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子的菜肴中最受欢迎的自是林子默亲手做的跳水鱼和红烧肉。虽然味道不及厨娘们的拿手菜,但是包涵有他对自己两位妻妾浓浓地爱意。这一顿饭在三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陪她们用过茶的林子默,好似赶场一样的又去了纳兰真的小院儿。用过晚膳不多时的她,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一面用茶,一面等候他的到来。

跨进她屋子门槛的林子默,负手而立道:“今晚的月色不错,非常适合我们一起观月。”

缓缓站起身的纳兰真,嘴角两边有一些微微上翘,面朝他是走了过去。没有伸手拉她的林子默,转身先行是走了出去,然后坐在了小院儿内的石凳上面。感觉屁股微凉的他,抬头看向了夜空中高挂的明月。走近石凳前的纳兰真,随即坐了下来,同样抬头望月。

乌拉和乌兰在石桌上面为他们二人摆放了一些新鲜的果品和新沏的茶,自是知趣的退了下去。抬头望月的林子默,脑子里面思来想去,总得要和纳兰真聊一些东西,要不然老是扬起脖子也不太舒服,时间也不太好打发掉。

一点儿都不觉得有情趣和风雅的纳兰真,偏过头看向林子默,平淡道:“真搞不懂你们汉人。”

注意力从月亮转向她的林子默,微微一笑道:“赏月只是一个形式,而实jì

上,我们是借助这一个由头来做其它事情。说得过于直白,反倒失了其中的乐趣。”

不太懂他这话的纳兰真,没有心思去细想,直心直肠问道:“你觉得我长得美吗?”

听起来是一个问句的林子默,深知只有一个固定的答案。自己不可能无趣和无知的说出她长得不漂亮。事实上,纳兰真确实长得不俗。没有说话的林子默,只是点了一下头,算是一种对她的回答。自己估计她下一句话,多半是要问她和杨梦棋,楚寒露想比,谁更漂亮,毕竟女人对于长相就那么一点儿小心思。

对于自己样貌非常有信心的纳兰真,得到了他的一种认可,迫不及待道:“照你看来,是你们汉家女子美,还是我们羌人家的女子更美?”

“各有千秋。”端起石桌上面茶的林子默,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于是说出一个基本事实道。

感觉不满yì

的纳兰真,没有得到想要的,非要他明确表态道:“在你的心中,我,杨梦棋,楚寒露,谁长的更美?还有,你最喜欢谁?”

手中端着茶的林子默,耷拉起脑袋看了看她,内心好笑她对男女感情的纯真和幼稚道:“李白的《妾薄命》诗中说,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爱武装不爱诗词歌赋的纳兰真,不是杨梦棋,完全理解不出诗中的意思,急切道:“你明明知dào

我不懂你们汉家人的诗词,所以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冒酸水。和你说话就是累。直接告sù

我什么意思就是。话被你弯过来,弯过去,便是麻烦。”

“男女之间长久的感情,不是光靠样貌来维系的。最美丽的女子都有人老色衰的时候。”林子默是一本正经道:“你,杨梦棋,楚寒露,各有各的好。你会武艺,而她们不会。杨梦棋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而你们又不会。楚寒露懂得吃的学问,而你们却不会。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优点,又有缺点,而我看中的女子,不会全是她的样貌。人品很重yào。”

双眼注视他那一张帅气面容的纳兰真,心里面泛起了少许十几岁少女应有的涟漪。情不自禁脸上浮现出笑容的她,觉得自己嫁给林子默不比赵文轩差,毕竟他也是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虽说他的武艺比不过赵文轩,但是他的文治应该远高于他的义弟。

面颊微微浮现出一点儿红光的纳兰真,心里自是想要留下林子默在自己屋子里面过夜,却又显得难于启齿。脑子里面经过一番盘算的她,想要多留他一些时辰,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要求他留下。自己已经过了他林家的门,应该享有作为他有名分女人的待遇。

侧过身注意到她低头不语的林子默,还以为对方在回味自己的话,毕竟自己可以理解纳兰真这种不爱读书女子的悟性比不过杨梦棋。他看见她娴静的样子,心里面也不显得排斥。虽然自己娶她进门的目的不单纯,但善待她是出自他的真心实意。

禁不住笑了一下的林子默,双眼的视线从纳兰真的脸上重新转移到了夜空中的明月。坐在石凳上面的他,更多是当成了一种夏季户外的纳凉。略有心事的纳兰真,时不时抬眼起看他,毕竟两人相处久了,不免会产生出一些奇妙的感觉。

带上采莲的楚寒露再一次寻到了纳兰真的院子。她的到来,瞬间就打破了林子默和纳兰真营造出那种无声胜有声的氛围。站在他面前的楚寒露,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眼含情,甜甜蜜蜜地笑了起来,而坐在旁边的纳兰真,心中的醋酸味是莫名的流了出来。

“子默哥,我们回去吧!”想要林子默陪伴的楚寒露,甜甜地笑道。

顺势把她抱进自己怀中,让其横坐在自己双腿上面你的林子默,没有选择如同上次一样和她一起离开道:“你要是困了,那么就先回去睡觉。今晚的夜色不错,我还想多坐一会儿。”

不依的楚寒露,双手摇晃起她的脖子,嘟起嘴巴,撒娇道:“不要,人家就是你陪。”

纳兰真对于她的搅局,内心已经很是不爽。自己再看见她狐魅子撒娇的样子,心里面就更气。虽然她知dào

男人们都比较喜欢女子这般矫情,但是自己又学不来。不会掩饰内心感受的她,豁然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怒目而视林子默怀中的楚寒露。

楚寒露看见纳兰真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面立kè

害pà

起来,便双手更紧的楼住林子默的脖子,顺势把自己的身子和脸庞同他贴得更近。注意到气氛不对的他,还真有一些担心纳兰真出手会打小丫头,于是提前做好了用身体去挡住她的动作。

灵机一动的林子默是一面做好保护楚寒露的预案,一面要化解不和谐的音符,好言好语道:“楚丫头,你先起来站一会儿。我的双腿有一点儿麻。”

使劲摇了两下脑袋的楚寒露,双眼盯住纳兰真不放。她感觉自己只有在他的怀中是最安全,所以死活都不愿意离开。林子默的想法却和她是背道而驰。他想要缓和纳兰真对小丫头的敌意,就不能当她的面过于亲昵。自己是情场老手,意识到了她邀约他的真实目的。

还是决定先将楚寒露强行放下来的林子默,徐徐地站在了她的前面,笑对纳兰真道:“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好似很激动。难不成,你是在吃醋?”

被他说中的纳兰真,自是不承认,嘴硬道:“我才不会吃你这种臭男人的醋。”

发出一声爽朗笑声的林子默,摸着自己的下巴,佯装出失望的表情道:“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是在吃醋。果真我的魅力还不行,要不然定然使得你臣服于我。”

“少臭美。”表情稍微缓和下来的纳兰真,内心对楚寒露的敌意没有减少道。

林子默是侧身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楚寒露,摸了摸她的脑袋,假装责备道:“看你来得多不是时候,把你的纳兰姐姐给气得如同乌眼鸡一样。今晚,我要责罚你。”

眼神中已然流露出对纳兰真畏惧的楚寒露,面无表情的催促道:“子默哥,你还是跟我走了。”

早就瞧出端倪的林子默,不想她们二人真结下私怨,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正色道:“我就罚你速速地离开。今夜,你就独自一个人回去睡。”

不情愿的楚寒露,一面撒娇,一面非要拉他走。为了照顾纳兰真情绪的林子默,不为所动,亲自嘱咐采莲是把她给带了下去。看见楚寒露离去的纳兰真,温怒的面色转变为正常,一时回味起他刚说过的话,心想他是在暗示他要留在自己这里过夜。

一阵窃喜的纳兰真,显得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确认道:“既然你让楚寒露独自睡觉,那么你又打算在那里睡呢?”

明白她心意的林子默,淡淡一笑道:“你要是不对我动刀,那么我就留下来给你讲故事。”

咬了咬下嘴唇的纳兰真,面颊开始滚烫起来,明知故问道:“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如果故事要是不好听,我可是还要对你动刀的。”

慢慢靠近她面前的林子默,伸出右手来撩拨了一下她自然垂下的长发道:“我们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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