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彩色旋转灯不停的变换颜色,细碎的光影打在堆了一层瓜子壳的地板上,间或夹着几根烟头。

坐在中间的光头,也就是那天打傅宁睿的光头正在吞云吐雾,身边被他抱着的女生被烟气呛得连连别过头,他却把人强扭过来,对着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吐烟气。

这是他来这里上班的第三天,与他一同被开除的还有那天大人的七八个小弟,另外有犯罪前科的几十号人也被清除出去。

傅宁睿接手白氏后的第二天,排查员工,果然揪出他们几个,还是有点名号的人,吩咐立马开除了。

他们跟着白氏混了几年,就这样被开除了,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上司后问知道最上面换了人,他们心气高,不肯去求白木,自然落得个下岗的下场。

白木听了曾向傅宁睿提了几句,“他们不过是出于义气替李默柏出了个头,用不着搞他们吧,你已经对付李默柏了。”

傅宁睿好奇地看着他,末了冷冷道:“他们还有用。”白木觉得再劝也没有用,不愿意为了几个底层手下跟傅宁睿闹矛盾。

被白氏赶出来后,他们闷在出租屋里胡吃海喝了几天,觉得没有工作了,反而落得轻松。虽然可以预想到危机,但不见棺材不掉泪,还不到发愁的时候。

直到三天前,手下一个弟兄跑去白氏旗下的酒吧消费,想免单却被不客气地打了一顿,把这事告诉他,他才有些危机感,几人商量之后,找到了李默柏,李默柏当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着姓飞的肩膀,“留下,兄弟。”

当时,他心里堵着说不出话,感动得无以复加,一个大老爷们双眼发涩,与李默柏经年累月的暗自较量也放下了,他认输了,为了手底下那十几号人的,本来他自己已经是寄人篱下,但是有人来求他,他还是新收了几个小弟。

“飞哥,你说那天我们打的到底是什么人?白老大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不会是他的人吧?”

飞哥摇摇头,吐了一圈烟,手在女人的腰上动来动去。

另一位杀马特黄毛接话道:“要是惹了什么大人物,条子那里也没动静啊。”

新加进来的绿毛道:“我看这些有钱人,全都是软柿子,又格外在乎面子,他们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的。”

“可是,柏哥这样就不道义了,连打谁都不跟我们说清楚,害得被白老大扫地出门。”黄毛对这几天没有油水的生活相当不满意,刚进李默柏的酒吧,李默柏对老朋友都没什么表示。

飞哥没有任由手底下的人聒噪,“少说点话,我们现在在人手低下干活。”

这话刚说完,李默柏开门进来,黄毛有些尴尬,飞哥却大方又有些讨好地说:“李总怎么来了?”

李默柏今天还是穿着他那身深蓝色的西服,混在这群人中间,的确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老板,而他们是员工,他不紧不慢地解开衣服扣子。

挥手示意那女人出去,穿着黑丝吊带亮片紧身裙的女人艳笑着起身,手指从光头飞哥的肩膀处划过去,甜腻的声音说:“等你哦。”

屋里的人被她勾得一阵浪笑,眼神撞见李默柏却板正脸,十分严厉,这让他们莫名的不爽。

虽说是兄弟打声招呼我们就过去了,但你这事后的安排也太差了吧,什么都没有就算了,价格还是收的友情价,现在连免费叫个女人都不允许了?

“李总别不高兴,兄弟们下次注意,毕竟我们以后还有在这里工作,一定遵守这里的规矩。”光头飞哥见李默柏脸色不善,立马表态。

李默柏看了他一眼,斟酌字句:“恐怕你们以后不能在这里工作了!”

“不至于吧,李总,不久犯了一次错吗?”黄毛有些不爽,看自己的老大被压着,心里不痛快。

李默柏严肃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不过他对光头飞哥还是听客气的,后者飞速看向被训的小弟,给了个安抚的手势。

“是这样的,这里你们的确不能待下去了,但是我会给你们推荐几家店,你们可以过去工作。”

“跟那件事有关吗?”飞哥点着烟问。

李默柏点点头,“对不住了兄弟。”

飞哥用手指捏灭烟头,哼了一声,“弟兄们,我们走。”

“我们去哪里啊?飞哥。”黄毛听话地站起来,却有些迷茫。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怪哥哥瞎了眼,让你们跟着遭罪了。”光头故意大声说,李默柏听了脸都青了,但是没有再解释或者挽留,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抽身,摘干净自己。

出了酒吧的门,弟兄们就此分开,心中也明白,只要白氏不松口,大的酒吧很难收留他们,而小地方他们又看不上,这段日子可能真的要冷紧裤腰带过了。

李默柏给傅宁睿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按吩咐做了,傅宁睿心里冷笑,果然够无耻的,“那就警察局见吧!”

李默柏:……

正要追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傅宁睿那边就挂了电话,没过久,便有警察找上门,到警局一看,傅宁睿、光头他们也在。

事情一目了然,李默柏暗骂自己蠢货,傅宁睿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警察出面调解,协调赔偿事宜,吴特助把医疗费报告、诉讼书交给警方。

警察看看手里的纸,再望望傅宁睿,末了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费用怎么可能这么高?”

吴特助解释说:“我们去的是最好的私人诊所,请的是最好的医生,那个罗医生,光出诊价格就要5万块,加上住院费、伙食费,加下来七七八八,20万不多。”

“20万!”光头等人惊掉了下巴,这个时候他们怎么拿得出来。

“不然就法庭上见,证据我们保留得很好。”吴特助眼神明亮,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警员有些为难,走来傅宁睿身边,拉着他道一旁说:“傅先生,您看,你这么有钱,就不要讹人了吧?放过他们。”

“他们中有人是你的亲戚吗?”傅宁睿扫了一眼光头等人。

老警员摇头否认,小声道:“那边那个光头是这一代的大哥,没犯过什么大事,从不让手下干犯法的事,我们利用他牵制这些混混,要是把他逼急了,对这地方的治安不好。”

傅宁睿这下明白了,反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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