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林子默和楚寒露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受到过度惊吓的她,半夜里做噩梦,惊醒了好几次。她的每一次惊醒,使得他也随之醒了过来。林子默是好生的安慰,然后给她讲小故事来转移注意力。双手抱住他的楚寒露,内心恐惧是稍微的降低了一点儿。鸡鸣之时,折腾累了的她,最终才得已睡安稳,而也得了林子默是已经起床的时辰。

林子默是一如往常,只是在衙署内待到九点钟左右,便返身回到后堂内院的北房。换上一身便服的他,依然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殷实家庭少爷的形象,毕竟他的长相注定了扮成贩夫走卒也不像。没有带任何人的他,离开府衙门就去了桂平城的街面上转悠。自己想亲自去感受一些坊间百姓们的生活,察看一番城内的治安环境。

手里拿着折扇的林子默,慢悠悠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面,时不时回头看了看身后,确信没有人跟踪,便直接去了各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茶馆。没有坐在雅间的他,而是坐在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上面,点了四样干果和一壶香片,貌似悠闲的打发起多余的时间。

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坐在林子默旁边的一桌突然朝自己的三名同伴是开口道:“你们肯定还不知dào

,昨天知府衙门内的一个小厮上吊自杀了。”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子,面对他是急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知府衙门内都死人。”

瘦弱的男子是表现出一副消息特别灵通的样子,简明扼要的把整个过程说了出来道:“死的那一个小厮去知府大人面前告刘老虎的状,而林知府是没有接,然后就上吊死了。那一个小厮真是犯糊涂,也不想一想刘老虎在我们桂平城内是何等的人物?去惹他就是找死。”

摇了摇脑袋满脸麻子的男子是唉声叹气道:“他也够笨,白白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林知府肯定是和刘老虎同穿一条裤子的,要不然不会不接他的状纸。想要把刘老虎搬掉,恐怕我们的知府大人是没有那样的胆量和本事。”

一个头带方巾的秀才是喝了一口茶,小声道:“我可听说咱们这一位知府大人不但受过平南县百姓们的万民伞,而且还得到了上面人的赏识,才能在短短地时间内,以解元的出身坐到这知府的位置上面。他不但能文,还能武,曾经率领平南城几百义勇打败叛军几千人。”

“你所听到的消息,肯定是谣传。”吐出瓜子壳的瘦弱男子是完全不相信道:“既然林知府像你所说的如此厉害,那么他就应该接下那小厮的状纸,不会白白地让一条活生生地性命就这样没有了。说过来,说过去,我相信林知府不会不知dào

刘老虎在省府衙门里面有人。你要晓得,他们这一些当官的人在打听这方面的消息是灵通的很。”

满脸麻子的男子也是不相信秀才的话道:“以我看来,千里做官只为财,想必林知府早就和刘老虎是暗通款曲了。即便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勾勾搭搭,这刘老虎也是我们桂平县出了名的三大恶人之一。他是无恶不作和心狠手辣。杀官的事情,恐怕他不是没有做过。”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开腔的一个胖子是突然开口提醒道:“你们还是慎言,别让刘老虎的爪牙们听了去,要不然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打你们一顿还算是轻的,要是结果了你们的性命那才叫冤枉。要想个自家人给你们喊冤,恐怕都找不到地方。”

三人是立kè

住了口,赶紧转移了话题,谈起了风花雪月的事情。听了一个真切的林子默,知dào

刘老虎在本地是作威作福的“真老虎”。自己是一日不除掉他,恐怕这里的百姓们就没有好日子过。刘老虎连人头都敢给自己送来,足以说明或许除了谋反之外,任何事情都敢为。

“说得没有错。你们的知府林子默不但贪财而且还好色。”坐在四人旁边的一个年轻后生是站将起来,大声道:“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

四人中的胖子是突然站了起来,好心的提醒道:“这一位公子,慎言。”

年轻的后生非但没有住口,而且还胡编乱造的把林子默是好生的编排了一顿。坐在旁边的林子默,听得仔细看得也明白。他要不是看见这一位年轻后生双耳的耳垂上面有耳洞,恐怕都有上前打人的冲动了,毕竟她的话中虽然没有脏字,但是比骂自己带脏字的话还要厉害十倍。

林子默是瞧出对方女扮男妆的份儿上,便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朝桌面上扔下茶钱,起身离开。他又没有喜欢被骂的嗜好,总不能稳坐在茶馆里面听对方编排自己。摇了摇纸扇的他,继xù

悠闲的逛着大街,准bèi

去酒肆继xù

探听一些关于桂平城内的相关消息。

林子默是经过的街面,还算平静,貌似一片天下太平的景象。自己知dào

越是这样越是虚假。他猜测到或许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控zhì

住了这一切。自己想必不会是刘老虎。虽然他很凶狠,嚣张和跋扈,但是给林子默的感觉就是有勇无谋。临近中午,没有赶回家去吃饭的他,来到一处既不高档又不低档的酒肆喝酒和吃饭。

林子默是要了半斤本地所酿造的酒,然后再了一个什锦鸭子汤,一个青红椒牛肉丝和半只白斩鸡。坐在长凳上面的他,兴趣仍然不在吃食上面,而是树立起耳朵偷听起别人的谈话。自己要了解这桂平城内的民生百态,就应该多听听自己治理下面黎民百姓的声音。

林子默是再一次听到小康百姓们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各种污言秽语。他们是把矛头直指自己和官府,而就是不敢公开的骂刘老虎。在这一些人的心目中,刘老虎可要比官府是更加的可怕,而他已然成为了桂平城内的主事者之一。

桌上菜没有怎么动过的林子默,光是去听别人说话,而真是没有胃口吃得下去。他带着满肚子的郁闷,支付过了银钱,满脑子盘算的回到了府衙后堂。自己的一只脚是刚刚跨进大门,就被小厮告之,有人客人来拜访,正在和大夫人在花厅说话。好生奇怪的林子默,知dào

封建社会的已婚女子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出来接见来访的客人,而自己的娘子又是特别的保守和传统,定然是分的清楚。既然她能出面接待客人,那么多半就是相与的人。

没有再去细想的林子默,不能失了当家人的待客之道,便走进花厅看见杨梦棋和自己在茶馆遇到的那一位女扮男妆的后生公子正在说话。两人的身旁都站了一个人,而客人的旁边所站的也是一位女扮男装的丫鬟。

明白过来的林子默,相信自己的娘子定然是一眼就瞧穿来的两位访客是女儿身,要不然是不会主动待客的,毕竟女人看同类,很是眼明心亮。虽然对方骂过自己,但是他还不想去凑热闹。她们女人聊天,而他一个大男人是定然要知趣,完全没有必要留下来。

林子默是不想惊动她们,便要转身离开,却被坐在圈椅中的“年轻后生”喊住道:“林知府,那里去?难不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打消了念头的林子默,显得有一些无奈,徐徐地走上前来,苦笑道:“我要是不走,留下来继xù

遭你编排吗?既然我们又不认识,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林知府似乎很介yì?”坐在椅子上面的“年轻后生”,没有一丝苟笑道:“要是一个年轻未婚女子已经放下了一定的身段和骄傲,还是不被某人搭理。你说,她会有怎么样子的心情?即使她恨某一位男子,说出一些编排他的话,也算合情合理吧!”

听得话中蹊跷的林子默,仔细的看了一下她,发xiàn

自己确实还是不认识,认认真真道:“难不成,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误会?我真是记不清楚,还望你明示。”

“林大人是贵人多忘事。你应该还记得一个叫韩彩衣的女子吧!”韩彩衣是直接表明身份道。

内心喊叫了一声‘不好’的林子默,知dào

自己面前的乔装女子就应该是韩雍的小女儿韩彩衣。她跑到自己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她是来报复自己?他觉得这一个可能性很大,要不然她就不会在茶馆公开编排自己那一些无根据的“荒唐事情”。

韩彩衣见到他没有说话,便继xù

道:“你觉得我们二人应该住在客栈,还是林大人的家中呢?”

林子默是知dào

自己这里可不太平,要是韩巡抚的小女儿有一个闪失,那么自己定然会遭到韩雍的记恨和抱负。中丞大人真要是整治自己,恐怕就只有挨打而没无还手之力。自己真要让他住在自己家,那又叫什么事情?他不相信韩彩衣会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还来上演一个“千里追夫”,恐怕她这一次而来,故yì

捣乱和报复自己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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