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镇北王府历来都只有一位女主人,而且大多时候,这位镇北王妃还会随镇北王前往极北之地,所以镇北王府里,丫鬟很少。

而到了兰泽这一代,更是仗着府里没有女主子,全员男丁。

所以这也就造成了这些初到的美人们没有一个人有丫鬟伺候。

就算是自己带来的,也进不了镇北王府的大门。

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中也有人抗议过,毕竟她们这些美人也都是拿金银养着的人,哪里会做什么穿衣洗漱的小事。

可在不久后,那些抗议便消失了,因为那些抗议的人,全都被兰泽送了回去。

她们这些做礼物的美人,自然也清楚,被送回去无外乎两种结果,一种被直接遗弃打死,一种便是再送另一个人。

而显然,她们能触及到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镇北王府更高贵。

所以,她们都老实了。

时间流逝,她们也在一点一点地学着照顾自己,虽然不如之前精致,可也勉强度日。

但即便如此,让她们洗衣服什么的还是太难了,三天两头的王府就要请绣娘上门,因为之前的不是坏了,就是没了。

也因此,这些美人的脏衣服都会被放进洗衣篓里,等着下人去收。

待洗净晒干再熏上香,才会给她们送回去。

关于这件事,还是流云的提议,可当时的流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洗衣篓会成为他人传信的工具。

流云看着房门重新紧闭,他藏在暗处,脸色阴沉。

良久,才转身离开。

而随着他的身影消失,他刚刚呆的地方,再次藏下了一个黑衣人。

......

是夜。

明月在天边高悬,除了通宵营业的坊市,其他地方都静悄悄的,可在京都的一处偏僻的小院内,却是舞燕歌莺。

“殿下还真是好兴致。”

上一刻,兰景旭还沉浸在歌舞里,可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他却是全身一窒。

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只见两抹银光闪过,那弹琴的范明珠和跳舞的范灵萱便无力地瘫了下去。

月光洒下,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好似没有一点生息。

霎时间,兰景旭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惊声道:“你这是作何?”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可那个老太婆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他精神紧绷,丝毫没有往前走一步护住自己妻妾的意思,反而在一点点的看似不着痕迹的后退,“范霁,你最好不要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明明嘴里是威胁的话语,可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恐惧。

“殿下想什么呢?”还不等兰景旭重新提起胆子,又是一声轻笑,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而随着他的后退,那抹红色身影的呼吸便一错不错地萦绕在了他的耳边。

兰景旭再次僵住,然后猛地向前奔去。

他动作惊慌,再没有半点太子仪态,反而像是个被野兽追赶的牲畜,全身都散发着害怕和惊慌失措。

见此,穿着红衣的范霁忍不住摇头轻笑。

他并没有追的打算,反而手指划过红色的袖口,然后抬脚坐在了兰景旭刚刚坐着的位置,他眉眼慵懒,薄唇轻启:“殿下不必惊慌,也不必有些没必要的担忧,您的这两位美人只不过是睡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他今日来,又不是来杀人的,更别说,杀了这草包太子,也没什么用。

范霁百无聊赖地转动着视线,然后随手拿起了桌面摆放的一叠糕点。

那糕点晶莹剔透,被做成了梅花的形状,而在其的中心,还有一团红色的酱心,看起来就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这般想着,范霁的心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蒲芳草:她应该会喜欢。

吓人的自是尚有闲心,可被吓的却是才稳下情绪。

兰景旭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悄悄地喘了两口粗气道:“孤自是不怕的。”

他的脸色发白,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明显,明明怕的要死,但许是得了范霁的准话,他现在一心想找回太子的体面。

对此,范霁并不在意,他还在观察手中的糕点,在思索,这点心到底好不好吃。

“那你今日来此,是想做什么?”即便范霁还没有说话,可兰景旭却知道,这必定不是小事。

毕竟,除了那日在皇宫,他便没再见过范霁一次。

每次范霁有什么需求,或者他需要什么帮助,都是通过那个一直跟在暗处的男人来传达,眼下范霁竟然亲自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难道,你找到是谁暴露了我的秘密了?”

兰景旭想到的,或者说关心的只有这个。

天知道,这几日京都流言四起的时候,他有多惊慌。

毕竟自那天在冷宫出事之后,他就在担心受怕,害怕有人发现他藏在冷宫的美人图,因为那上面的人,正是他的二皇嫂,曾经的南疆圣女,盛澜清。

其实早在盛澜清被指婚给兰景烨之前,他就对其存有爱慕之心,可惜当时的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所以最终没能得到什么结果。

而后来,他也更是清楚,作为一国之君,断不能娶一个南疆圣女为妻。

可即便利益当头,他还是放不下生平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但他同样也知道,窥伺皇嫂,就是他有十个头都不够他父皇砍的,所以这抹爱恋,便被他藏在了心底。

只偶尔,会看看那副他找人画的美人图。

想起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兰景旭握紧了拳头:“是不是张知鸢那个贱人?”

“不是。”范霁放下手中的点心盘。

“不是她还能是谁额?”兰景旭再次追问。

可惜,范霁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手又拿起了兰景旭刚刚用过的酒杯,他凑近细看,茶杯虽然小巧,可茶杯上却是刻画着九条龙。

五爪的。

范霁轻笑一声,将酒杯放下:“我说我来找你,不是为这事。”

“那是......”

还不等兰景旭说完,范霁直接开口打断:“你可知道,今日镇北王府的小世子在你走后不久,便进了大将军府,而等他回镇北王府,蒲芳草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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