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强的纳兰真,内心自是显得排斥林子默的话。既想办事情又不想坐下来的她,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为难。自己处于进退维谷之际,杨梦棋站了起来,一边吩咐丫鬟们给她搬来一张凳子,添上一幅碗筷,一边面容和语气和善的请她坐下一起用完膳。

没有一再坚持的纳兰真,徐徐地坐了下来,盯住悠闲自得喝酒的林子默,直截了当道:“既然朝廷有意修建庆阳府内的水利工程,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们部族的族人们修建一条灌溉良田的水渠,以此解除他们劳作和用水的困难。”

放下手中酒杯的林子默,耷拉起脑袋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她。事前,自己预料到她有事情找他,却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自己的族人们低下头来求人。在他看来,纳兰真是应该头可断,血可流,而让她低头求自己,本属于非常的困难才是。脑子里面开始权衡起利弊的林子默,没有急于开口答yīng

,想要知dào

此一事是出自她心,还是纳兰建业借自己女儿之口说出?

注意到他没有表态的纳兰真,内心里面早就翻腾起来,急切的催促道:“喂,你到底答不答yīng

给我所在的部族修建一条水渠?”

“我叫林子默,不叫喂。你可以叫我相公,夫君,或者如同楚丫头一样叫我,子默哥也行。”

禁不住笑了起来的林子默,有一说一道:“你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样子,搞清楚一个主次之分。你这口气完全就是命令我非得给你们部族修建一条水渠嘛!”

“我是和你商量,没有指示和命令你的意思。”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有问题的纳兰真,强行辩白道:“我让乌兰叫你过来,而你不过来,使得我只能过来了。”

摇了一下脑袋的林子默,生平第一次见到有这种商量的。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中,搞得像是要和对方订立“城下之盟”。虽然纳兰真的话让他多少感觉不舒服,但是没有意气用事的一口回绝,毕竟自己有心扶持纳兰建业部的目的是为了牵制这个区域内的其它大部族。

不能屁股决定脑袋的林子默,第一想到的事情还是让车子金带人去勘测清楚,然后再做定夺。虽然只是一条水渠,但地形的复杂是会增加整个工程的花费和修建的周期。他是不可能拿大把汉家老百姓上交的税银去繁荣昌盛外族人。

心意已定的林子默,不急不慢的算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道:“等我派人去查勘完你们那里的具体情况,然后我们再行商议。现如今的头等大事,我们还是好生的吃饭。”

早就知dào

汉人弯弯肠子多的纳兰真,没有得到他的明确答复,表情中显露出一些不高兴。在她看来,自己有名无实的相公林子默是在敷衍。纳兰真是十分清楚本部族的族人中没有一个人会搞水利工程,所以不得不向他寻求帮zhù。

坐在旁边的杨梦棋,看在眼睛里面,急在心中,为了缓和屋子内的气氛,微笑道:“纳兰妹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新建一条水渠不是上街买大白菜,所以你还是得留下时间让相公了解到一些具体情况。我们女子本不应该过问他关于政务方面的事情。既然相公都和你谈了,那么说明他的心中还是有意愿帮zhù

你的族人们解决用水的困难。”

偏过头的纳兰真对她仔细端详了一番,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几许难看的面色缓和了下来。自己这才意识到确实心急了一些,一时忽略了林子默是汉人,而她是羌人的因素在内。豁然站起身的她,行了一个羌人的礼,告辞而去。

“娘子对这一件事情怎么看?”重新拿起筷子的林子默,一面夹菜,一面风轻云淡的问道。

“虽然纳兰妹子是羌人,缺乏我汉家女子应该有的礼教,但是心地还是好的。”没有推脱的杨梦棋,发表自己的看法道:“既然她已经嫁入了林府,那么就应该一心为夫家着想。站在娘家立场说话的她,做法和想法都不可取。”

林子默是感觉自己娘子说话拿捏的相当有分寸,也很聪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吃得相当开心的楚寒露,笑了一下道:“汉家女子中也是有缺乏礼教之人。”

懂得自家相公意思的杨梦棋,赶紧为小丫头辩解道:“奴家相信她慢慢地会好起来的。”

伸出手来抚摸楚寒露头的林子默,微微地点了一下脑袋,有意道:“进了我的门,那么就是一家人。为夫要是决计给纳兰建业部族修建水渠,的确有利于他们部族的壮大。不过,银子和人力可不能用我汉家人的,要不然我对上和对下都不容易交代过去。娘子,你说呢?”

抿嘴一笑的杨梦棋,亲手为他斟满了一杯酒道:“奴家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只懂得管好家中的大凡小事。相公要是觉得好,那么便是极好的。”

“你呀!”明白她是有意装傻的林子默,很是喜欢她这种不依仗天资聪明就指手画脚,又奉行豪猪哲学,并且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男人背后的女人道。

抬起小脑袋的楚寒露,不是很懂他们的话,一味的低头吃东西。饭毕,坐了一会儿的楚寒露,感觉到肚子有一点儿胀,于是想要出去走动一下。注意到她用手来回抚摸肚子的杨梦棋,会心一笑的相信小丫头今晚吃多了一点儿。她和他们二人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在贴身丫鬟采莲的陪同,徐徐地走了出去。

陪同自己娘子走进里屋的林子默,注意到她越发大起来的独自,开心道:“再过几个月,瓜熟蒂落之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某人的爹了。”

缓慢坐在床沿边的杨梦棋,想起曾经的一段往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奴家记得夫君有一个儿子,名叫林平之。要是我们两人的孩子降生以后,你这两个孩子可就要相差好几十岁。相公,你对此如何看待?”

摇晃了一下脑袋的林子默,走到她的面前,注意到她的面容非但没有因为怀孕而变丑,反而越发的有一骨子韵味。伸出右手的他,故yì

勾起了杨梦棋的下颚,坏笑的想要调戏一番表示对她的惩罚。抬头望着自己相公的她,越发感觉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有一股成熟和稳重。

收起坏笑的林子默,语气温柔道:“今夜,我就不去楚丫头那边,还是留下陪你说一说话。”

含笑的杨梦琪,感觉他是话中有话,于是故yì

点破那一层纱窗纸道:“相公留下来陪奴家谈天说地可必不得小丫头那边有乐趣。”

“娘子,你是越发的变得不纯洁,脑袋里面想得太多了。”双手背在身后的林子默,平静道。

“跟好人学好人,而跟坏人自然就学做坏人了。”脑子转得开的杨梦棋,口齿伶俐道。

听出她说自己是坏人的林子默,侧身把她扑倒在床,想要进行一番轻薄和非礼。突然走了进来的采星,赶紧用双手蒙住眼睛,涨红起脸转达了纳兰真派乌兰递送过来的话。平躺在床上的杨梦棋,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示意不要再闹了。没有异样感觉的林子默是站了起来,心想纳兰真是够烦人的。他感觉自己已然对她说的明白,而她却要自己一个明确答复。

“相公,你还是过去看一看,免得她又跑过来。”坐好的杨梦棋,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笑嘻嘻道:“纳兰小妹对你是情深意重,念念不忘。”

听得出她话中含蓄意思的林子默,随口而出道:“她念念不忘的不是我这一个人,而是我是否给他们部族新建那一条水渠。”

“奴家看来她是既要水渠又要人。她进门这么久,却一直被你冷落,难免会寂寞,想必没事儿得时候就会去想一想自己到底是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杨梦棋是坚信自己文武双全,仪表出众的相公,魅力不可当道:“纳兰妹子要是对相公真是没有一点儿情丝,断然不会一而再的来请。俗话说,日久生情,果真不假。”

全当自己娘子在说笑的林子默,想起纳兰真是一位敢对自己射出三箭,邀约比武的女子,想来也不会柔情似水和粘人。自己要不是看在他和纳兰建业要长期保持良好关系的份儿上,真是不大愿意去,毕竟她确实不太让人喜爱。

“娘子,你先沐一个香浴。为夫去去就回。”林子默是有感而发道:“待你这里最轻松。”

起身的杨梦棋,听得出他是在夸自己,于是走到他的面前,亲手为其整理了一下衣衫,微笑道:“龙生九种,还种种都不一样。何况是人呢?她们二人要是都和奴家一个秉性,定然会让相公感觉到乏味的。”

林子默是觉得她不但会说话,而且十分善解人意,很是满yì

道:“不愧为我林子默的正妻,确实有容得下人的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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