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芳草咬着刚放进嘴里,还冒甜甜糖浆的蜜三刀,幸福地眯了眯眼睛,她没有看墨蓝,也没管墨蓝在干嘛,自顾自地继续道:“就算你是我的近卫,可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你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也不可能为我防住每一次危险。”

“你已经比其他所有人的近卫都要棒了!更别说,这一次是我将你派出去的,也是我主动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下的,人呀,总有冲动的时候,也总有自己不顾一切都想要保护的东西,而且,我这不是没事么?所以墨蓝,不要自责,你没有错。”

蒲芳草再次将脑袋趴在手臂上,看向了不远处开了一丝缝隙的窗扇,在那里,阳光已经悄悄地挤了进来。

光是看着,就觉得暖洋洋的。

好想,睡觉。

“墨蓝,你已经,很棒了。”

随着这声落下,再次响起在墨蓝耳边的,便是越发缓慢的,有规律的呼吸声。

蒲芳草睡着了。

墨蓝回过头,看向了已经进入梦乡的蒲芳草。

待确定她陷入沉眠,墨蓝迅速收回了视线。

自家小姐一夜未睡,她自然是清楚的,而作为一个合格的且贴心的近卫,她自然要帮自家小姐解决这个难题,所以,在特意请示过明婵后,她在今日蒲芳草要喝的药中加了安神的草药。

虽然她没有尝试过,但显然,效果很好。

墨蓝心中松了口气,抬脚,她缓缓走到床榻旁,再抬手,她将勾在床榻旁侧的纱幔放了下来。

待层层叠叠的粉蓝色薄纱遮掩住所有,墨蓝这才凝视向模糊可见的蒲芳草的脸。

良久——

“不顾一切都想要保护的东西......”

“我想,我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找到了......”

......

“好巧。”

自今年年初便门可罗雀的大将军府正门外,今日清晨,居然出奇的热闹,先是一辆看起来精美别致的马车驶到,后又紧跟着来了两架豪华的车架。

若是无后来的这两辆,前面那一辆也称得上富贵,可如今对比之下,却是相差甚远。

尤其,是那最后一辆马车旁,犹如一个小队的侍卫。

而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字,便是从这辆马车之内传出来的。

最先到达大将军府的盛澜清掀开车帘,眉头不禁一皱。

虽然她很少出门,也很少去看别人家的马车和族徽,可偏偏眼前的这辆马车,她熟悉的很,因为上一次见到,就在不久之前,当时在场的,还有蒲芳草、范嫣然和阮软她们。

“居然是,范丞相,好巧。”

一道儒雅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几声轻微的咳嗽。

下一刻,一只苍白的连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的手出现,修长的手指在瞬间便接管过盛澜清手中的车帘,而另一只手则是拉过盛澜清的抬在那的手腕,十指相扣。

虽然只有一瞬,但却让盛澜清瞬间红了脸。

她生冷僵硬的表情消失,等随着兰景烨下车,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

“范丞相。”

夫妻俩一前一后开口,嘴角的笑容都如出一辙。

可回答他们的,却是另一个声音:“二皇子。”

兰景烨和盛澜清下意识扭头,只见另一架被范家马车挡了半边马车的车帘正被马夫徐徐拉开,从里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霎时间,盛澜清虚假的笑容都真诚了一些,她看了身侧的兰景烨一眼,然后略微低下了头。

兰景烨早就从盛澜清的口中知晓了昨日事情的全部,自然也对及时赶到的兰泽抱有感激之心,他连忙拱手开口道:“某不知镇北王也在,失礼了。”

“失礼。”盛澜清紧随其后。

“无碍。”兰泽开口。

而等到三人话音强强落下,他们旁侧的马车车厢才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范兼本来还端坐在马车内没有动,是听到了兰泽的动静,才站起了身,他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急匆匆却又缓慢地下了马车,等站在地面上,他拱手温和谦卑地笑笑:“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妃。”

“范丞相不必多礼。”兰景烨伸手虚扶,而范兼也半推半就。

再开口,范兼问道:“不知今日二皇子夫妇来,可是和我一样是为了答谢之事?”

他的视线从兰景烨扫向盛澜清,可盛澜清却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范丞相也是?”兰景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以一种默认的形式将话问了回去,不等范兼回答,他又轻咳了一声,看向了已经转身的兰泽,“那镇北王是......”

兰泽回头看了兰景烨一眼,然后抬脚就向着镇北王府的大门走了过去。

显然他并不想站在别人家门口闲聊。

对此,兰景烨的面上露出了些许尴尬,还不等收拾好情绪,他对面的范兼便笑着看了过来。

他连忙呵呵一笑,然后低头摸了摸鼻子。

没有人看到,就在这一瞬间,那双深色的瞳孔里,几不可见地划过了一抹轻佻。

更没人看到,站在他旁边的盛澜清长睫轻颤,不过数秒,她的眼底全是八卦的色彩。

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这对夫妇将心思都藏在了心底,偷偷观赏。

而只是看到他们面上情绪的范兼,却是笑着道:“看来镇北王殿下是怕老太君等急了,那我们,便里面谈吧。”

“请吧,二皇子殿下。”

兰景烨笑笑,同样抬手:“也好,范丞相先请。”

“哈哈,那鄙人就不客气了,同去,同去。”

两人齐肩前行,盛澜清跟在旁侧,心中恨不得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出来。

而在几人的身后,还有陆陆续续往大将军府门前搬盒子的侍从。

那些都是两家带来的贺礼。

因为大将军府规矩森严,所以这些礼物都被他们的侍从堆在了门口,等着大将军府的人亲自来搬。

东西很多,密密麻麻地罗列了一排。

就这,还没有搬完。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一个范家仆从嘀嘀咕咕地开口,头上青筋暴起,他干了这么多年的活,第一次有种搬不动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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