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衣袍的眼里露出一抹惊艳,但他话里的语气却是气急败坏之感:“怎么,你还想跟你这暗卫一般,咬掉我的半边耳朵不成?蒲芳草,我劝你识相一点。”

“识相?”蒲芳草眼睑高抬,讥笑,“告诉你泾河城连通其他城池的密道,好让你一个个打入占领么?怎么,你的脑子难道和你的衣服一样,白花花的盛满了豆腐么?还是说,你以为我和那些愚蠢的蛮人一样傻,不知道你的算盘?”

“你!”

银白色衣袍再次开口,可紧接着,他震惊的垂下了头。

只见一把大刀从他的腹部穿了出来。

他缓缓扭过头,看向了身侧。

是刚刚抱着蛮王的蛮人,如果说他刚刚还一脸悲戚,眼下便是满脸的愤怒,他不知来到了银白色衣袍的身后,趁着银白色衣袍的注意力全在蒲芳草身上的时候,直接将刀刺向了银白色衣袍。

等刺中,他的口中念叨着:“你居然为了独占泾河城的密道而杀了我的王,我要杀了你,为王报仇!”

最后一句,他喊出的声。

银白色衣袍的脸上露出狠辣,反手就狠狠地拍向了蛮人。

蛮人不敢硬抗,他想要抽出刀来抵挡,可惜,随着他的手用力一扯,大刀却仿佛嵌银白色衣袍的身体里一般,纹丝不动。等他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却已经晚了。

不过眨眼间,银白色衣袍的掌心就牢牢地贴合在了他的头顶,霎时间,他的七窍鲜血横流,最终停止了呼吸。

蒲芳草在旁边看着,目光扫向银白色衣袍的另一只手。

刚刚那个蛮人扯不动大刀的原因,是银白色衣袍那手死死地捏住了那穿过了他肚子的刀刃。

甚至为了捏的更牢,他的手都进了伤口几分。

哪怕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但看着,却也足以感同身受。

可惜了。

这是蒲芳草唯一的想法。

“蠢货。”银白色衣袍身子一个踉跄,对着蛮人的尸体给出了这么两个字。

“确实是,蠢货。”而紧接着,他的耳边也响起了同样的两个字。

银白色衣袍转过身,一把长枪正中他的眉心。

明明已经被他打伤了两次,而且内力耗尽,连站起来都费劲的蒲芳草居然闪身到了他的眼前。

并且,还将长枪刺进了他的头颅。

她是装的。

临死,银白色衣袍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字。

至于其他的,他已经来不及想了。

银白色衣袍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蒲芳草的算计里,从蛮人闯入大殿,蛮王露出嘴型开始,如果他刚刚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一件事,其实不是蛮人走到了他的身后,而是他走到了蛮人的攻击范围内。

蒲芳草跌落的位置,好巧不巧,和蛮王的尸体很近,并且形成了一个直角。

也就是银白色衣袍的视觉死角。

不管是他的攻击导致了蛮王的死亡,还是后面蛮人的杀意,都是蒲芳草预料到的。

毕竟,蛮王是在蛮人的保护下死的,而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实蛮人是可以帮蛮王挡住伤害的,只可惜,他没有,那等这件事结束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这还是娜美和蒲芳草说的。

而这个蛮人想要逃脱惩罚,唯一的办法,便是谎言。

可惜,只要银白色衣袍还在,那这个谎言便永远不成立。

自然,在蛮人的心里,银白色衣袍必须得死。

其实蒲芳草的算计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毕竟,如果当时那个蛮人保护住了蛮王,那她即便之后还能继续实施这个计划,但肯定没有这个这么万无一失,效果自然也没有现在这么好,很有可能真的搭进去自己的小命。

但看到蛮人见到蛮王的第一反应,蒲芳草便敢赌。

赌蛮人的恶。

而很显然,她赌赢了。

蒲芳草大口的喘息着,然后一把抽出了深深刺进银白色衣袍眉心的长枪,在之后,她的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再次倚靠在墙上。

因为长枪的抽离,银白色衣袍的身子也跟着正面倒了下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四溅,衣袍纷飞,蒲芳草冷冷地低头去看,只见那银白色的衣袍上,三团金色丝线勾勒的图案在他的背后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

蒲芳草第一次看到这种刺绣,三个一模一样的图案汇聚在一起。

看起来,和族徽有些类似。

她将其记在脑海里,然后便不再关注,等回过头,她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绛红。

蒲芳草的眼睛眨了眨,哪怕她这次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但她还是将绛红从地上抱了起来,她没再做多余的事情,而是选择一步步朝着殿门外走去。

“嘎吱,嘎吱。”

她脚踩着碎木板,站在了殿外。

而在她的眼前,一把长剑正划过夜空,插入了场上最后一个站着的蛮人的胸膛。

“噗嗤”一声响起,银白色抽离。长剑之上,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血迹。

手持长剑的人回头,肤色微黑的脸上还带着点点鲜红。

墨蓝本想先看蒲芳草有没有事,毕竟她次次都是这样。

可这一次,她的视线却情不自禁的凝聚在了蒲芳草的怀中,紧接着,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掌心紧握,手中的剑都颤抖了一下。

蒲芳草看着墨蓝,嘴角勉强勾了勾。

只有一个人闯进殿内,后面再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就知晓了剩下的那些蛮人至今还没进来的原因。

“墨蓝。”

她轻轻开口,“我找到绛红了。”

蒲芳草的声音很温柔,好像怕把什么人惊醒了一般。

“如今,已经到子时了吧?”她抬头看了眼夜空中的月亮,眼中闪烁。

如果说绛红是出其不意,那她和外来者的缠斗却是很久了。B

而这般嘈杂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的原因,恐怕是,已经开战了吧,虽说她想在城门边看着,但事情她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兰泽替她掠阵,怎么想,都是万无一失。

“小姐。”墨蓝走到蒲芳草的旁边,没有回答。

或者说,她清楚的知道,蒲芳草需要的不是回答。

“走吧,我们已经,迟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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