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的脑袋伸出窗扇,眼睛锐利地往前方看去,可惜,能看到也只是一棵巨大的树木,还有一个离开的背影。

好像,有点眼熟。

她还想再看,可惜那背影愈来愈远。

无奈,墨蓝将头缩回了车厢。

而与此同时,在车厢内的车窗旁,蒲芳草疑惑地朝着回来的墨蓝眨巴眨巴了眼睛,她刚刚本来趴在窗户上往万青城看,谁知道墨蓝突然挤了过来,还将整个脑袋都伸了出去。

“怎么了?没事吧?”蒲芳草开口问询。

墨蓝摇了摇头,道:“刚刚我又感觉到了那抹视线,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和上次一样的视线,没有杀意,但是对蒲芳草的窥伺极大。

也因此,她才会清晰的感觉到。

因为上次的迟疑让她没有看到那个视线的来源,所以这次她直接掀开了窗帘,可惜——

还是一无所获。

那视线,到底来自于谁。

看着墨蓝紧皱的眉头,蒲芳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没事,许是那些好奇我的将士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蒲芳草也只是安慰墨蓝而已,她自己都不会这么认为,毕竟,一般人的视线她不会丝毫察觉不到,除非那个人,要比她强上很多很多。

会是谁呢?

人影从蒲芳草的脑海中飞速掠过,可惜,没有一个何时的人选。

算了,还是不趴车窗了,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就不好了。

蒲芳草暗暗叹了口气,而看到神色陡然凝重起来的她,墨蓝则有些愧疚,她开口道:“小姐可是想去万青城?”

没人比她更懂蒲芳草,自然,蒲芳草的眼神她一眼就能get到。

“不了。”蒲芳草摇了摇头,“不过,可以让绛红她们过去一趟。”

对于她的第六感,蒲芳草是愿意相信的。

所以即便她自己脱不开身,也想让人前去一探究竟。

蒲芳草轻声开口,而墨蓝则在下一刻,将手指抿在了唇间,又是一阵短促的声音响起,然后,便再也没了声音,可墨蓝的手指却始终没有放下,半晌,才缓缓收起。

紧接着,又是一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是绛红得令的讯号。

然后,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了两声,而这一次,是墨蓝只传回去一声。

蒲芳草诧异地看了眼紧闭的窗扇。

要知道,对于讯号一事,只有墨蓝的内力足够安全,可以保证在场九成九的人听不到声音,虽然绛红的内力也不遑多让,但不知是术业有专攻,还是天分不到,在大将军府试验的时候,绛红发出的隐秘性远不如墨蓝。

也因此,绛红一般都只会短促的回一声。

可这次怎么......

蒲芳草是能听懂这些讯号的,但她却是不懂绛红说的什么,酸的辣的咸的甜的?

怎么感觉,这么像吃的呢?..

她歪着头等着墨蓝解释,而墨蓝也直言道:“绛红说要买些吃的东西回来,问小姐同不同意,我应了。”

没问蒲芳草,是因为她知道,蒲芳草不会拒绝。

而显然,蒲芳草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她也心疼绛红她们。

从京都出来,基本是她在轿子里待了多久,绛红她们就在外面守了多久,她中途还有人送来些牙祭解解馋,可绛红和蒲西西她们却干粮,或者说,连干粮都不能多吃。

毕竟,她们不似军队,要轻车简行。

想到这,蒲芳草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将脑袋凑到了窗扇旁,看向坠在军队最末尾的马车。

那里,装的都是粮草,而她和墨蓝,有时也会领那里的伙食。

好像上次烤鱼......

蒲芳草想的入神,而墨蓝则在旁侧敛下了眸子。

刚刚绛红说的是要给蒲芳草带的东西,而绛红会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她的要求。

虽然她知道蒲芳草能吃苦,但是自上次的烤鱼鱼汤之事后,蒲芳草便一直在啃干粮,连军队的来送粥,都只能小心的丢掉,毕竟,没人知道这粥里到底有没有异常。

墨蓝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然后缓缓收紧。

还是她太差劲了,都过了几个月,连明婵姑姑的一成都没有学出来。

害的连小姐的碗都被她丢了一个,那日用来盛鱼汤的,可是最大的那一只。

自责萦绕,转眼,墨蓝又咬了咬牙。

别让她知道是谁将鱼换掉的,不然,要他好看!

“啊切!”

在距离这里一个山头开外的地方,一个穿着天蓝色衣袍的少年揉了揉鼻子,眼泪汪汪。

他怎么突然打喷嚏了?难不成,是王爷想他了?

咦~不能不能,应该是被这几具尸体熏得吧......

少年心中碎碎念,再低头,他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帕子。

他将其捂在口鼻处,然后蹲下身,用从旁边捡来的扭曲树枝拨了拨尸体的脖子,就在刚刚打喷嚏的时候,他看到了这几具尸体的共同特点。

全身无损,唯一的异处,就是颈部的黑紫色小点。

看起来,像是针孔。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少年的动作愈发小心谨慎。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预料到——

就在尸体扭动的瞬间,“扑哧”一声响起,一股粘稠的黑红色物体喷溅而出,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有几天了,所以这尸体的身上早就布满了蛆虫,随着这一下喷溅,虫飞满天。

“呕!”少年一蹦三尺高,飞速后退。

可惜,还是晚了。

“......”看着袖子上的黏糊物体,他连手臂都想砍了,但好在,他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少年一边往下脱衣服一边忍不住吐槽:“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还这么恶心啊!”

明明打眼一看是个针孔大小的红点,怎么动了一下,就直接炸开了呢?

他看着面前本来有七具,如今只剩下六具半的尸体,怎么也想不通,“算了,还是让人带回去给善德先生看看吧,术业有专攻,可能我没这个天分。”

少年的手再次在腰间摸索,下一刻,他掏出了半个小手指长的短笛,待将其放在嘴边,“呜”声响起,传了很远很远。

而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少年直接转身离开。

行色匆匆,好像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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