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决定,赵洵便不再犹豫开始动笔。

写书这种事情必须趁热打铁。

拖一日就会拖一月,拖一月就会拖一年。

无穷无尽的拖下去,最后彻底太监。

写作靠的是热情?不!靠的是金主爸爸的订阅,打赏!

一想到写完聂小倩后爆火长安城,日赚斗金,赵洵便充满热情。

嗯码字使我快乐!

他提笔写道:

宁采臣,江南道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婺州,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乐其幽杳。会学使案临,城舍价昂,思便留止…

除了将浙江改成江南道,将金华改成婺州外,赵洵基本没有更改。

他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道:蒲松龄老爷子对不住了。

赵洵是一个很高产的作者,很快就将一整篇聊斋写完。

这个时代的小说不像后世网文那么冗长,基本几千字一篇,小说集也就是几万字。

十几万字都可以算长篇小说了。

像红楼梦那种几十万字的属于超级长篇了。

现在书坊出书都是薄薄的小册子,即便是品读,一个下午也足够读完了。

赵洵又通读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后心满意足的把稿纸收好,准备派人送给旺财。

这大周朝,论细论快有谁比的上我赵明允?

说好三日后交稿,这才第一日就已经写完了。

接下来自然是好好休息了。

赵洵高负荷工作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补补觉了。

赵洵起身走到床边,倒头就睡下了。

赵洵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置身在一座山神庙中。

山神庙的四周墙体已经坍圮,屋顶也塌陷了大半。

荒草丛生,绿植密布。

赵洵环顾四望,眼神之中满是震惊。

他这是在哪儿?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关键是他还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跟我来!”

片刻之后,赵洵听到了一个犹如洪钟般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而去,那声音再次响起,似是有意引领他一样。

“跟我来!”

赵洵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移动。

他不知走了有多久,面前出现了一块高大无比的牌坊。

上书浩然书院四字。

赵洵直是被惊讶的无以复加。

浩然书院?

之前他只在识海之中一窥浩然书院,如今又在梦中梦到。

一次是偶然的话两次就不能这么解释了。

难不成他和浩然书院之间真的有什么机缘?

“跟我来!”

赵洵本能的迈开双腿,继续寻着声音的方向向前走去。

来到牌坊前赵洵能够明显感受到一股禁制袭来。

这禁制像是气浪又不尽然。

赵洵轻轻的触手去摸,灼热发烫中带有一丝刺痛。

“跟我来!”

那威严如洪钟的声音再次响起,赵洵心道卧槽。

不是我不想跟着去,是这里有一道禁制啊。

难道说是叫我冲破禁制?可我只是一个初品修行者,法力不强,修为不够啊。

拿头去打开禁制啊。

等等…

拿头,对拿头!

这里是浩然书院,书院靠是什么,靠的不就是脑子吗?当然还有嘴巴。

历代书院大儒皆是嘴强王者,这是世人皆知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也是很有脑子的。

要想进入书院,自然不能是白丁。

这道禁制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胸中无沟壑,滥竽充数的人剔除出去。

想通此理后,赵洵心中一阵狂喜。

赵洵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再次把手掌触碰到牌坊禁制上。

这一次他没有收回手掌,一阵酥麻的感觉随即传来,就像是过电一般。

随后赵洵听到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学儒。”

赵洵愣了一愣,努力思考该如何回答。

这显然是一道考题,只有回答正确了才能进入书院。

儒的核心是什么?

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文科生赵洵很清楚,那就是仁和礼!

这两点引申就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说白了学儒不是为了自嗨而是要改变他人,改变世界。

所以历代统治者才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因为儒家可以为帝国服务可以为统治阶层服务。

赵洵深吸了一口气,拼命检索相关文句。

最终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学儒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赵洵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片刻的沉默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如何做到?”

赵洵心中大呼卧槽,这特么还是连环题。书院的老家伙们不做人了。

但吐槽归吐槽,吐槽完之后他还是要想如何回答的。

屏息凝神,良久之后赵洵淡淡答道:“静处体悟,事上磨炼。”

这个回答可以说既务实,又很有逼格。

只不过赵洵觉得似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那个有些让人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如何看待圣人与天地万物。”

赵洵默然。

良久他昂首道:“圣人与天地民物同体,是之谓大道。二氏自私其身,是之谓小道。”

振聋发聩!

这次没有声音再响起。

牌坊的禁制消失了。

赵洵又摸了摸,确实没有阻隔了。

他心中狂喜,迈开步子往里走去。

此先他从未进入过书院内,好奇心驱使下很想要瞧瞧这无数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究竟有何出奇之处。

可近在眼前的书院主体建筑却似乎怎么也走不近到尽头,倒是行走路途中赵洵看到道路两侧立有不少雕塑。

圣人的雕塑。

这些雕塑栩栩如生,赵洵便索性停下来观察。

便在这时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跟我来!”

赵洵头皮一麻。

这一次声音不是从东南西北的任何方向来的,而是从正上方。

他抬头去瞧,只有朗朗乾坤,一轮烈日。

这是叫我登天?

赵洵知道修行者可以御剑飞行,但那也是在一定高度上。

身为血肉之躯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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