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容给了姜明熙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道:“公主放心,奴婢知道分寸,拿捏着时机妥协,既没有真正受伤害,也没让陆世子怀疑。”

姜明熙点头放心了,想到什么,歪着头兴致勃勃问:“他跟我说,他只让你盯着我和郑重华的相处?”

轻容颔首:“是,他让奴婢盯着公主和郑重华相处接触的分寸,说若有什么身体的接触和暧昧的交流,就通过他安插在郑家的人,传消息告诉他。”

闻言,姜明熙嘲讽轻笑,看向对面的位置,盯着陆引喝剩的半杯茶,眼神尽是戏谑不屑。

“男人的独占欲啊,就是致命的开端。”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着近乎偏执的独占欲,那他就完了。

陆引,也不过如此。

她瞥向轻容,勾唇道:“你就按照他说的做,时不时让他知道,郑重华触碰了我,而我虽不情愿,可有时候拒绝不了,只能忍受。”

轻容道:“可若是这样,他只怕也会不满,按照他的意思,公主如今是他的所有物,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公主都不能被郑重华沾染分毫的,若这样说,公主恐会吃些苦头。”

姜明熙道:“我不怕吃苦头,我就怕他陷的不够深。”

轻容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明熙起身,走到一旁的花架边,玩弄着上面的植物藤蔓,很是漫不经心浑不在意。

“你不必心疼,我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你们更不必放在心上,他再气恼,也不过是床榻上折腾我,死不了我的,不过是让我难受些。”

“可就这点代价,我能够一点点的把他收服,将他玩弄于鼓掌,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我能通过他,得到我想要的陆家兵权,就很值得。”

轻容微微吐了口气,低声说:“……奴婢明白了。”

姜明熙对轻容道:“辛苦你了,原本就要各方做戏,如今还得多应付陆引那边。”

轻容道:“相比起来,公主十多年来人前人后诸多伪装,犹如活在狼窝的羊一般危机四伏,岂不是更辛苦?比起公主,奴婢这点不算什么。”

姜明熙唏嘘苦笑:“那不一样的轻容,这是我的命,是我流淌在血脉里的责任,你们却是为我奉献,我逃不掉,可你们原本不是非得走这条路的。”

这话,轻容无法反驳。

她只说:“奴婢本也是当年那场政变的受害人,自幼丧亲流离,被云霜姐姐收留庇护,自那以后学的都是忠于公主,公主是奴婢的的主子,为公主做什么,奴婢都觉得值得,这也是奴婢的命。”

姜明熙动容的看着轻容,无奈极了:“真是个傻丫头,和云霜一样傻。”

轻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煽情的话,也不必多说。

姜明熙长吁了口气调整心绪,道:“不说这些了,走吧,该回去了。”

“是。”

翌日,信华长公主府宴会。

生辰宴才过去没多久又设宴,还这般隆重,比生辰宴还要盛大,可见对杜淼的重视和喜爱。

因为姻亲牵扯的关系,郑家杜家和钟家的人,能到的都到了。

今日城防营有些要事,郑重华不好走开,倒是没来,只让姜明熙替他和信华长公主告罪,所以姜明熙不用应付他。

今日临安公主自然也和陆引一道来了,但是可能是现在太子回来了,皇后又被囚了,临安公主便是目光喷火淬毒,实际上也不敢正面招惹姜明熙了。

姜明熙在前面应付了一些女眷后,便找了借口跑来园子这边溜达了,然后就迎面遇上了临安公主和陆引。

临安公主话都不说,咬牙含恨怒视她一眼,扭头就走了。

倒是姜明熙和陆引借机对视交汇了个不太清白的眼神,陆引才追上临安公主,说着话逗她高兴。

姜明熙目送二人走远,笑了一下,径直走向那边的亭子里,打算坐着歇息。

不多时,一主一仆出现在亭子不远处,看样子像是在散心透气,见着亭子里的姜明熙,便往这边来。

姜明熙认出她,是镇国公府的孙家的嫡孙女孙安如,几乎能和郑宁月齐名的闺秀。

瞧着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端庄持重得过分,一看就是精心培养的。

只见她微垂着视线,款款上前来,到了亭子里后,给姜明熙行了一个端正至极的礼:“臣女孙安如,参见公主殿下,请公主安。”

“平身。”

“谢公主殿下。”

姜明熙笑问:“孙小姐怎么会也来了这边?可是和我一样,跑来这边躲懒的?”

孙安如微微躬身,垂着眉目恭敬回话:“回公主,臣女确实是碍于那边人多,不喜热闹,来这边透气的,没想到会见着公主殿下,擅自过来请安,不知道可有叨扰公主殿下?”

姜明熙笑道:“倒是没有,孙小姐坐下吧,正好陪我说说话。”

孙安如虽然很懂规矩和分寸,却不是个死板的,姜明熙让她坐下,她谢了恩,便也就坐在了姜明熙的对面。

姜明熙瞧着孙安如,笑吟吟道:“之前就一直都有听闻孙小姐的名头,也在宫宴上见过几次,可都不曾好好说过话,今日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她打量着孙安如,问:“冒昧问一句,孙小姐可曾婚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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