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轩一剑击杀羌人第一勇士的勇武事迹是以极快的速度传将开来,而带来的直接好处便是招募军士的营门口外人山人海。无论是汉族还是外族,前来应征的男丁内心都是极为崇拜他这种武艺不凡的好男儿。这种弱者跟随和膜拜强者,自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见这一幅争先恐后当兵景象的赵文轩是相当满yì

,毕竟自己这一支人马的完整编制很快就会满员。他清楚的知dào

自己手中有兵,心头才会踏实,不至于发慌。即便自己再是勇武,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比不过众人心齐的力量。

一大早,纳兰真是骑马离开自己部族的地盘,直奔安化城而来。她进城的目的是要找赵文轩。来到营门外的纳兰真,瞬间就吸引了众男子的目光。他们当中自然有人知dào

她是羌族第一美女。至于不知dào

她有这样一个头衔的男人们,却能辨识出她倾城脱俗的容貌和曼妙的身段儿。

营门外的官军守卫在欣赏美女的同时,没有忘记职责所在,毕竟军棍的味道实在不好受。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和实打实的赵文轩治军一直都很严厉,使得自己下面的军士们对他是既崇拜又敬畏。纳兰真是被堵在了营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百户是自愿为她这样一个美人儿亲自朝内跑一趟禀报。虽然不远处有一大群流露出贪恋目光的男子,但是他们都不敢造次,毕竟其中没有人嫌自己的命长。泰然处之的她,早就习惯了被这种特殊照顾和敬仰的感觉。

从百户口中得知是纳兰真前来的赵文轩,还真是不想见她,毕竟自己可一点儿都不闲。他为了按照林子默制定的多民族安定和团结出发,于是亲自走到营门外来迎接她。身为羌族一支部族头领的女儿,算是受得起他这般规格的接待。

“纳兰小姐,这里是军营,实在不太方便接待女眷。”一身便装的赵文轩,仍旧坚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目不斜视道:“我还是带你去别处游玩吧!”

嫣然一笑的纳兰真,双手反背在身后道:“我可不只是来这里玩乐,而是替家父送信。”

感觉是公事的赵文轩是侧过身,手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脸上流露出开心的她,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周遭的观众们,眼巴巴地瞧着赵文轩和纳兰真步入了进去。他们当中不少人发出了美女配英雄之感,而已然是官军士卒的男子,纷纷地挺直了腰板,感觉到分外沾光。

赵文轩是以待客之礼,亲自把纳兰真请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吩咐门外的“勤务兵”是为她沏茶。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她,找到一个位置,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不急不慢的掏出纳兰建业的书信,双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接过书信的赵文轩,看见信封上面明明写着林子默知府亲启的字样,一本正经道:“这应该是你父亲要你交给我义兄的信件。你送到我这里来,便是送错了地方。”

没有急于做出解释的纳兰真是端起茶几桌面上的茶,品了一口,面带微笑道:“我实在想不到赵将军这里也会有好茶。这种极品雨前龙井,应该也是一两金子一两茶。”

没有拆开书信的赵文轩,坐回自己的位置,实事求是的讲述道:“兄嫂怕我不习惯,于是命她身旁的采月姑娘时常给我送来一些时新的茶。我就是一个粗人,其实并不讲究茶的好坏。纳兰姑娘要是喜欢,可带一些回去慢慢地品鉴,算得上是好东西落在了懂行人的手中。”

再品了一口的纳兰真,放下手中的茶,说出自己为何把书信送到他这里来的目的道:“以我看来,你才是真英雄,而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爹会那般看重林子默。难不成,他有知府的品级,使得高出你一头不成?”

赵文轩是瞧在她是女儿身,又是化外之地的人,于是内心宽恕了她。如果自己面前的人要是换成一个男子,他已然动起了杀机,毕竟这一番话是有很大的嫌疑在挑拨他们义兄弟之间的关系。关于这一个点儿,恰好是赵文轩这一位重视兄弟情义比生命还要重的逆龙鳞。

“纳兰小姐,你父亲的这一份书信,我会替你转交给我的兄长。”内心显得相当不舒服的赵文轩,背靠在虎皮椅子上面,淡淡道:“我还有军务在身,恐怕不能多陪你了。”

心眼实在的纳兰真,没有听出是对方的逐客令,脸色上面依旧保持住微笑道:“营门外有那么多男丁,想必是来你这里当兵的。既然赵将军公务繁忙,那么你就去忙你的。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顿时无语的赵文轩,内心反复嘀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站起身的他,除了想摆脱她以外,还是要第一时间把手中的书信交到林子默的手中,毕竟外族部族头领的亲笔书信还是相当重yào。虽然自己没有拆开来看,但是坚信书信的内容决计不会是问好和闲聊的废话。

走出了自己办公屋子的赵文轩,叫来门外的两名他的亲兵,叮嘱他们两人把纳兰真给自己盯好。在军营内随意走动,自是不会被他允许,毕竟她是不可信任的外族女子。如果她要到城中游逛不限制,所发生的一切花销都由自己支付。

交待完毕的赵文轩,命令另一名亲兵牵来自己的白马,然后翻身上马,直接去了自己义兄的知府衙门。依葫芦画瓢的林子默,已经派出自己衙门内的五名差役去送交自己的公文。自己是要向头顶上面的省府衙门要银子,要粮食,要军械,要官军……

他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黄土和泥巴。在呈报公文之前,林子默是知dào

上面是百分之九十九给不出来,于是绞尽脑汁的想要他们给自己放宽权限。自己这里真要是出现局势动荡,手中的那一点儿人马完全不足以安抚住地方。

步入进自己义兄衙署的赵文轩,把纳兰建业的书信拿了出来。接过信件的林子默是撕开信封,抽出书信,仔细的阅读起来。他看完以后,再交到自己义弟的手中。

等待赵文轩看完之后,林子默是想听一听他的看法道:“你如何看待纳兰建业对我的邀请?”

“赴宴只是一个借口和由头,恐怕他的真实目的是要兄长多分给他这一支部族相关的食盐配给份额。”放下手中书信的赵文轩,原原本本地说出自我的看法道。

林子默是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三口放下道:“有这一个方面的因素存zài。除此以外,纳兰建业或许还会提出多要生铁的想法,恐怕借口就是他们农耕方面的需yào。”

点了一下头的赵文轩,说出内心的忧虑道:“我劝兄长最好找一个由头推脱掉,或者请纳兰建业到这安化城中做客。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一个事情似乎不止盐和铁这么简单。”

若有所思的林子默,突然意识到书信是给自己的,却到了赵文轩的手中,于是随口问了一句道:“书信是谁送来的,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按照常理,本应该是送到我这里来的。”

“纳兰建业的女儿纳兰真送到我军营的。”赵文轩是一面端起茶,一面有一说一道:“我要不是看在她是外族少女的面上,恐怕都已经把她的人头带来见兄长了。”

察觉出这不是在挑拨他们兄弟关系的林子默,呵呵一笑道:“佳人对你有意,而你又何必那么冷血呢?为兄到是有一个想法,便是让你做出一个牺牲来迎娶纳兰真。”

刚把茶杯放在嘴边的赵文轩,没有喝下茶水,正色道:“还是不要了。我了解兄长的联姻意图是为了稳定这里的局面,但是小弟实在难以跨过心中的门槛。如若我迎娶外族女子为妻,那便是对不起赵家列祖列宗。先祖定下家规,赵氏子孙不得娶外族女子为妻妾。”

“既然你们祖上有这么一个规矩,那么我就不再提了。”林子默是岔开了这一个男女政治婚姻的话题,切入到两人的正题道:“贤弟无需多说。为兄定然是要去赴纳兰建业的宴。在我看来,这不会是鸿门宴,而只会是一席好宴。”

不太相信这话的赵文轩,认为他是在宽慰自己的心,于是正儿八经道:“兄长定要去赴宴,那就让我跟随你而去。”

“既然是好宴,那么还是让我去独享。”笑了笑的林子默,认真交待道:“你还是留在城中加紧操练新招募的士卒,加强城防工事为重。我此去的目的和纳兰建业邀请我赴宴的动机,说不一定会是一样的。我要的是治辖内的安宁,恐怕他要得是部族的兴盛。如有可能,我们两家还是可以达成一定的默契和合zuò。扶持听命于朝廷的外族部族来消灭和牵制住不听话的外族部族,既有利于朝廷也有利于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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