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东方,大地复苏。

一大早,轩文阁的访客,就被阻拦在三里之外无法前进,只因今日有人要在此负荆请罪,求得美人原谅。

正门处。

青年光着膀子,背着三根木条,半跪于此,等待救赎。

轩文阁,第五层。

栾小妹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抽泣而语:“阁主,我从未见过如此诚挚的人,他可是当今的监国太子啊!”

美人不言不语,但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夏青柔当然知道,历来都是女子服从男子,从未有过男子会为女子而请罪,这等堪称轰动天下的大事,如今却被自己遇到。

而且如栾小妹所说,他可是当今大商的监国太子。

震撼二字,已无法形容。

即便如此,夏青柔依旧观望,不想就此妥协,更不想自己被伤害。

其实,姜灿的举动,也把赵武惊住,若是先前知晓,后者定会阻拦,可惜前者并未提前告知。

“殿下!”

赵武想要将之扶起:“您贵为监国太子,如此行事,确有不妥,要不让属下代为…”

“没事!”

姜灿断然拒绝,若是换个人,那就不灵了。

要想重新获得夏青柔的信任,就必须使出大招,一定要给对方形成心灵上的冲击感。

否则就她那颗平静的心,很难再起涟漪。

此意,赵武也理解,但就是不能认同。

且不说身份不允许,若是让朝堂那些人知晓,又得发难。

“平常心!”

姜灿反过来宽慰道:“在某个年代,这种事很平常,何况夏青柔值得,若是换做别人,我也不会如此行事,这就叫做为爱投资。”

此话在理。

对待好人,用礼。

对待坏人,用拳。

男人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再者说,要想在半年后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把轩文阁拿下,若想达成,夏青柔是关键。

嘎吱!

门打开,美人至。

夏青柔没有相扶,而是道:“为何要骗我!”

“我错了!”

“不解释?”

“错了就是错了!”

“我要听解释!”

不对啊!

不都说在女人面前,只要承认错误就能过关的吗?

看来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姜灿略微一叹,无比真诚:“第一次相遇,我不算骗你,因为我并未故意隐瞒,而你也没有问。”

“第二次相遇,当时情况紧急,我只顾着正事,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

直接,诚恳。

按理而言,可以给满分。

正常情况来看,应该可以过关。

夏青柔没有说原谅与否,而是道:“你…会负我吗?”

“!!!”

姜灿瞳孔放大。

若是所料不差,对方之所以生气,不仅是因为欺骗那么简单,其中另有隐情,这么说来有戏。

“你笑什么!”

夏青柔俏脸一凝:“看你是为百姓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但只是合作,至于别的…你别多想!”

好嘛!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难琢磨。

不过没关系,第一步实现,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反正你迟早会成为本太子的人。

想到此,姜灿会心一笑:“阁主大人,听您的就是啦!”

“哼!”

夏青柔嗲怒:“还不穿衣?”

美人发话,姜灿立即行动,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太子应有的作风,这让夏青柔婉约一笑,倾国倾城。

误会解开,五楼一叙。

同样的桌椅,同样的茶艺飘香,还有同样的美人。

姜灿很欢喜,一杯茶下肚,突然道:“最近,你注意安全!”

“好!”

夏青柔又把茶杯斟满,随意而语:“需要我如何做?”

聪明女人太可怕了!

这是姜灿的心里话,不过办起事来也更简单有效:“我希望从轩文阁挑选一些可靠的人,然后打入朝廷各部,负责监察,收集资料等信息。”

“好!”

“这就…答应了?”

“那不然呢?”

“是我肤浅了!”

姜灿尴尬一笑,本以为要经过一番劝说解释,没想到这么顺利,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也对。

以眼前人的性格,只要你真心以待,她就会全力以赴,甚至用尽生命。

“谢谢!”

夏青柔螓首微抬,继续道:“我知道,当时面对游贤云时,你是不想让我难堪,更是顾及我名誉,所以才主动出手。”

“那你以身相许吧!”

“咳咳咳!”

夏青柔差点把肺咳出来,姜灿赶忙起身,逃离现场:“选人之事,就拜托你咯!”

如此举动,美人愣神。

“我有这么可怕吗?”

夏青柔喃喃自语,俏脸微红,心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

回到东宫后,沈昱早已在等候。

“殿下,您让臣所查之事,有眉目了!”

“噢!仔细说说!”

据沈昱汇报,得益于姜灿最近的影响,让写信人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在沈昱调查之际,主动与之取得联系。

那人名为常宇,是京都护卫乾虎营的教头。

据他的观察,军营存在某种私利交易。

因看不惯国家被糟蹋,更不想将士因此而送命,故而决心越级上报,希望能够有人阻止这一切。

“不对!”

姜灿脱口而出,随即道:“一个小小的教头,不可能把信件直接呈到父皇面前,这其中定有中间人协助。”

“臣明白了!”

沈昱后知后觉:“殿下放心,臣定会全力寻出此人,为殿下所用。”

按照信件所提到的内容来看,无论是常宇,还是这个中间人,一定是对兵部有意见,否则也不会自揭伤疤。

若是能将两人收归己有。

那接下来的事情,也许就会好办得多。

“对了殿下,还有一件事!”

沈昱突然想起,于是又道:“臣根据常宇提供的线索,查到一个收废铁的地方,其背后的老板,名为吴三奎。”

“吴三奎?”

姜灿陷入沉思:“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殿下,此人正是原工部侍郎吴开寅之子,当初在轩文阁的时候,您与他还有过冲突。”

“对对对,想起来了!”

经过赵武的提醒,姜灿顿时回忆起来。

原以为此子因其父亲之事,收敛而过上平静的生活,没想到会以另一种身份现身,倒是稀奇。

不对!

以吴三奎的脾性,不可能会这般老实,更不可能去收什么废铁,这背后必定有人鼓动。

想到此,姜灿又问:“这个收废铁的地方存在多久了?”

“一月之前!”沈昱答。

“这就对了!”

父亲出事,儿子就跳出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搞什么收废铁,要说背后没人鼓动,打死姜灿也不信。

更重要的一点,竟然还牵扯军营,此事必定不简单。

“查,必定查清楚!”

“是,臣立即着手!”

正当沈昱准备离开时,姜灿突然道:“岳父大人,户部的事本就繁杂,会不会影响正常运转。”

“殿下放心,户部有陈廷安坐镇,不会有事!”沈昱信心十足。

“很好!”

姜灿很高兴:“那你就仔细的查,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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