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锏一出,果然有效。

武映男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今日多谢你,虽然我知道那些是宽慰爹爹的话,但至少让爹爹有了盼头,这样对他的伤也有好处。”

“我那可不是宽慰!”姜灿脱口而出。

对此,武映男侧脸看过来:“你知道对手是谁吗?你知道你将要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

“明知是死路也要继续?”

“当然!”

“为什么?”

看着武映男那期待的眼神,姜灿并未回答。

总不能对人家说,是为了自己的皇权之路吧!

姜灿双手打开,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随口而语:“你一个大男人,问这么多做什么?”

“去死!”

武映男真想拔剑。

懒得搭理,起身离开。

唉!

姜灿略微一叹,目光眺望远方,自言自语:“世人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还有一句。”

“夕阳无限好,日落即是升!”

拍了拍衣裳,姜灿转身回屋。

此行很顺利,应该说比他预想的还要顺畅,只不过当前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确保武家父女无恙,才能为己所用。

翌日。

兴望小城外。

姜灿目光真挚,略带期许:“好好干,争取在军营闯出一片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陆阳恭敬而语。

与此同时,武广义靠近:“殿下,还是让臣派人护送您吧!”

“不用,回去吧!”

语毕,姜灿不再言语,快步登上马车。

赵武扬鞭,影卫紧随。

马车远去,武映男姗姗来迟。

看着自己那春心萌动的女儿,武广义略显无奈:“明明心里不舍,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何苦呢!”

“爹爹,女儿去了!”

话音未落,武映男策马扬鞭,朝着马车的方向急速奔去。

然而,她并未靠近,只是远远地跟随。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武广义自言自语,随即返回军营。

官道上。

一前一后,相隔不远,但也难以发现。

身处马车内的姜灿,更不知有人正在暗中相送,因为此时的他,早已进入梦乡。

晌午。

当马车进入潞州城时,武映男并未继续向前,而是驻足远观,眼神有些恍惚。

“愿你无恙!”

语毕,武映男策马转身,直奔西部边陲。

……

文澜府,会客厅。

姜灿坐于主位,正在查看闵中元与陈廷安递来的一些资料,曾利坤以及王连山贪赃枉法的证据都已整理好。

当然,这其中也有京都官员的罪证。

闵中元恭敬行礼,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所有财宝已经分配完毕,除了用于民生以外,其余全部装箱,只待运往京都。”

“殿下,灾情已完全控制,且灾民也全部安置妥当。”陈廷安随声禀报。

两人行事倒是迅速,而且毫无瑕疵。

姜灿很满意。

有了这些,就可以和朝堂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掰掰手腕了!

姜灿收起资料,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闵中元,希望你为国为民,初心不改,至于知州一职,待我回到京都后,朝廷应该会下旨。”

“谢殿下抬爱,臣万死不辞!”

闵中元跪地行大礼,虽不确定能否升职,但他是真心佩服眼前的太子。

姜灿点头,随后看向陈廷安:“你立即起程,越多人知道越好,为确保安全,我派人护你。”

“谢殿下厚爱,不过臣不怕!”

话音未落,陈廷安跪地行礼,随后起身离去,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在他看来,太子有勇有谋,是大商的未来,更需要保护。

事毕。

姜灿让赵武准备起程事宜,而自己则朝着厢房行去。

房门紧闭,毫无动静,

当姜灿推门而入时,只见范林娥坐于床榻,像是发呆,又有些忐忑。

如此景象,姜灿略微一笑:“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可是…”

范林娥欲言又止。

被姜灿重视,她当然很高兴,这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期盼,可是一想到若真的去了京都,以自己的身份,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范林娥不敢想。

她的顾虑,姜灿怎会不知:“我可以保证,无人敢欺辱你,不过到了京都,你暂时还不能住进东宫,若是你觉得委屈…”

“妾身不觉得委屈!”

范林娥眼泪婆娑:“能够得到殿下厚爱,妾身知足,只是妾身不想给殿下带来麻烦!”

熟女不仅疼人,还很聪明。

姜灿颇为动容,拭去美人泪水:“不让你住进东宫,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我的麻烦确实不少,但不差这一个!”

“走吧!”

语毕,姜灿拦腰而抱,直接把范林娥塞进了马车内。

就这样,车队起程,踏上返回之路。

距此万里之遥。

京都城,大央宫。

朝臣已经争论了很长时间。

争论的事项,自然是惩处沈昱,罪名即贪污克扣潞州筑堤的款项。

不过一直未有结果,主要是姜有国从中斡旋。

他的理由很简单。

当时说过,一月的时间,若各方拿出证据,自当严惩,可当前还剩下三日,加上金口玉言,不能随意更改。

因此,暂且搁置。

其实,姜有国还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姜灿。

姜有国希望姜灿能够像之前一样,在关键时刻拿出关键的证据。

枯苗望雨,毫无消息。

当然,没有人相信,在这最后的三日时间,沈昱还能翻天,既然皇帝有旨意,那就暂且等待。

但若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

工部侍郎吴开寅跨前一步,弯腰行礼:“启禀陛下,沈昱不知悔改,有违陛下隆恩,理应严惩。”

“何意?”姜有国道。

吴开寅躬身行礼,继续道:“启禀陛下,前些日子,沈昱私自挪用城南桥的工程款,导致工人不满而上访,沈昱为防事情败露,竟然杀人灭口,罪不可恕。”

“陛下,此事老臣可作证!”

刘尚钦略微拱手,表情严肃,指责沈昱欺上瞒下,理应当斩。

“臣等附议!”

朝臣纷纷附和。

文武百官,无一人为沈昱说话,他成了孤家寡人。

对此,姜有国道:“沈昱,你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沈昱坦然。

然而,就是这无关紧要的态度,把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陛下,沈昱已认罪,理应当斩!”

“臣等附议!”

如此局势,姜有国也无奈。

但他并未被朝臣裹胁,目光扫视众人:“朕说过,一个月,必出结果,退朝!”

虽未能立即弹劾沈昱,但刘尚钦以及吴开寅等人依旧满意,因为他们不认为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还能够出现意外。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反观姜勇,此次他异常的冷静,并非改了性子,而是在等一个胜券在握的消息。

东宫。

两女很着急,眼看时间越来越近,思念的人依然未归,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而且时间也不等人。

“殿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乌鸦嘴!”

“可若是殿下还不回来,沈大人就危险了!”

“我相信他!”

小环望眼欲穿,沈梦嫣云霓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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