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小半天,王鹏飞的那一边就有了实质性突pò

和进展。刘老虎的爪牙们受不住严讯逼供,纷纷地有所交代,并且画了押。从他手中接过一叠“纸”的林子默,随意的看了看,权且当消遣。公务繁忙的自己,可没有大量的时间和他们这一干人犯慢慢地玩。他更没有想过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的了结此事,毕竟还有更加重yào

的事情需yào

自己处理。

最初,刘老虎的“小弟们”都相当清楚自己的主子在桂平城所经营的时日不短,而前几任知府是既对他客客气气又拿他无可奈何。他们本以为这一次会化险为夷,但是隐隐感觉到苗头不对的一些人,心思难免活动起来,毕竟早交代可就要比晚交代好。他们瞧见身边的同伙儿是一个又一个的被带走,然后被打得浑身皆伤的带了回来。有几个人不止不能动弹,而且快要奄奄一息。不傻的他们立kè

就明白过来了这去和回中间所发生的事情。

看完了供状的林子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再一次朝人群中喊话道:“你们还是打算不说吗?本老爷的心情可是越来越差,免不得改变主意就会把你们全当成贼兵对待。”

他们中脑袋瓜好使的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要是他们被官府定义为叛贼,那么各自的生死就在须臾之间。不想死的人是再也绷不住,急匆匆地站将起来,要求坦白。林子默瞧见出现分化的他们,挥动了一下手臂,就命旁边的一队士卒进篱笆里面去带人出来录口供。

“你们要知dào

识时务者为俊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的林子默是冷冷地笑道:“你们都给本老爷放聪明一点儿,要是一心想跟刘老虎走到黑,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的主子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有能力保全你们的生死?机会已经给了你们,要是仍旧冥顽不灵,就只得下地狱去陪你们家的主子。”

他说完了自己应该所说的话,转身回到椅子上面坐下,双手端起茶来喝了两口润嗓子。闭起眼睛开始养神的林子默,不用看,光靠听就知dào

自己刚说的话,效果很是明显。什么江湖义气,什么兄弟情谊等等,统统成了放屁。在这一群人的眼中,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yào。他们可不想成为别人保命的垫脚石,于是更多的人站将起来,主要要求交代。

赵文轩是看见这一个让人幸喜的场面,乐呵呵道:“兄长,果然是有办法,只需三两句话就能让这一干人犯内讧。照如此发展下去,只需几日就能了解此事。”

没有显露出得yì

之色的林子默,只是更了解人性而已。他相信人性中有自私的成分存zài

,必然就有了私心的产生。个人为了趋利避害,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肯定就会有其它念头生出来。自己学过囚徒理论,只是活学活用了一次。

此时此刻,刘老虎的一些爪牙们,纷纷地被官军士卒带到衙门书办的所在位置去录了口供。为了活命,为了赏钱,为了吃饭喝水,为了报复曾经和自己有过节的人……他们把知dào

的,还有听说的,一股脑儿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士卒们是来来回回地把一叠叠地供状送到了点将台上面。林子默和赵文轩是一张张地看将起来。

内心早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林子默,真要是看五百多人得口供,还不知dào

猴年马月才能看完。只要几个人口供中提到过某人有杀人,奸-淫民女等恶行,一律处死。既不是正人君子又不迂腐的他,才不去管自己曾经给这一帮子人做过的承诺。自己按照既定的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办。对一群恶徒,他可没有打算讲所谓的仁义礼智信。

林子默是看见刘老虎的爪牙们这么多年来所做的恶事可以用车载斗量,而他们的主子所犯下的恶行那绝对是罄竹难书。哪怕刘老虎生出一百颗脑袋,未必都够给林子默砍。已经快看不下去的赵文轩,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林子默脸上的神情是诡异的笑了一下道:“你何必为一群快要死的畜生大动肝火?既然他们不是人而是牲口,那么我就让人把他们给宰了便是。”

听出他话中意思的赵文轩,诧异的问道:“这可是好几百口子人。难不成,兄长想全部杀掉?”

“你真会说笑。”林子默是呵呵地笑道:“即使我有这一颗心,都没有那一个胆子。我只是会把那一些本就应该到阎王爷跟前报道的人,统统地送下去。你是什么时候变地这么的慈悲心肠?为兄看你斩杀他人之时,从来就没有犹豫过。”

“我只是随口一说。”笑了起来的赵文轩,没有为自己辩解,认认真真道:“杀他们容易,恐怕杀刘老虎就有困难了。他又是主谋,不杀他,不足以平息民愤。”

内心盘算起来的林子默,知dào

他是方世仁的门人,而他的主子这些年来定然没有少收取他的孝敬。他在桂平城内是又经营了这么多年,想必自己衙门内的不少官吏都已经拿过他的银子和好处。自己如何处置他,真还是一件麻烦事情,毕竟他所干的事儿,还是要以公文的形式呈交省府。他知dào

此人不除,不但桂平城内不会安宁,而且会成为自己死敌。

“既然你提到刘老虎,那么我们就去看一看他。”面色平静的林子默是若有所思道。

随即起了身的赵文轩,陪同自己义兄是离开点将台,前往单独关押刘老虎的地方。为了稳妥,他还加派了不少岗哨,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来救人或者灭口。关押在木制囚笼里面的刘老虎是没吃没喝,一脸的颓废模样,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威风。

刘老虎看见他们兄弟二人来到面前,似乎明白了自己被抓的原因道:“林子默,我知dào

你是故yì

设局来整我。你是报复我给你送人头一事。”

负手而立的林子默是没有做任何隐瞒,冷冷道:“你只是说到了一个方面。自从我进城那日起,我就已经给你们这一群人打过招呼,要你们放老实一点儿,别太过分。至于你们以前的破事儿,我本不想追究。既然你如此的不合zuò

,那么休怪我就会对你不客气。在我的近旁杀人,还有胆子给我送人头来,恐怕佛也得怒吧!”

明白过来的刘老虎,感觉走错了一步要命的棋子,没有过于的害pà

道:“你是韩雍的人,而我是方世仁的人,各为其主罢了。你想杀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既然你是块要死的人,那么我不妨告sù

你一句大实话,我谁的人都不是。”撇了他一眼的林子默是语气冰冷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林知府是聪明人,不会不知dào

我的死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烦恼。”刘老虎过得不像一个人,但是脑子还是相当清醒道:“如果林大人愿意放我一马,我愿意拿出五十万两白银向你赔罪。你和我只要连起手,一明一暗,足以控zhì

整个浔州府。”

林子默是知dào

他所说话的的确确地实情。最实jì

的角度出发,自己杀了刘老虎,恐怕还真是捞不到多大的实惠,必然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事情,而最直接的坏处就是得罪布政使方世仁。他又不是一名贪图好名声的官吏,所以自己为老百姓除掉祸害,基于的出发点是爱民。

林子默是虽然自嘲自己如同流氓和无赖,但是他可不想同真流氓和真无赖做这种肮脏的交yì

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一份儿心。应该吃得也吃了,应该喝地也喝了,应该玩儿得也玩儿了,安安心心地上路。至于我的麻烦,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林子默,你果真要杀我?”有一点儿发急的刘老虎,真是不敢相信道:“难不成,你真想做一个沽名钓誉的好官?帮那一些穷哈哈,值得吗?别忘了,你也是收过我的钱的。我要是告发你,恐怕你也躲不过颈子上面的那一刀。”

他的话是刚说完,就发出了惨叫的声音,而站在林子默身旁的赵文轩,拔出腰间的佩剑,刺进了刘老虎的小腹道:“我看你死了,还能如何告发?”

林子默是摇了一下脑袋,无奈的叹息道:“文轩,你的动作何其快?”

“兄长无虑。这人是我杀的,和你无关?”抽回长剑的赵文轩,愿意一力承担道。

侧过身体的林子默是苦笑了一下,说出实情道:“你杀,和我杀,有区别吗?我有一些事情还没有来的及问他,而你就把他给杀了。刘老虎既然是方世仁的门人,那么他的手里总会攥着一些两人往来的书信和账目。我们都直接断了方世仁的一条财路,总得捏一点儿东西好让他有所顾忌才是。”

立kè

意识到自己坏了他事情的赵文轩,连忙认错道:“哎呀,我又冲动了。”

拍了拍他肩膀的林子默,平静的劝道:“算了,人都已经死了。今后,你还是多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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