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和高翔听完林子默的话,内心那叫一个敞亮。他们将要干的事情,就是戏文里面和说书人嘴巴中的劫富济贫。二人瞬间觉得各自就是真zhèng

的英雄好汉。林子默是从怀里掏出二万两银票放在了他们的面前,算是这一次绑架的分赃。他们是坚决推辞不受。

王强的理由很简单,自己的命都是老爷的,还要这一笔银子做什么?身为弓痴的高翔,得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良弓,而且每月还能从杨梦棋那里领取到一百两银子的例钱。自己在林府里面是管吃,管住,管穿,所以银子对于他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两人有一个共同的心思就是想跟随林子默,能成就一番事业。他们可没有半分的兴趣去买房置地,当一个土财主。

瞧见他们是发自真心的林子默,没有再劝他们,而是再从怀里掏出三万两银票,合起先前的二万两银票放到了赵文轩的面前。自己交给他的五万两银票,可不是给他的私人分赃,而是军事上面的各项开支。对于王强和高翔这样的人物,银子的作用并不大,但是激励普通人的功效就会非常的明显,毕竟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银子都是能通神的。心里有算的赵文轩,没说二话,拿在手里就揣进了怀里。

“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你那死去的四名探子,还是需yào

抚恤。”林子默是表明自己的态度道:“你就代我给他们的家人送去一笔银子,作为他们因公殉职的抚恤金。他们各自的家人有了这一笔安家费,后面的日子也不会因为失去他们而过的艰难。”

没有表示异议的赵文轩,满口答yīng

下来。留下十万两银票的林子默,可没有想私吞,而是防备不时之需。他们分赃完毕之后,走出洞口的高翔,很快就打回来了两只野兔。早已经是腹中饥饿的四人是放下心来,准bèi

拿它们来祭各自的五脏庙。手持短刀的高翔,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了两只野兔,并把它们放在了火堆上面烤。

“王富贵失去了这二十万两银子,能善罢甘休吗?”赵文轩是突然说出心中所想道。

不以为然的林子默,风轻云淡道:“他不善罢甘休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会再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悬红?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他最大可能就是要在自己的佃户和租户头上打主意。他总是要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损失给捞回来。不过,没有几十年的光景,恐怕难。”

明白过来的赵文轩,不再去瞎琢磨这一件事情,毕竟林子默可要比自己想得全面很多。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心思都放到军务上面去。至于这一类事情,只要有义兄在,自己就大可不必操心。自从他和林子默结拜以后,再没有为每月军饷的事情发过愁。赵文轩是真实的体会到了手中有粮,心不慌的深刻含义。

在高翔和王强的精心烧炙下,两只野兔肉是全身金黄,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不敢专享的二人,自然是把最好的肉给切了下来,分别给了林子默和赵文轩。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有肴无酒的尴尬局面。顾及不得这许多的他们,不再多想就大口的吃起了手里面的兔子肉。

林子默和赵文轩是在关闭城门之前,先行回到了平南县城,而高翔和王强是被留下继xù

二人没有完成的差使。走到街道上面的兄弟二人,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于是走到岔路口就分了道,各自回了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杨梦棋是早就张罗好一桌子的好菜等待林子默回来,而有一些等不及的楚寒露,耷拉着脑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盘子里面好吃的东西,嘴巴里面是咬住了一双筷子在发感叹。小丫头是每每想伸手去偷吃,都被杨梦棋给抓住了她那一只不安分的右手。

“子默哥,怎么还不回来?这一段路很近,却被他走得如同蜗牛一样。”嘴巴里面不断在分泌唾液的楚寒露,抱怨道:“他要是再不回来,人家就要饿死了。”

轻轻地扯了一下她小脸的杨梦棋,感叹道:“清楚内情的人,知dào

你是好吃。要是不知dào

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我虐待了你。咱们家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但是你为什么还那么贪嘴呢?你给姐姐说一说,你为什么会这样的谗嘴?”

感觉到冤屈的楚寒露,注意力还是没有移开桌子上面的吃食,辩解道:“人家不是贪嘴,更不是谗嘴,而是好吃。我这一个小小地嗜好,如同杨姐姐喜欢诗词歌赋一样。”

听完小丫头歪理的杨梦棋,再一次抓住了他那一只不安分的右手道:“狡辩。”

撅起樱桃小口的楚寒露,表现出可怜兮兮地模样道:“人家没有狡辩,而是说的大实话。”

没有错过好戏的林子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娇妻美妾,似乎在为某一事情争论道:“你们在聊什么开心事?说出来,让我给你们分解一下。”

搬救兵是最有一手的楚寒露,起身就跑到他的身前,撒娇道:“杨姐姐说人家贪嘴。实jì

上,我不是那样的,只是对好吃的食物比较关心而已。”

“你的杨姐姐,可没有冤枉你。她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林子默是显露出一副刚正不阿道。

推了一下他的楚寒露,表示不满道:“你们夫妻两人就合起伙儿来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我真生气了,所以决定不吃晚饭了。你们都不要来劝我。人家是心意已决。”

已经听得耳朵都快长满茧子的杨梦棋,没有去搭理她,知dào

她在那里耍大小姐脾气,于是面朝自己相公,宛尔一笑道:“夫君,累了一天,还是快坐下来用膳。你就莫要和小丫头讲道理,要是能和她纠缠得清楚,恐怕早就天下太平了。”

林子默瞧见楚寒露是站在旁边,并且故yì

把头转开,佯装出一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模样。听取杨梦棋话的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拿起筷子就动手吃。没有去理小丫头的杨梦棋,晓得她是没有原则的人,于是拿起筷子,端起碗,随同自己的相公是一起吃了起来。

还没有坚持到三分钟的楚寒露,徐徐地走到饭桌前就坐了下来。双眼放光的她,拿起筷子就朝自己最喜欢的糖醋鱼而去。把香甜的鱼肉放进自己嘴里面的瞬间,满足的笑容就从脸上显露了出来。五分钟不到,整整一条鱼就被她消灭得只剩下头和尾了。

“你不是绝食吗?”心情很好的林子默,笑了一下,便问她道:“心意改变的很快嘛!”

“人家真要是饿死了。你们也不会伤心和难过。与其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好好地活着。”楚寒露是一边大口的吃着鱼肉,一边辩解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饶有兴趣的林子默,好奇的问道:“你在没有嫁给我之前,你们家每顿都给你吃什么了?”

勾起她伤心事情的楚寒露,扁了一下嘴巴道:“反正吃得很差,很差,很差。即便是过年,我们家都没有现如今我的丫鬟采莲吃的好,穿的好和过得好。”

站在她旁边的采莲,突然是跪在地面上是感同深受道:“我能有今天,全托二夫人的福。”

“我又没有罚你跪,快起来。”还沉静在过去苦日子中的楚寒露,有感而发道:“嫁给子默哥真是好。不但随时都有新衣服穿,而且我还可以放开肚皮吃喝。人家是看了出来,即使我再没日没夜的吃,咱们这一家都不会被我吃光和吃空的。”

“哦……原来你嫁给我的目的,就是要想方设法的把我吃垮掉。”林子默是笑容中带酸道。

放下筷子的楚寒露,一时没有了好胃口,回想到去年的大年三十,神情中流露出难过道:“快过年了,不知dào

我们家将过得如何?爹爹爱喝酒,母亲喜吃大白米饭,大哥好吃鸡,二哥喜吃肉,三姐最爱的就是穿新衣裳。不知dào

他们的愿望是否都能如愿以偿。”

看见她这一副不开心的表情的林子默,更加认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虽然五万两银子发到平南县境内每一个百姓们的手中不足半两,但是却能保证他们每一人能有半月不错的吃食。自己既不是皇帝更不是上帝,所以能做到这里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

放下碗筷的杨梦棋,眼泪婆娑道:“小丫头,你还可以和家人团圆,而奴家却只能孤身一人的活在这个世上。即使我再想自己的爹娘,都已经不能了。”

知dào

她失去双亲的楚寒露,内心自责道:“杨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拉起杨梦棋一只小手的林子默,一边擦拭她脸庞的泪水,一边好言好语的宽慰道:“你不是还我和小丫头陪在你身边吗?我们三人可是一家人啊!”

感觉到自己失态的杨梦棋,重新振作情绪道:“奴家不好,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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