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不过就这七雪门的浊气浓度,多半要干的事情有伤天和。”

凤司霖说道。

“是要将不欲天那些地方,毁了?”

花凤希问道。

“不清楚,付允,你说,我可不知道你们九天上的人都想什么呢,不欲天的事情,我可不想参与。”

付允看着凤司霖,“若我说,在此之前,我压根不知道这些布置,你信不?”

凤司霖摇了摇头,“不信。”

付允移开视线,“不信拉倒。”

“不欲天之前就因为杜今河大伤元气,如今又有这个阵法觊觎,五大圣地之一,凡尘却是如此黑暗,还是我们万花界好,地方不大,可是心齐人善。”

花凤希说道。

“是,崇明这个地方,我们天庭几乎已经失去管控了。”

“嗯?”

花凤希回头,“这是什么意思?”

凤司霖皱起眉头,“我说呢,崇明各地的辖门乌烟瘴气,我的生意也是从冥溪转移到了不欲天,合着是你们管不住了。”

“所以,你当时才顺手将平乱宫建起来了?”

花凤希想到付允的举动,心却沉了下来。

“崇明如今的样子,你们是真的管不了,还是不想管?”

“是真的管不住,呵。”

付允撑起下巴,“我也不瞒你们,就说我看的地方,大部分来往,都是九天其他门户神族,而天庭所属,永远是容忍着等到后面。”

“怎么会?”

这可真的把花凤希惊到了,她所听所见,天庭都是所有人必须承认的庞然大物,不止是九天的地理位置,更是天庭神族的实力,可如今却告诉她,九天,要不承认天庭了?

那与凡尘的谋逆有何区别?

付允看着花凤希,眼神是这些天不曾展示的幽深,“天庭很危险,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万花界了,凤希,你说万花界会一直听天庭的吗?”

花凤希想也没想,“万花界与天庭相持相生,是亘古道路,万花界可从来把天庭放在手心里,你说的可是真的?可万花界里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这样的话,天帝本就有伤,殿下还未成年,殿下为何不去与万花界的花尊商议?”

付允楞住了。

他最开始见到花凤希的时候,她对天庭的人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让他以为,也是一直这么认为,万花界最多与冥溪一个态度,保持中立,不发表意见,也不会落井下石罢了。

如今九天的异动和其他圣地的貌合神离,都使得他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尽力调控每个地方高阶仙人的数量,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万花界的实力很强,自从建立便与天庭并立,如今凤希的态度,让他忽然意识到,一种特殊的联系在天庭和万花界之间,就像是明诀尊和花旗在不欲天和崇明的所作,是不是,为了天庭?

凤司霖看着付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九天原来真的和天庭貌合神离了,他之前只是猜测,如今看来,天庭比他想的更危险,那他还要不要去天庭了?

也不知道付允是什么职位,若是自己上了天庭,不知道能不能护着自己。

“付允?”

花凤希看着付允,伸手碰了碰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

付允眼神重新聚焦,“哈哈哈,凤希,我还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呢。”

“什么态度?”

花凤希睁大眼睛,“付允,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花凤希伸手捶了付允的肩膀,“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付允捂着肩膀,嬉笑一下,“我说什么你都还信呢,天庭都多久了,若是有事情早在三万年前就出事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你果然骗我!”

花凤希皱起鼻子,揪住了付允的耳朵,使劲一扭,将耳朵转了一圈,“你还敢不敢骗我了?”

付允“哎呦”叫了一声,“别,疼疼疼!”

“凤希,凤司霖还在呢,你给我点面子!”

花凤希扭了好几圈,才消气了,坐回去端起来茶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你不要开这个玩笑,若是天庭的人知道你说这个,说不准要让你去受上几鞭子。”

“不会,怎么可能呢?”

付允摸了摸耳朵,摇了摇头。

“哦,听付兄这么说,可是在天庭职位毕竟高?”

凤司霖赶紧插话。

付允一顿,轻轻笑了笑,“哪有,我就是个普通小仙,就是和辰允殿下关系好一些。”

“等等,你和殿下关系好?”

花凤希转过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付允看着她,“你要干嘛?”

“没事没事,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吗,殿下是九天有名的好颜色。”

花凤希拍了拍自己的头,尴尬的又侧过头去,不行,再说下去自己的颜狗属性就要出来了。

凤司霖却是心中一喜,哎嘿,去天庭有谱了!

“不过,凤司霖,你之前说夏瑜是阵眼,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听到的夏瑜是被当作了上官瑜儿的药,如今不是应该被用来救上官瑜儿吗?”

“你说的是那个少主?”

凤司霖问道。

“是她。”

花凤希点点头。

“哦,你们不知道这俩人是双生子吗?”

凤司霖看着这俩。

“双生子?”

花凤希一呆。

“可她俩不是差了三岁吗?”

“那我不知道,阵眼的那位,和作为死门的那位,的确是双生子,不过阵眼神魂身体分离,如今占着阵眼和死门,唯有特定的时间,死门才会是另一位的神魂前来镇守。”

“这么说,两个人的相貌一样,到可以解释了。”

付允皱眉。

“阵眼是夏瑜无疑,死门竟然也要人神魂镇守,这阵法,有些邪性了。”

“死门,是什么?”

花凤希虽然简单学过阵法,可只是皮毛,如今这个东西,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一般的阵法的中,只需有一个阵眼,维持整个大阵。”

“而类似于杀伐,屠戮之列的阵法,就会有一处生门,一处死门,可这些一般多作为守护大阵。”

“若是镇压住了死门,生不当死,死不当生,生门变死门,不留活路,此种方式,大多,用来镇压一些至邪之物,就算一时不死,也会慢慢被耗尽生机,极为阴狠。”

“那此阵,是用来镇压的吗?”

花凤希问道。

“恐怕不是。”

凤司霖敲了敲桌子,“我看到的,却是一种水满即溢的平静,他们用这俩双生子,镇住的东西,并没有伤及性命,而是用一种绝对的压制,不让拿东西动弹,实力非但没有下滑,还有一点点上升的趋势。”

“那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花凤希的胸口忽然有些闷,令她窒息的直觉猛然袭来,可忽然之间,又全部退去,她拍了拍胸口,将这种感觉记住了。

是不详。

“若是一个东西,原本的上限就是这么高。”

凤司霖伸手比划了一下,“而有人硬是将他塞满,塞了这么高。”

凤司霖直接一下子提升了原本的三分之一的高度。

“一直压着,不让它能有一点点的释放,而等到终有一天它受不住了,忽然将压制直接松开,你说,会发生什么?”

凤司霖放下手,问花凤希。

“爆发。”

“对,爆发!”

“再给你一个比喻,若是将这个活着的东西,从中剥离了出来它这种爆发,转化为能量,从有形到无形,不再接受空间时间的束缚,你说,哪种伤害更大?”

“无形。”

“聪明!”

凤司霖拍了两下手掌。

付允瞪了他一眼,凤司霖赶紧闭上了嘴。

“那这样的威力,能威胁到不欲天,苦骊山,还能存在吗?”

花凤希想起了翼魂宗。

“很难说,不过和我又没关系。”

凤司霖不为所动。

付允修长的手指落到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凤司霖顿住,他立刻笑着说道,“不过呢,凤希你既然想救那阵眼,这阵肯定就不能成,那时候就不管什么苦骊山,七雪门都死不了。”

付允满意的收回了手指。

花凤希咬呀,“上官弥是个疯子吗?他如此做,自己的宗门不一样受到灭顶之灾?”

“不过。”

花凤希伸手撑着额头。

“真是奇怪了,一个凡尘的小门派,连前七宗门都算不上,却有这么大威力的东西,更是从夏瑜她们出生就开始规划?”

“他又是如何得到这些,又是怎么如此惊险的进行到了这个地步?”

凤司霖想了想,“凤希,我觉得你可能冤枉上官弥了。”

“为何?”

凤司霖眨了眨眼睛。

“我之前跟过上官弥几天,这人是个修炼狂,除了修炼便就是在他的白宜殿休息,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而且,他睡觉和修行的地方,都有些,浊气很重的魔物。”

付允想到那面被放在白宜殿偏殿的镜子,如今看来,上官弥多半就是一个挡箭牌了。

“等一下,等一下。”

花凤希觉得自己需要缕一缕。

“最开始,我们接到的消息,是上官弥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上官瑜儿,将夏瑜,施以邪术养大,为了能够成为上官瑜儿的药,更是假仁假义将夏瑜和上官瑜儿隔离了十几年,直到前几天,夏瑜回来,他动手收割。”

“夏瑜被抓走,上官瑜儿出现在花载明的面前,自称是未婚妻,还有夏瑜之前的记忆,这是已经开始诊治的征兆,等到两个人合二为一,上官瑜儿就可以活下来,而夏瑜完成了使命,便会消散。”

“上官瑜儿,也就会成为唯一一个人,拥有夏瑜和上官瑜儿共同记忆的人。”

“白宣最开始救的女孩,确实是个婴孩,而不是三岁的女娃,上官瑜儿的母亲吴慧,不知为何要杀掉夏瑜,最后却是吴慧死了,而夏瑜长大。”

以上都是小欣的讲述。

“如今的版本的是,上官弥,他确实救下了夏瑜,可他沉迷修行也是真的,阵法与他无关,夏瑜和上官瑜儿是双生子,那吴慧当年为何要杀夏瑜?”

“吴慧,是如何死的?而又是何人在主持这个邪门的阵法,如此逆天的邪阵,设阵的那人,又究竟要做什么?”

“上官瑜儿也确实有夏瑜的记忆,因为她认得花载明,并且和夏瑜一样将他当成了未婚夫。”

“不对,上官瑜儿要人来勾引花载明”

花凤希扭头看付允,“她可是发现什么不对了?”

付允一直在看着认真分析的花凤希,以至于他与花凤希对视的时候,忽然就慌了神。

“啊?”

付允不自然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有可能。”

“嗯”

“付允,我们暴力拆除吧!”

“嗯?”

付允睁大眼睛,似乎没明白。

“阵法里的阵眼和死门,到时候不是都没生路么?”

花凤希已经面对付允坐着了。

“那我们,可以直接找上官瑜儿,与她说明白了,再联合她一起救出她自己和夏瑜,然后看看那个王忠在何处,就掳走花旗,任务完成!”

“直接找上官瑜儿?”

付允想起了那家伙吸收的仙力,恐怕上官瑜儿本身不简单。

“找她干嘛,凤希,你还要救上官瑜儿?”

凤司霖问道。

“我觉得她长的挺漂亮的,顺手嘛。”

花凤希咧嘴笑了笑。

“哦。”

凤司霖哦了好大一声。

“确定上官瑜儿不会打草惊蛇?”

付允用手掌撑住自己的脸,看着花凤希。

“我觉得她是个聪明人,而且,我接触花旗,还要先来给她表演一段魅惑勾引,你觉得万一她找一个男人来怎么办?”

花凤希凑上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付允。

付允伸手,摸了摸花凤希的头,毛茸茸的触感很好。

“那就听你的。”

花凤希的脸忽然不知道为何就红了,付允的手掌很温暖,存在感不容忽视。

“嗯。”

花凤希撤回去。

付允的手掌失去了毛绒绒的小脑袋,怅然的收回来。

凤司霖看着这俩奇奇怪怪的氛围,总觉得哪里对他不太友好。

“既然如此,你们要不要先去找一下阵法的位置?我要交货去了。”

“也好,付允,我们跟着凤司霖去看看。”

“嗯。”

付允很自然的牵起花凤希的小手,原来牵手的时候就是牵起一个小娃娃,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如今这个小手,忽然让他心里一软。

也是奇怪了,握个手,他心情为何这般好?

凤司霖带着这俩人,在七雪门里穿梭,找了半夜,终于,让凤司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此处应该是七雪门唯一的狩猎场,山脉之下,有些古怪。”

此处距离七雪门的建筑有些远了,这距离,与他们之前寻找地方,简直差了一个世纪。

不过也没办法,小欣不过是个侍从,能知道粗浅的东西就已经不容易了。

谁能想到如此表面之下,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惊骇世俗的东西。

“恐怕是整个山脉都挖空了。”

凤司霖探查了一番。

他在雪地里很明显,一袭红衣,少年妖艳,竟是有些好看。

花凤希不自觉就多看了几眼。

付允自然发现了,他这才清楚了花凤希的本质,看了凤司霖几眼,那莫名的情绪让凤司霖有些惊悚。

“可能找到入口?”

付允问道。

“我试试。”

凤司霖伸出手,手中出现了一条金色的像是丝巾或是像纸张一般的东西。

淡淡的光芒在他身上出现,在雪地里,更好看了。

付允看着花凤希,一用力,将花凤希扯到了一旁。

“我们来找一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哦。”

花凤希暗叹一声可惜,不过也还是跟着付允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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