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砖围的这个院子非常大,里面有好几排房子,前面有几间房里亮着灯。

最后面的那一排房子里灯火通明。

李云泽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铁器的哗啷声,锤头敲打的叮当声,各种声音交响成一片。

门口有护卫把守,院子里也有人走动。

李云泽从树上直接跳到院子里,他躲开人群,先去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屋子。

他站在黑漆漆的阴影处看向里面,后院一共四间屋子,而且每间屋子都非常大。

有上百个汉子光着膀子在那里打铁,旁边还放着一堆成品和半成品的兵器。

这些人个个又黑又瘦,身上的肋骨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驼背的老头,拿一个鞭子在屋里转悠,他后面跟着几个带刀的侍卫。

李云泽发现有那些打铁的汉子,边干活边偷偷的看向那个老头,眼里有恐惧还有仇恨。www.

而他们身上都有鞭子抽打的痕迹,有几个背上都发炎了。

他断定,这些打铁的汉子有一部分应该是被抓上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等会就好办了。

李云泽又去前面几排看了看,除了女人和打铁汉,剩下的二百多人应该是夏王从军营派过来的。

等把这边打探清楚,他就立刻下了山。

闫一去胡扬城喊的救兵也已经到了。

李云泽让几个护卫在这里看着人质,他带着人又上了云秀山。

准备进攻的时候,他对手下交代,“那些打铁的有些是被抓上来的,只要不反抗,就不要动他们。剩下的护卫格杀勿论,不要让他们跑了。”

“是。”

闫一和两个护卫先使轻功跳过围墙。

把守门的人杀了后,就悄悄的打开了大门,让李云泽他们进来。

等他们全部进来后,又悄悄的关上大门。

李云泽已经带着人去了前排的几间房子,没一会儿,屋里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后院的驼背老头正拿着鞭子打一个铁匠,忽然听到前院的动静,立刻带着侍卫冲了过去。

可他刚走出门口,李云泽就杀过来了。

先解决了他身后的几个侍卫,才看向那个驼背老头,对闫一说:

“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如果不招,就上刑具。如果还是嘴硬,那就一样一样让他尝个遍。”

他刚才来打探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头心思阴毒,动不动就拿鞭子抽这些帮他干活的铁匠。

既然这么喜欢打人,那今天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闫一把那个老头押走,亲自去审问了。

而那些铁匠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怀期望的看向李云泽,希望这个厉害的少年能救他们出去。

他们都是各地的铁匠,有些是灾荒的时候被骗出来的,还有些是直接打晕带过的。

李云泽询问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中最长的在这里已经待了五年了。这几年还累死了不少人。

因为他们一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的时间都要干活。

打铁是重体力活,每天干那么长的时间,却连个饱饭都不给吃。

就算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这样长期高强度的劳作。

李云泽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轻叹了口气。

“把你们的住址都报上来,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干粮和盘缠,明天让人送你们回去。”

哪些人听了喜极而泣,齐齐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多谢恩人。”

一个年长点的汉子询问道:“不知恩人尊姓大名,等我们回了家,给恩人立个长生牌。”

李云泽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不用了,闫一和白先生就走了进来。

闫一看了一眼那些铁匠,说道:“主子,那老头招了,说他是夏王的人,这些人都是夏王从各地找的打铁好手,都是给他打武器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让这些人都听清楚了。

李云泽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一个封地的王爷,为了他的私欲,竟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他又对那些铁匠说:“你们都不必担心,我说让人送你们回去,就绝不会食言。”

这时白先生却摇了摇头,“公子,这些铁匠是夏王好不容易找到的。

咱们今天把这里的人全部杀了,夏王爷肯定暴怒。

你如果把他们送了回去,夏王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他找不到我们,肯定会以为是这些铁匠干的,到时候,恐怕还会连累到他们的家人。”

李云泽皱了皱眉,无奈的说:“先生说的对,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些铁匠继续待在这里吧?”

白远年沉思片刻,“公子,要不先把他们带到你庄子上去,过个一年半载再让他们归家,到时候夏王爷忘记了这事,他们也安全了。”

李云泽看向那些铁匠,“你们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先跟我走?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把盘缠和干粮给你们准备好,你们自己想办法。”

那些铁匠听说把他们关到这里的人,竟然是一个王爷,都觉得非常震惊。

更怕这次逃走后,会连累到家人,他们更不敢回去了。

那些铁匠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跟着李云泽走,但又怕他们这么多人太麻烦恩人。

他们犹豫一会,才问道:“恩人,我们一百多口人都跟着你去,会不会不方便。

要不我们就找个山头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我们再回家。”

李云泽爽快的说:“我家里很大,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意思,到那里帮着干点活。不过你们放心,不是什么重活。”

“多谢恩人。”

那些汉子又争先恐后的表态,“恩人,我们能干活,也不怕出力气,以后有什么要干的,恩人吩咐就是。”

李云泽笑着点点头,他不打算让这些人打铁了。

他们的身体,如果再干下去,恐怕命都没了。

他准备让这些铁匠去基地当老师,帮他培养一批打铁工。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

成品和半成品武器全部拉走,整整装了十辆马车。

闫一过来请示,“主子,那老头怎么办?”

李云泽正在擦拭一把宝剑,头也不抬的说:“杀了吧。”

“是。”闫一得了命令就出去了。

李云泽把那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用手轻轻的抚摸上面的花纹。

这把剑通体晶莹雪白,上面流动着淡淡的寒光,剑鞘上雕着一只飞凤,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他昨天一眼就看上了,准备带回去送给桐桐。

他已经出来两个月了,心里时常想念她。

不知道那丫头是否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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