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意思…”

游贤云恍然,开始思索起来。

整件事看起来顺理成章,可仔细推敲,就不难看出其中的隐情。

“公主,此事确实不宜着急!”

游贤云拱手,继续解释道:“表面而言,大皇子对老师有好感,可实际上,大皇子并未完全放下对老师的戒心,故而今夜之举,只为试探。”

试探?

欧阳慧蓉不解,满脸疑问。

“若是公主对段连鹏采取行动,那说明老师站在您这一边,那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将功亏一篑。”游贤云如是而说。

“原来是这样!”

欧阳慧蓉终于明白,这位段连鹏只是个诱饵,目的就是试探姜灿是否真心投靠,当真是下的一步好棋。

此事固然重要,但姜灿想的可不止于此。

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暗中投靠大皇子,若是不把这些事弄清楚,指不定就会给蓉乐宫带来灭顶之灾。

姜灿脸色突变,道:“自此刻起,所有核心乃至机密事宜,绝不能向这间屋子以外的人说起,同时立即对蓉乐宫的人进行暗中调查。”

“好,我这就安排!”

欧阳慧蓉明白其意,故而没有多问,立即着手部署。

一番商谈后,众人方才入睡。

翌日。

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面色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略有波动,确切地说是想确认一个答案,只不过消息还未传回,故而有些心神不宁。

“大皇子!”

就在此时,仆人连滚带爬,急速而来。

“怎么样?”

欧阳鑫泉急切而语,仆人喘着粗气:“没,没,没事!”

是吗?

难道真的可信?不应该啊!

以小妹的性格,若是知道被自己人背叛,不可能毫无动静,肯定会去找段连鹏,可为何还这般安静。

欧阳鑫泉若有所思,一脸狐疑,也不知道他是庆幸还是失落。

按理而言,吏部无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可以证明那人是真心被自己收服,可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大,大皇子?”

“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

待仆人离去,欧阳鑫泉也起身,随即朝着书房行去。

另一边,丘家布行。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是在挑选心仪的布匹,然后给自己做上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裳。

姜灿也不例外。

此时他正和梅花姐妹一起,在丘家布行左看右挑,接待者正是布行老板,丘家话事人,丘见坦。

“公子,这都是上好的布料,您随便挑。”

“既然是上好布料,那应该很贵,这我可付不起啊!”

“公子哪里话,公子能够看上小店的布料,那是我丘某人的荣幸,哪能收您的钱呀!”

“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丘见坦赔笑,姜灿来者不拒。

这么大好机会,怎能错过,必须要大宰一番,否则对不起这么大的布行,更对不起自己。

姜灿嘴角微掀,在梅花姐妹的翘腚上拍了一下,道:“既然丘老板如此厚爱,咱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番美意,你们随意挑,做几件漂亮的衣裳。”

“好嘞!”

梅花姐妹嫣然一笑,深知其中要意,于是便麻利地挑选起来。

看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布行搬走。

一刻钟不到,梅花姐妹收获颇丰。

因为挑选过多,所以根本搬不动,这让丘见坦无比心疼,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笑脸相迎,并表示会派人送到蓉乐宫。

临走时。

姜灿附耳轻语:“丘老板,你这么慷慨,我也不能白拿不是,郊外的作坊还是尽早处理吧!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丘见坦微怔。

如此举动,尽收眼底。

“走咯!”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离开,而丘见坦急忙拱手:“多谢公子提醒,您放心,这些布料,会尽快送到蓉乐宫。”

事毕,丘见坦立即找来下人,脸色紧张,小声吩咐。

下人连连点头,然后狂奔而出。

不一会,马车就绪。

丘见坦没有言语,没有犹豫,迅速步入马车,然后朝着郊外狂奔而去。

马车一路狂奔,越来越偏远。

最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当丘见坦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在一个布匹制作坊,而且规模还不小。

“都停下!”

丘见坦朗声大喝:“把所有制作工具都收起来,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制作布匹的痕迹,快!”

“老爷,这…”

“没听见吗?立刻,马上!”ŴŴŴ.BIQUGE.biz

“是!”

众人不解,但也不好追问,于是立即行动起来。

由于工具,颜料,布匹,乃至半成品实在过多,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全部整理完毕,根本不可能办到。

无奈,丘见坦只得下令捣毁,尽可能的把相关痕迹抹除。

特别是有关丘家布行字样的物体,绝对不能够出现。

“老爷,这东西实在太多,一下子恐怕…”

“烧了!”

“啊!那可是一大趣÷阁银子…”

“我说烧了,没听见吗?”

“是!”

一言一语,简单明了。

大火起,全部灭,连一点渣滓都不剩,更别说看到丘家布行的字样。

丘见坦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即让所有人撤离,而他自己则和两位随从躲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过后。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当看见现场的情景时,气得连连爆粗口。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领头人大喝,随即命令下属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某处隐秘之地,丘见坦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然后在随从的陪同下,悄悄退出那片危险的区域,径直返回了自家府邸。

翌日,早朝。

整个气氛有些紧张,因为双方正在相互指责,而且都是身份尊贵之人。

“启禀父皇,丘家布行在城外私开作坊,以此逃避朝廷监管,而且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欧阳慧蓉越说越气愤,就差动手:“不仅如此,为使布料颜色好看,他们竟然掺杂有毒颜料,现已造成十余人死亡,罪大恶极,请父皇明察。”

“小妹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

欧阳鑫泉皮笑肉不笑,显然是准备和稀泥。

不少大臣窃窃私语,也认为眼前的公主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如此举动,欧阳慧蓉怒火中烧,手指欧阳鑫泉,道:“谁都知道,丘家布行唯大哥马首是瞻,若是没有你的支持,他们会如此嚣张?”

此话一出,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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