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懊恼。”白泽看着蒲芳草皱成一团的小脸,轻声安抚,“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摆脱蛮人王的控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你不是想要找到那个人么?也许,她会比我先一步帮你找到。”

说到这,白泽的眼里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厉色,他下意识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是怎么猜到她的过去的,还有,你刚刚随手洒出的粉末......”

他怎么不知道,蒲芳草随身还带着毒。

蒲芳草眨眨眼:“那粉末,其实不是毒药。”那只不过是她在赶到这里的途中,碰巧路过了粮行在搬运物品而随手藏进袖子里的一把面粉。

至于她为什么会抓一把——

“你看看,这面粉,是不是很奇怪。”蒲芳草再次抖了抖袖子,将剩余的面粉抖在了桌子上。

白泽低头看去。

那面粉雪白雪白的,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可既然蒲芳草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什么他没有发现。

他伸手沾了一些,放在指尖轻捻。

“面粉不该是这个颜色的。”蒲芳草的目光看向白泽的指尖,“这颜色,太白了。”

因为自己爱吃点心,明婵姑姑又宠她,总是给她做,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混迹于厨房,也因此,她很熟悉这些东西,即便只是路过,她也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她总觉得,这里面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听到蒲芳草这么说,白泽将手指往鼻尖凑去,他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今夜,我去看看。”

“好,我陪你一起。”蒲芳草点头,没再看口。

白泽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出声。

房间内静悄悄的,蒲芳草却莫名的有些心虚,因为她没有回答白泽的问题。

她为什么会知道娜美的过去。

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也都基于她的联想。

就和娜美提起她哥哥,她联想到了徐四海所说的,娜美不久前曾因喜欢的人和父亲顶撞一样,她是在赌,赌徐四海所说的娜美会水这件事,和那些外来者有关,她更是在赌,赌娜美的母亲,是追着曲双眉来的第一批人。

反正,赌赢了算她运气好,赌输了,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而结果是,她赌对了。

就连娜美母亲的性格,她都赌对了。

可这一切,她都不能和兰泽说,毕竟说了一件事,就要将之前她所有知道的都抖落出来,其他的事她不怕被兰泽知道,但她上一世知道的事情,却是一定不能开诚布公的。

这个秘密,除了和她一样的人,恐怕没有人能接受了。

所以,她绝对不会说出去。

毕竟,恐怕这一辈子,她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和她同样,又志同道合的人了。

蒲芳草心里有些悲戚,她闭了闭眼睛,再抬眸,她打起精神,笑着开口:“对了,你不是说让我画一幅他的画像好方便你找人么?我现在就画,你等等。”

“......好。”

白泽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他放在腿上的手,却骤然一紧。

......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皇帝行宫,现在的蛮人王宫中,蛮人王行猎正背对着站在床榻边,等着巫医给娜美诊治结束。

“王。”

又是一人走进殿门,他直接跪了下去。

行猎看了他一眼,沉声:“如何?”

蛮人半抬起身子,将双手高举,露出了捧着的两根铁器,他恭敬道:“全部都是一击毙命,所用的武器,应该是大峪人的峨眉刺。”

如果此时蒲芳草在这,恐怕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娜美之前所用的武器。

在娜美用其亲手杀死了众多的蛮人侍女之后,她便将其丢弃在了那,眼下,被这个人寻回,带到了蛮人王的眼前。

“峨眉刺?”行猎垂眸看去,然后伸手将其拿起。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眼中划过一道嫌弃。

毕竟,那两根普通成人小臂长的峨眉刺此时在行猎的手中,好似一个小娃娃的玩具,别说杀人了,行猎觉得杀个鸟都有些费劲,不过这两头倒是做的挺锋利的。

行猎的指尖碰触,霎时间,映出了一点鲜红。

联想到之前他所看到那些个女子脖颈上的伤口,行猎瞬间明白这武器,凭何制敌。

大峪的武器确实精良。

这一点,和大峪对抗这么多年的行猎不得不承认。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和大峪境内工匠最强的蒲家打,若是换成其他的将军世家,可能他就不会这么想了,不过这一点,他怕是一辈子也不能知道了。

“据说,这是偷袭防身的利器,我们的人,应该没有人会。”蛮人再次解释。

行猎挑眉,“你确定?”

说着,他朝着自己的身后瞥去了一眼。

这一眼,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但跪在地上的蛮人却是懂了,蛮人有些迟疑。

要知道,娜美可是蛮人公认的聪明人。

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不管意外得到了什么,她都能将其信手拈来。

所以,万一她会呢......

蛮人虽然不信,但是他也不敢肯定。

看着手下的迟疑和沉默,行猎也明白他的顾忌,他也没有继续为难手下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去。

殿门开了又关,屋内也再次恢复了静谧。

又不知过了多久,巫医的声音终于传来:“王,少主已经没有大碍了,好生休养便可。”

行猎闻声回头,单手敲胸,“多谢大巫。”

巫医摇摇头,收拾着自己的瓶瓶罐罐:“少主伤的有些重,若不是这一次来到泾河城,我见识了很多医师的医术,恐怕这一次,少主就救不回来了,她身上伤口不少,想必也是拼死才逃出来的,王,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这里,我们一定要守住。”

见识了这么多,体验了这么多,学到了这么多,哪怕巫医不喜欢争斗,但他还是生出了一丝渴求。

他想有个家,他想留住这个地方。

盯着巫医希冀的眼神,行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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