此时更是激动的站起身。

脸上露出迫切的神情。

高顺很满意众人这个反应,这才慢慢说道:“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没了?”

苏亦品等了半响,却没见着下文,不免有些失望。

“已经完了啊。”

高顺脸上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

因为……

躲在角落的他,只听到了这里。

苏亦品摇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绝对有下一句。”

他文辞功底极为深厚,他论第二的话,恐怕即便是王适,都不敢称第一。

这种词的意境空灵大气,且听上阙,有一种说不出的豪放洒脱,既怀超宜兴致,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自具雅量。

而下阙是在写人,似乎在埋怨月亮,为什么总是在人分别的时候圆呢?起初看着并未如何,可慢慢细品下去,总觉得缺少了一段,从而使整片词的格调降低了不少。

按理说,有这般高深功力,不应该做出犯了这般拙劣的错误。

苏亦品的怀疑让高林有些慌乱了,想了片刻后,高林只好解释道:“这是我在一个古籍上见到的……”

“那难怪呢,只可惜……无人对得下句。”

苏亦品有些惋惜的摇头。

“苏大师,连您也不行吗?”有人问道。

苏亦品说道:“老朽功力不够,不敢如此。”

众人震惊!

连苏亦品都这般说了,那就真的没有解决的法子了。

望着纸张上抄写的词,苏亦品连连惋惜摇头,忍不住叹气:“恐怕这要成为老朽的终生遗憾了。”

王适看了,眼睛一眯,叹息道:“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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