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这是一种轻微的,踩水的声音,虽然因为水不多,所以声音显得尤为弱小,但以蒲芳草现在的听力,还是听得分外清楚。

也正是这一种清晰,让蒲芳草的神情迅速发生了变化。

会发出这种声音,自然是因为地面有液体。

里面不仅有刚刚排毒时不小心滴洒的水渍,也有刚刚伯娘吐出的血迹,可独独,没有祖母手中的那一杯茶。

蒲芳草突然明白,自己刚刚看着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哪。

茶水倾倒在那个不知名材质的小白片上,却没有多少茶水流下。

它吸走了大量的茶水,但偏偏,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湿润,也没有变厚,吸水的特性不是那么的明显,所以,才让她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但显然,祖母看出来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祖母才让她再多拿些水来。

蒲芳草的脑子飞速转动,脚下也一步不慢。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将外室圆桌上的茶壶拿了过来。

老太君接过,然后将小白片如法炮制般地丢进了茶壶中。

蒲芳草凑过去看了一眼,小白片还是没什么变化,可茶杯却像是被抹布抹过一样干利,而茶壶中的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消失。

这水还是不够。

看着小白片吸水的速度,蒲芳草迅速下了结论,她再次转身,开始在屋内寻摸起水来。

她想要开门叫一声明婵,可不知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好。

虽然不迷信,但蒲芳草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屋内有水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有,到时候再叫也不迟。

好在,就在蒲芳草在屋内溜达了一圈之后,还真找到了不少水。

其中最大的一盆,是刚刚明婵留下的。

上面还冒着微微的热气。.BIQUGE.biz

想来,是为了给伯娘用的,但不知为什么,被人遗忘在了这。

蒲芳草端着水一趟趟赶回,老太君也一次次将水加进茶壶,等这一盆水送到,她干脆地伸手了茶壶内里。

下一刻,一张变薄变大了的白色物体被拽了出来。

然后,再次被老太君丢在了水里。

不用问,虽然连正方形都没有了,但这,明显就是那个奇怪的小白片。

蒲芳草站在一旁打量,神色也越来越奇怪。

随着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小白片的小白片越来越大,它的形状也越来越奇特,就好像什么物体伸开了蜷缩在胸口的爪子,开始向着四周张牙舞爪。

但好在,这块东西的面积并没有大过盆。

等水还剩下浅浅一层的时候,它便停止了“生长”和“汲取”。

而蒲芳草和蒲老太君,却是都没有动。

因为在这张可以称之为薄如蝉翼的白色物体完全展开之后,上面所藏匿的东西也跟着展现了出来。

虽然颜色不深,但是还是可以依稀分辨,那一道道线条,弧度。

看似杂乱无章,又暗藏规律。

“这是......地图?”蒲老太君确信地开口。

如果这东西落到寻常人的手里,只凭借着这些不清晰的线条,怕是没有多少人能猜出这是什么,但它眼下,落到蒲老太君的手里,却是被蒲老太君一眼认出。

毕竟,这东西对于蒲老太君来说,太过熟悉了,她从征战沙场到如今,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看上一眼,这大峪的版图。

只不过,这张地图的线条,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蒲老太君伸手,捏住了地图的两个边角。

她微微提起,那薄如蝉翼的地图随之而动,上面的水珠滚动,然后纷纷滑落。

等到地图完全被拎出水面,上面居然清清爽爽,没有一丝水痕,就连下面的两个边角处也没有水滴流出。

这料子,真是闻所未闻。

蒲芳草长睫轻颤,然后顺着蒲老太君的动作,一同看向对准了光线的地图。

透过光,这些线条便显得清楚了些。

两人细细打量,却还是没有丝毫记忆,老太君有些不信邪,这张地图的版图很大,而大峪的这片土地,她也可以说是烂熟于心,就算开国皇帝赐给大将军府的万里江山图不是很全,也不会一处不相似。

除非,这不是大峪的地图。

蒲老太君的眉头皱起,心中也不由得一咯噔。

但站在她身边的蒲芳草,却是看着地图的边角位置,愣愣出神。

这里的地貌,她是不是见过。

蒲芳草不确定,因为她所看的地方,正是地图的左下角,再往旁边,便什么都没有了,难不成,这张地图并不是完整的?

不然,它怎么会有如此七零八落的四边,看起来,就像是被暴力扯开造成的痕迹。

又是一个念头兴起,蒲芳草再次转动视线。

“祖母,你说,我们这张地图,会不会不全?”

她怎么想的,也就怎么和老太君说了,老太君闻言,还真就一愣: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如果这是一个区域的精细图,那她看不出熟悉也是正常的。

因为蒲芳草的一句话,老太君再次眯着眼打量了起来。

虽然越到边角的位置,痕迹越淡,越少,但阿噗的这个想法,也并不是不可能。

或者说,相比于其他地方的地图,蒲老太君更愿意相信,这份地图是不完全的精细图,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什么地方会用到精细图呢?

蒲老太君下意识想到了邓晴所说的暗访者。

她手里的这张,莫不是,藏宝图的一部分?

这一点,蒲芳草也想到了,她和蒲老太君对视一眼,纷纷提起了心神,若只是普通的藏宝图,大将军府还真不差哪一点金银珠宝,可能用这般奇特,或者可以说很是稀少和珍贵的白色物体来当藏宝图的,又怎会普通。

能用这藏宝图藏得,又会是怎样的奇珍?

一个个念头兴起,然后又被一个个压下。

蒲老太君看着手中因为脱离水已经开始渐渐收缩的地图,将其往阳光的位置再次挪过去了一些。

她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扭头叮嘱:“阿噗,这件事,在确定之前,把它烂在肚子里。”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永远都不要有确定的一天。

蒲老太君看着已经越来越小的地图,仿佛看到了一场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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