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小姐可知灯谜?”李霾从胸口摸出了一大把纸条,上面的每张纸条都有着一行小字,粗略估计,足有四五十张。

他又道:“这是五十张灯谜纸条,试问,您觉得您能在灯谜会才开始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里,猜出这么多灯谜么?”

五十张?

蒲芳草讶异,连墨蓝都忍不住侧目。

而随着李霾的有意放大的声音,那一旁的路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

“五十张什么,五十张灯谜么?”

“谁能猜出五十张?”

“这才开始了多久,就猜出了五十张?这怎么可能!”

他们众说纷纭,但大多都是不信的,而等到这番声音传进李霾的耳中,更是让他心中大定。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霾难掩得意地看向了蒲芳草三人,可蒲芳草此时却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她眼下正微侧着头,满眼惊叹:“小团子,你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猜出了五十张灯谜,你好厉害呀~”

比她还要厉害!

没小姐厉害!

一旁的墨蓝第一次在这种小事上和蒲芳草产生了分歧,因为她觉得,小姐没能在小时候就猜到五十张灯谜,那是因为小姐小时候身体不好,没参加过灯谜会,毕竟,在小姐第一次出府的那一年,没用半个时辰就猜出了五十张。

因为无从比较,所以在她的心中,还是小姐更厉害。

小孩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他只是在蒲芳草的夸赞下再一次红了脸:“我只是杂书念得多些罢了,父亲说,男孩子,还是要强身健体为主。”

一句话说完,他的声音突然急切了几分:“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等我再长大些,我就能保护仙女姐姐了!”

所以,仙女姐姐你千万不要嫌弃我。

小孩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几个大字,让蒲芳草心中一震。

其实上一世,她是想要个孩子的,只可惜……

蒲芳草甩甩头,将那些晦涩通通甩出脑海,然后轻点着小孩的鼻尖,再次在心中对他的父亲吐槽了起来。

真是个不知足的莽夫!

这么乖巧聪慧孩子要是她的,她肯定千娇万宠!

“好,我等着。”

蒲芳草和小孩的对话旁若无人,让那一旁等着看她翻脸的李霾瞬间阴沉了面色,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信童言稚语的人?难道她不该满心质疑,然后直接甩袖而去么?

李霾心有不甘。

如果不能打破对立的局面,那他今日,恐怕要倒大霉。

“既然小姐选择相信一个小偷,而不相信我这个灯谜会的管理者,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霾一脸的失望,他摇摇头继续道:“您出身高贵,我不过是邓家的一个小小仆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要杀我邓家家仆?”

就在李霾打算以退为进,息事宁人的时候,一个个子不高,横截面却很是宽阔的中年胖子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眼李霾身上的腰牌,然后便将视线挪向了站在对面的蒲芳草。

只一瞬,那双和李霾如出一辙的绿豆眼中便划过了一丝淫邪,而当他看到蒲芳草身上的墨色大氅时,他的眼中又划过了一抹忌惮,可等他再多打量一眼,视线终是停留在了墨色大氅的边角处。

霎时间,中年胖子笑出了声:“不知我这仆从做错了什么,要这位小姐这般喊打喊杀?”

“表少爷。”

李霾脸上激动,可心中却也有些不解。

要知道,邓嘉是邓家的远方表亲,向来只管拿钱不管事,更是和他这种小虾米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今日会突然为了他,得罪一个一看就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

虽然疑惑,但是这并不妨碍李霾抱住邓嘉的大腿。

蒲芳草看着两个皆是面由心生的家伙,语气凉凉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对他喊打喊杀了?”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可让人听着,却觉得好像只要你敢说哪只耳朵,她就敢将你哪只耳朵割下来一般。

邓嘉那双分不清是眯着还是睁着的眼睛再次紧缩了几分,虽然他很想直接怼回去,可话到嘴边,还是下意识变了味:“即便你没有喊打喊杀,可你扰乱灯谜会的举动也严重挑衅了邓府,你可知错?”

蒲芳草安抚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再次回道:“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扰乱了灯谜会?”

“你!”邓嘉从没见过如此话语简单,却偏偏没有一个字是白说的人,他的手指猛地伸出,正要怒火冲天地指向蒲芳草,可随着一抹骤然划出的银光,他愣是将其转了个弯。

“你说!”

李霾看着怼到了脸上的圆胖手指,心中呕血。

他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表少爷是个孬种啊!

“你手里的小孩,就是扰乱灯谜会的证据。”

无奈之下,李霾只能旧事重提,虽然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更甚,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蒲芳草看着身旁一大一小,虽不相同,却皆是面露杀气的脸蛋儿,轻笑出声:“那问题又回来了,你除了自以为别人和你一样无能,没办法在一个时辰内猜对五十张灯谜以外,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么?”

“这就是最大的证据!”许是终于被逼上了悬崖,李霾的演技发挥了个十成十,“你问问在场的诸位,哪一个敢说自己能在一个时辰内猜出五十张灯谜,就算有,那也该是学富五车的大才子,绝不可能是个三岁顽童!”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众人闻声纷纷点头。

其中,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年轻书生更是信誓旦旦地开口道:“我足足猜了一个时辰,也不过才堪透三十九张,这已经算多的了,一个三岁稚童,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兄台说的是,这三岁稚童怎么能比上我们寒窗苦读十载,不过在下真没想到,兄台居然如此厉害?在下也在此猜了一个时辰,却不过二十二张,真是惭愧啊!”又是一带着蓝色巾帻的年轻书生附和。

蒲芳草闻声扭头,一双杏眸轻轻拂过,最终落在了那言语笃定的两人头上,她语气平淡:“你确实该惭愧。”

大峪年轻一代,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番模样。

心中轻叹,蒲芳草眼中冷若寒霜:“嘴巴不多却能闹。”

众人皆是一愣。

那二人眼中神色变幻,刚想开口斥责蒲芳草太过猖獗,那被蒲芳草抱在怀里的小孩却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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