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轩和王鹏飞是连夜就对进城来当说客的张驰进行审问。没有做出任何顽抗态度的他,把自己所有知dào

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出来。得知他在高升客栈还有两名同伙的王鹏飞,第一时间回到平南县衙门,带好人手就风尘仆仆地前往捉拿。没有直接要了他性命的赵文轩,立即加派了城池上面的人手,预防任何的不测发生。

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林子默,随同杨梦棋和楚寒露一起,燃放鞭炮和烟花。承shòu着巨大心理压力的他,没有在家人的面前表露出来,反而是面带笑容的随她们一起玩闹。全平南县城里面随处都可以听见‘噼里啪啦’和‘嘻嘻哈哈’的声响,完全呈现出一派和和美美地景象,而丝毫瞧不出危机即将来临的预兆。

知dào

即将会发生事情的王强和高翔是没有随同府里面的众人一起玩乐,而是留在各自的房间里面,挑选出利于战斗的随身武器。双手横握扑刀的王强,仔仔细细地磨刀,毕竟磨刀也是一门学问。刀刃过锐,容易卷,而过钝,则不便于劈杀。高翔是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磨箭头上面,致力于每一支羽箭都能穿透敌人的铠甲。

全城最累的人,莫过于林子默,毕竟他一面想着如何抵御叛军的进攻,另一面还要“强颜欢笑”的陪同家人过年。自己周围是有一大帮子人在,所以他不能表现出异样,要不然就会被下人们胡乱的猜测。他不想瞧见,敌军还未到,城内就乱成了一锅粥的景象。

陪伴了妻妾整夜的林子默,没有随同两人中的一位去睡觉休息,而是天还未见亮,就出发去了赵文轩的营帐。身为平南县最高行政长官的他,总得要搞清楚叛军的一些情况和动向,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花了那么多银子在平南县城的防务上面,定然是要看一看成果,要不然十几万两银子且不打水漂去了。他可不是“败家子”,更不是喜欢做赔本买卖的男人。

走进营帐的林子默,注意到了没有合眼的赵文轩,坐在火盆的不远处,似乎正在思考如何排兵布阵,于是便询问道:“我相信张驰,应该把所有情况都老实的交代了?这一次,和我们即将交手的叛军应该是上一次的那路,不会真来几万人马吧!”

抬起头的赵文轩,发xiàn

自己义兄走了进来,便急忙起身道:“他那有不交代的。我和王鹏飞还没有怎么动手。他就主动的说出了一些详细情况。他们那里会有几万人马,最多也就五千人马。我们在城防工事上面花了这么多银子,可不是白花的。只要我们坚守平南县城不出,恐怕他们也奈何我们不得。不过,张驰口中有一个新情况,使得我很是忧虑。”

走到他近旁的林子默,缓慢的坐了下来道:“什么情况?你只管说就是。”

“这一次,叛军应该不是一路,至少是两路,或者更多路而来。他们的目标不只我们平南县城,而应该还会对府衙所在地桂平县城发起声势浩大的进攻。我们要是独自承shòu叛军那五千乌合之众,应该是没有任何。即使没有朝廷方面的援军,携带粮草不足的他们,早晚都会退却。而我十分担心的就是,他们要是汇合在一起攻打我们,那就大麻烦了。”

林子默是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担忧道:“你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其一。平南县城外还有不少贵县来的老百姓。要是战端一开,恐怕他们是最先受到迫害。而我在考lǜ

,应该把他们先放入城中,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祸害。不过,我不担心他们的吃饭问题,毕竟城内的粮食足以支撑半年有余,而是担忧他们中混杂有叛军的奸细。”

赵文轩清楚的知dào

他担忧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这一边只有区区六百人能够上城杀敌,而叛军的人马,少则几千人,多则数万人。平南县城中再涌入一大批老百姓,势必会加大城内不稳定的变数。如若让他站在城头,瞧见手无寸铁的百姓们被叛军屠杀,心中又不忍。

沉默良久的林子默,还是做出了最终的决断。他把城内西面的那一片区域划了出来,专门留给城外的百姓权且居住。自己知dào

这样一来的结果,势必会加大王鹏飞的压力。在大屠杀和冒风险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一个风险控zhì

在有限的范围之内,于是决定出台非常严厉的紧急措施。如果进城的百姓中,要是有人不遵守不能随意走动的县衙门告示,轻则坐牢,重则就地正-法。

可以心善的林子默,决计不能妇人之仁,毕竟几万人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是绝对不能出错。自己要是犯了错,恐怕就再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深知这一点儿的他,势必做好必要的预防工作,要不然就追悔莫及了。

看见赵文轩不言语的林子默,面无表情的主动开口,类似交代后事道:“你要是还有难处,尽管说出来。我能办的,即可就给你办掉。很快,我们就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我要是不幸战死沙场,那么全城百姓和我的家人就要靠贤弟来保全了。”

一直就知dào

战场上面任何事情都会发生的赵文轩,理解自己义兄的心情,毕竟他最初的心情也是这样过来的。后来时间久了,他就变得麻木了。自己之所以不成家,就是不想被太多的事情所牵绊。他看见自己义兄这一副样子,知dào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后没有人能照顾自己的家眷。赵文轩是顿时意识到自己做出独身一人的决定,属于极其的明智。

不想自己家人受到委屈的林子默,晓得亘古不变的真理就是许多家庭或者家族的败落,往往就是从失去当家人那一刻就开始了。他不希望自己身死以后,就让杨梦棋和楚寒露的生活立即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从始至终,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还是她们二人。他相信子弹不长眼,而刀剑同样是不会长眼睛。临阵对敌,死和生的界限,往往就是须臾而已。

经lì

过几次生死的林子默,早就领悟出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等等统统都是狗屁。只是在那一刻,他的勇气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才使得能有更高的几率换得活下去的希望。财富偏爱有魄力的头脑,那么生存的希望更加偏爱勇敢的心。

“我守城北,兄长守城南。”赵文轩是双手抱拳,目光真诚道。

淡淡一笑的林子默,双手抱住他的拳,拍了一下道:“还是我来守城北,你守城南。”

突然站起身的赵文轩,坚持道:“兄长就不要和我再争了。我想必这一次,城南的攻势不会比城北轻多少。叛军所来的人马,应该不会少于五千人。既然他们有如此充足的人马,那么定然是会两头齐攻,不会只偏向于攻击城北,忽略城南。”

知晓他说的不无道理的林子默,点了一下头,正色道:“那就辛苦你了。”

两人正在聊之际,王鹏飞是已经把张驰在高升客栈中的两名同伙儿给活捉了来。林子默是看见他们已经被王鹏飞的手下们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真实的长相了。没有打算让张驰活命的自己,让人是把他和二名同伙是押在营帐外面等候发落。

走出营帐外面的林子默,注意到天边已经鱼肚白,于是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今日天气不错,那么正好送你们三人回老家去。有同伴一起上路的你们,真是好。”

顿时明白过来的张驰,满面的死灰,全身哆嗦不停的诉说道:“林知县,你不能不讲信用?我已经把自己所知dào

的事情都告sù

你们了。你答yīng

过,要放我一条生路的。这样做,完全就是小人行径,非正人君子所为。你堂堂一县之尊,怎可干出这等卑劣的行为?”

没有挪动一步的林子默,看了一眼远方,面无表情道:“我的确是答yīng

过你,那又怎样?同你这种卑鄙小人,有什么道义可讲?如今,刀在我的手里,想杀你还需yào

理由吗?”

站在旁边的王鹏飞,脸上浮现出一丝能为弟兄们报了仇的笑容道:“张知县,你就省了这一点力qì

吧!真要是有冤枉,那么就去下面和阎王爷说清楚。我的弟兄们还在那里等着你。阎王爷是最明白事理,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陪同张驰而来的两名同伙是齐声求饶,毕竟他们都不想死。没有搭理他们的林子默,一声令下,先行把二人的头给砍了下来。看见满地是血的张驰,想到很快就是自己,便整个人都瘫软了。目光如同死灰的他是真不想死,一万个不愿意死。

王鹏飞是徐徐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走到张驰的身后,冷冷地笑了笑道:“张县尊,我亲自送你上路,不算委屈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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