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带一下接着一下的击打,绛红也只能不停的闪避。

明明银白色衣袍的男子可以直接一击毙命,可他却像是遇到了好玩的东西一般,各种戏耍着绛红。

肩膀,大腿,腰间,随着时间的推移,绛红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勉强蔽体。

但即便如此,绛红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她再次翻身躲开,口中也又一次涌出了一股腥热。

“咳咳。”

绛红一口血才咳出去,银白色衣袍的下一道击打已经袭来,她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虽然好像没觉得疼,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击中了。

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绛红趴在那,眼前忽明忽暗。

其实在她来行宫的时候,或者说,在她来泾河城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独闯蛮王和外来者的居所,不管她的任务成功与否,她都是死路一条。

作为武夷卫,她早就能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若是之前,她遇到这种碾压自己,戏耍自己的对手,早就了断了自己的生命,以防受辱,可惜,那只是之前。

绛红的眼睛忽闪,她好像看到了自家的小姐。

没错,就是因为小姐,她才会在看不到出路的情况下,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是小姐教过她的,她记得的很牢,而且,她也不想让小姐伤心。

可眼下,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过......

绛红的嘴里再次涌出了一口鲜红,她的手指蜷缩,想用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可惜,她努力了半晌,终是徒劳无功。

银白色衣袍笑了笑。

“好玩,真好玩,我怎么没听说,武夷卫居然还是个打不死的蟑螂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往绛红的身边走,直到走到了绛红的身边,才缓缓停下。

他伸出了一条腿,拿脚尖踢了踢绛红的脑袋。

绛红的脑袋跟着晃动,好像她所有的力气已经在刚刚用尽了。

但即便如此,银白色衣袍也没有蹲下身子伸出手。

他还是用那只脚,伸向了绛红的下巴,他想将绛红从地上翻过来,看看她的惨状。

可就在他触碰到绛红肌肤的同时,绛红猛地张开了嘴。

“啊!”

银白色衣袍终于张开了嘴巴,紧接着,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钻出。

那是他的惨叫,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叫,但确实是惨。

绛红咬住了他的脚趾。

穿过厚厚的靴子,带着猩红的牙齿狠狠咬合在上面,霎时间,一股鲜红渗透,不知是从绛红口中流出的,还是从那双银白色靴子里流出的,总之,银白色衣袍的表情很是凄厉。

“找死!”银白色衣袍伸手,然后一掌朝着绛红的额头拍去。

劲风拂来,绛红因为打斗闪躲而凌乱的遮住了双眼的发丝被吹向了两侧。

但她毫无畏惧,甚至嘴中越发用力。

面对死亡,绛红连眼睛都不打算合上。

可就在那大手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一抹乌木色突然从左边袭入了她的视线,她的眸子忍不住晃了晃,还不等想到什么,眼睑便无力地垂了下去,那口死死咬住银白色靴子的牙齿也跟着松了开来。

银白色衣袍立刻抽出了自己的脚,他没有着急看,而是转头面向了殿门口。

“谁!”他沉闷的呵斥。

就在刚刚他击杀绛红的时候,殿门外,突然飞来了一根长枪。

这武器,他再熟悉不过。

银白色衣袍顾不得脚趾的疼痛,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大门,“既然是蒲家来人,又何必躲躲藏藏。”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咻”的一声,一颗石子朝着他的命门砸来。

因为不知道外面的人几斤几两,又有多少个,银白色衣袍也没有硬接,而是翻身躲了开去。

也正是他一让,一抹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她先是从地上将绛红捞起,然后又拔出了墙上的长枪。

银白色衣袍定睛去看,忍不住讥笑。

“你们蒲家,还真是没人了。”哪怕蒲芳草还没有回头,可看着她的背影,傻子都知道,这又是个女子。

他看了一眼砸在地面,却并没有将地面砸出多大坑洞的石子,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但他还是选择歪歪头,讽刺道:“却是,你们家的男丁都被我杀完了,可不就剩女的了么?怎么,你们一个一个接着来送,是想让我全部杀光不成?”

银白色衣袍在试图激怒蒲芳草,他让蒲芳草露出更多的破绽和路数,毕竟,刚刚那长枪出现的时机太精准了,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蒲家将士,根本就不可能将长枪穿插在他的掌下,拦住他大部分的杀伤力,所以,他必须提起万分的小心。

可惜哪怕他说再多,蒲芳草都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她的脸上煞白一片。

因为绛红,没有气息。

蒲芳草的手拂过绛红的脖颈,贴过绛红的鼻端,但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的。

绛红没有脉搏,已经断气了。

“绛红......”她的心都在发颤,但她也清楚,身后还有敌人,所以她竭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细小的瓷瓶,她单手将其打开,胡乱地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绛红的嘴里。

再之后,她又掏出了几个瓶子,不管里面是药丸还是药粉,都如法炮制。

她的手指用力捏住绛红的脸颊,然后勾动她的喉结。

“没事的,没事的。”

蒲芳草疯狂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哪怕她将身上的药都给绛红用了一遍,但绛红还是没有一点呼吸。

甚至连身体,都愈发冰凉。

蒲芳草还要再试,可她身后的银白色衣袍,显然已经等不住了。

哪怕他再小心谨慎,但耐心这个东西,并不是很多。

他的眼睛眯了眯,然后甩出了臂弯里的飘带,既然山不来就我,那自然,他就去就山。

身后劲风袭来,蒲芳草猛然抬手挥过,手中的长枪擦过白色的飘带,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一击过,蒲芳草没有继续抬枪,而是低头再次看向绛红。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小心地将绛红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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