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月哥哥,你怎么可以对不相干的人笑,却不肯对我笑一次呢?”

不过火煝却显然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事,不管不顾就又冲上前去抱龙御沧的胳膊,火烟想拦都拦不住。

只是还不待龙御沧开口,便听旁边一个声音急急传来,“九公主,本太子肯对你笑,你看着本太子笑吧。”

来人正是刚刚抵达的呼延烈一行,身后遥遥跟来的正是丞相风万全,只是脸色明显不如虎啸国的好色太子那般好看。

“父亲。”

纵然刚刚坐下,风浣凌还是要依礼起身向风万全行礼,而其他人自也都纷纷起身寒暄,只是火烟的目光看向渐渐走近的风万全时,不由得带了些掩不住的凌厉恨意。

风万全并未察觉到火凤国公主有何异样,因为他主要心思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因此只是敷衍地寒暄几句,便将风浣凌叫到一旁单独说话。

“凌儿,听说你与不醉楼的大掌柜似乎关系不错,前阵子竟然还订到了天字号雅间执行火凤国的两位公主?”

跟自己女儿没有再多客套,风万全眉心微皱地开口就直奔主题。

闻言,风浣凌却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故意面露不解地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听不懂父亲话中是何意思。

风万全见四女儿装傻不禁心中有气,但面上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和风工坊接了不醉楼北城建店的生意,可是中间出了些纰漏,只怕难以如期完工。为父想着,若是你或者王爷与不醉楼的大掌柜玄曲当真有些交情,或许能帮着通融通融。”

好像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的风浣凌点点头,随即却又为难地蹙起眉头,“父亲难得开口求到女儿,女儿自当尽力帮衬,可是父亲应当是最了解女儿的才是啊,能与不醉楼掌柜有交情的自然是王爷,哪里可能是女儿呢?父亲的意思女儿明白了,回头自会努力与王爷说说,至于结果如何,恕女儿难以向父亲保证什么。”

闻言风成全倒是一愣,他先前只顾心急于解决和风工坊难以如期交工要巨额赔偿的问题,听四女儿如此说方才想起来,出嫁前的她几乎没出过丞相府,又怎么可能短短出嫁一年的时间里,就与外面的人有甚交情?

“与王爷有交情,不也就等同于跟你有交情么?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你定要上点心,就算你出嫁了也终究是风家女儿,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本才是。”

听出她有几分推脱之意,风万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严苛。

哼,这时候想起她是风家的女儿了?

心中冷笑的风浣凌面上淡淡应了一声,她虽没必要为过去的“风浣凌”而对这样的父亲感到失望,但也觉得风万全的脸皮当真够厚的。

曾经决定要放弃不闻不问的庶女,如今用到了竟然就摆出她必须帮风家的态度,可是在她需要关爱帮助时他又在做什么?冷眼旁观着妻子与嫡女谋害她,即便知道真相依然偏私于有益他的一方,根本不顾受害的一方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哟,好生热闹啊,看来只有本王来得晚迟,还望诸位莫要怪罪。”

就在风万全还想跟风浣凌再多叮嘱几句,而另一边呼延烈缠着火煝、而火煝正缠着龙御沧时,一道满含笑意异常的低柔男声,霎时引去了众人的注目。

那是个乍看上去如桃花灼灼般美艳的男子,比女子还要精致的眉梢眼角尽是春风般的笑意,薄唇仿佛天生便嘴角上扬,尽管身着玄色锦袍仅中衣领出透了一抹桃粉亮色,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黯淡,只觉眼前一片桃花灿烂正自盛开,鼻尖仿佛都隐隐嗅到了淡淡花香。

“原来是玄武国的睿贤王驾到,有失远迎了。”

距离来人最近的风万全已然收敛所有情绪,笑容适度地与睿贤王寒暄起来。

“相爷多礼了,叫本五声玄灼便好,哪里当得起相爷称王呢?”

玄灼一双本就狭长的眼睛说话间笑成了一条细缝,以至于被那过于上扬的眼角衬得,像极了传闻中的玉面狐狸,只是他的目光只在风万全脸上了扫眼便落到旁边。

“这位定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吧?早就听闻风相爷的女儿个个绝色,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只是不知这位风小姐是否已许了人家,本王可还有机会争取一番,能够抱得美人归呢?”

不待被那双狐狸眼看得浑身不自在的风浣凌说话,身后一个浸过冰水般的清冷声音,已然代风万全回了睿贤王的话。

“贤王的眼光果然甚是精妙,可惜是这位风四小姐已然是本王的正妃,贤王这次怕是只能失望而归了。”

龙御沧姿态清雅地走到风浣凌身边,很是自然地便伸手将她的腰身揽在怀里,再看向睿贤王目光竟然依稀带了几分挑衅意味,让随后跟来的火煝只觉得自己眼花。

这还是她月神般高不可侵的澈月哥哥么?如果是,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幼稚的表现?

他,这是在吃醋么?因为吃醋在向别的男人宣示“所有权”?

天哪,为什么此刻被他拥在怀里的人不是她呢?

“原来这位便是因与澈月王大婚而一鸣惊人的风四小姐,失敬失敬,还望澈月王莫怪。不过,本王当真觉得风四小姐生得甚是清绝,也就难怪竟然能入得澈月王的眼了。”

话虽如此说着,玄灼却依然笑得像只狐狸,目光也始终围着风浣凌打转,似乎要在她身上探寻出什么东西似的。

年近六旬的莫太尉此时也走上前来,与众人自然难免又是番寒暄客套。

风万全尤其陪着笑脸道:“岳丈大人近来可好?”

只是因为莫雅琴被“诬陷”谋害风长游的事,莫太尉与风丞相已然疏远了许久,但当众也不好太过失礼,便似笑非笑地应道:“劳烦丞相大人挂念,老臣的身子骨倒还算硬朗,不过丞相大人的脸色似乎不佳,可莫要让闲杂烦心事拖累了安康。”

莫太尉对于风家商铺近来的事也算略有耳闻,所以话中所影射的便是此事。

士农工商,世人皆是将“商”看得最低的,就算心中还存着芥蒂,但终究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婿,所以莫太尉才会想暗示风万全莫要因小失大,因个区区商铺中的钱财小事而耽误了仕途大业。

“多谢岳丈大人关怀,小婿来日得空定要上门多聆教诲。”

风万全的笑容略有僵硬,面上虽并未表露太多情绪,心中却怨念着若不是莫雅琴的关系,他如今何须为钱财如此发愁伤神?

可这话自然是不能讲给莫太尉听的,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遇到的麻烦还要指望着泰山大人襄助,所以纵然有脾气也是发不出来的。

莫太尉冷哼一声道:“丞相大人向来贵人事忙,老臣可不敢浪费相爷的宝贵时间。”

“外公,那您有空就来丞相府坐坐嘛,我与母亲都好生想你。”

正自有些面上发紧的风万全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立时便露出丝喜色,险些忘记自己特意带了三女儿过来。

果然,莫太尉一见风清媮上前,神色立时缓和不少,“你与你母亲可都还好?”

如火凤国女子般遮着面纱的风清媮闻言,眸色有瞬间的黯淡失神,但很快便又笑着道:“除去太过思念外公,我与母亲都很好。外公应当知道的,父亲待我与母亲向来甚好,对吧,四妹。”

突然接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风浣凌却并不意外,浅笑如花地应道:“不错,父亲向来最疼嫡母与嫡姐了,若是没有长游满月酒时的误会,哪里可能舍得禁嫡母与嫡姐的足呢?不过终究父亲还是舍不得嫡母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快便解了禁足。”

风万全闻言当先脸色一白,难掩恼恨地瞪了四女儿一眼,心想着三女儿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就被她这番话给破坏了。

而莫太尉却直至此刻方才正眼看向风浣凌,“王妃开口说话后,当真让老臣见识到何谓巧舌如簧了。”

“太尉大人谬赞了。”风浣凌毫无惧色地迎上莫太尉威压十足的注视,“浣凌这点口才,莫说是不敢与诸位大人相比较,便是三姐与嫡母也是远远不及的,否则又怎么会费尽心思也讨不得父亲的欢心呢?”

原本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唇枪舌战的玄灼,却略显突兀地接话道:“依本王看,若是风四小姐的哑疾未能被治愈,当真是风家、澈月王乃至整个神龙国最大的损失。”

风清媮冷笑一声道:“睿贤王倒是对澈月王妃很是欣赏,但想来澈月王定是不舍得割爱的,毕竟有史以来我神龙国也只出过一位圣安王。”

圣安王乃是神龙国安稳初期时的皇室亲王,之所以没有淹没在历代众多亲王中而被世人记住,只因当年的玄武国君看上了圣安王的妻子颜王妃,甚至不惜以再掀战火威逼救娶。为国民安定免受战火荼毒,最终爱民如子的圣安王忍痛割爱,将颜王妃休掉转送给了玄武国君。

显然风清媮在此时特意提起圣安王,一是意在提醒睿贤王若真心求娶澈月王妃并非无先例可寻,二是故意要让澈月王与风浣凌为此心中生出芥蒂来。

“世人皆道圣安王大公无私,但本王却觉得他是太过薄情,为了所谓的江山安稳就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妻子,当真不算什么大丈夫所为!”

不想竟是玄灼当先开口表达了对圣安王的不满,使得龙御沧都微微诧异地轻挑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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