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澜清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能有这么“单纯可爱”的人,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另一边,蒲芳草却是忍俊不禁。

她笑着拿眼角蔑了一下故意如此的范嫣然,然后朝着盛澜清摇首拒绝道:“不用了,我平时也不怎么做蔻丹,这东西给我,也是浪费。”

其实蒲芳草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但这喜欢,已经随着上一世的逝去而灰飞烟灭。

正因为她娇贵,所以才半点不像将门女。

蒲芳草的手指轻轻摩擦,在她的虎口掌心处,有些轻微的茧子。

虽然日日涂药,可到底还是留下了练武的痕迹,而那从前莹白粉嫩的指甲,也和手指肚一般齐平。

“我也不用了。”

随着蒲芳草的声音落下,已然褪下幕篱的阮软也顺势开口。

她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手指,红着脸道:“我这手,涂了也是白费,而且我每天都做木匠活,也不方便。”

阮软的手和蒲芳草的手不一样,不单单是指腹虎口处长了茧子,就连手背上都有些细小的伤口,虽不至于粗糙,但看着,确实是和范嫣然的相差甚远。

盛澜清的嘴唇抿了抿,然后道:“是我没考虑周全,抱歉。”

“没事的,没事的,二皇子妃不用抱歉。”阮软摆了摆手,“是我的原因。”

说着,阮软求助的目光看向蒲芳草。

堂堂二皇子妃道歉,这哪是她受得住的。

可还不等蒲芳草出口解围,坐在蒲芳草旁侧的范嫣然便突然开口:“行了行了,怪我行了吧,都怪我多嘴,不然,哪有这些事。”

范嫣然可怜兮兮地将手缩回了袖子里,然后再次道:“没蔻丹了,咱们谈谈正事吧!”

“盛澜清不是说,阮软将那个什么什么坐器做出来了?在哪呢?是那个么?”因为将手指收进了袖口里,所以范嫣然只能用下巴往那边伸,整个人就像一只裹着蛋壳的小鸡仔,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蒲芳草终于憋不住笑,一把将范嫣然摁回了座位。

“你还没说,你为何来了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蒲芳草的视线扫过了盛澜清,没办法,有前科在,她总是有点不放心。

刚刚范嫣然光顾着显摆指甲,一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可蒲芳草却是非要问出原因不可的。

盛澜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开口,等着范嫣然自己解释。

而范嫣然也不负众望,直言道:“盛澜清叫我来的啊,她说阮软给她递了帖子,说是东西已经初步完成了,要在今天中午见一面。”

蒲芳草无奈,她怎么不知道范嫣然这么好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自己也不想想,上次被吓得多惨。

可说到底,她上次并没有将盛澜清故意为之的事情告诉她们俩,她也有责任。

“我转念一想,阮软肯定不敢自己来,她又没给我递帖子,那肯定是去找你了,所以,我就来啦。”范嫣然有些得意,可给她聪明坏了。

“......”蒲芳草彻底将视线看向了盛澜清。

她敢肯定,范嫣然所有的想法,都在盛澜清的预料之中。

但她不知道的是,盛澜清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又是要借机算计么?

许是蒲芳草目光中的含义太过赤裸,盛澜清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都有些坚持不住,她再次伸手,从身旁的包裹中掏出了两个瓶子,然后将其推向了范嫣然,在范嫣然的手边,也有两个和它们一模一样的瓶子。

“我只是来,赔礼道歉的。”盛澜清叹口气,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想着蒲芳草应该会陪她的小迷妹来,所以便打算都叫上,也让蒲芳草知道她的诚意。

她不想让一个好不容易让她产生好感的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在她看来,她们该成为好友的。

盛澜清和蒲芳草对视,虽然没有什么火花闪电的效果,却也是让范嫣然和阮软尽皆不敢吱声,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都不约而同地当起了鹌鹑。

可没多久,范嫣然便有些坚持不住。

她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将身前的四个瓷瓶都拿了起来。

嘴里打着哈哈:“那可太好了,这豆蔻,我可真是太喜欢了,哈哈。”

范嫣然笑得很僵硬,连阮软都听出了不对。

但好在,管用。

蒲芳草淡淡地垂下长睫,抬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而盛澜清也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了还站在旁侧的阮软。

在阮软的身边,是一个用深蓝色的巨大包裹。

虽然看不出形状,可如今出现在这,也足以证明它是什么。

“这个就是你做的座便器?”一边说着,盛澜清一边站起了身,朝着阮软走去。

阮软点点头,道:“是的,棉花。”

她招呼上一直站在她旁边的贴身丫鬟,然后一齐动手,将那深蓝色的包裹拆开,一层又一层,很是严实。

而等所有的布料都被解开,里面的东西也展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深棕色的“椅子”。

和盛澜清所画的座便器不一样,它的形状不够圆润,更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椅子。

但和椅子不同,它没有四根腿,反倒有四面木板,或者说,木头。

从上方看去,更能清楚地看到它中间空了一块,一直延伸到最底下,而在椅背的地方,也同样是一块看起来很有厚度的木头。

乍一下看去,和盛澜清所需要的完全不一样。

可盛澜清却是在看到椅背的时候,就确定,阮软做出来了。

随着她的手指揪住椅背上的奇怪接口,待轻轻一提,里面露出了一根细长的线,透过缝隙堪堪能看到,那是一个匣子一般的存在。

“水箱。”盛澜清忍不住惊叹。

其实对于那份图纸,她最拿不清的地方,便是水箱。

她无法画出实质性的东西,只能用文字描述,但显然,阮软做出来了。

即便没有加水,但是盛澜清看着熟悉的结构,便已经很是笃定。

“我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但是,我是按照你所说的做的,只不过你所描画的形状,我没有做出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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