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哟!”二十四紫骨扇哗的一下子便打了开来,这御书房里马上便洋溢出一股桃花的香气,司白一双桃眼里带着些许闪耀而明动的光泽,看得出来司白的心情特别好,也是,一向景枫心情不好的时候,司白的心情都是格外欢快的,“你发那么大脾气是做什么呢?要是不想见着本公子,那我马上离开就是了!”
嘴上这么说着,司白身子却非常诚实地靠了过来。
“你还知道死回来?”景枫咬牙切齿,“浅安的事,朕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朕眼前说这种风凉话!”
司白笑眯眯的看着景枫,“要是连我都不在,你还找谁解闷儿呢?再说了……我说的话哪个是风,哪个凉啊?怎么就成风凉话了?”
景枫懒得理他,摆了摆手,“滚滚滚,朕想静静,你们全都给朕有多远滚多远,朕没工夫陪你瞎扯。”
“你果然是很郁闷的啊!这……我就放心了!”司白干笑了两声,“话说我和景澜都回来那么多天了,你都不打算见见我们吗?”
那他们俩个回来,就意味着梅易之也到华褚了,景枫最想知道的关于皇宫建筑也应该都出来了。
“朕就就想看看,若朕不招你们进宫,你们是不是就真的不来!”景枫半眯着眼睛,声音越发地冰冷起来,“朕还想着,若是超过五天没有进宫见朕,那朕就把你们全都砍了。”
“口是心非!”司白一拂额前的发际,笑容在景枫看来是越发的淫、荡了,“你可舍不得杀我,像本公子这种倾世容颜,杀了多可惜,再说了我可是男女通吃。”
司白一边说着,还一边着景枫抛了两个……媚眼?
这一看,没把景枫恶心死,恨不得挖了眼睛拿去水里洗洗再重新安上去。
司白还就不会察言观色,笑得越发开心,“还好今儿才第三天?要是再迟两天,那我可就难办了。”他眯着桃花眼,一身风情,恨不得把他的扇子都用于挑起景枫下巴,调戏一番。
“梅易之老头到现在都没有动笔,别说是画皇宫内部图了,我看他现在是连笔都不会握了。”见景枫越来越黑的脸色,司白终于还是说了一点正事。
景枫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看你这样子就没一个好主意!”司白吐槽,“对了!”打了一个响指,司白合起二十四骨紫扇,“有件事儿你知不知道?有没有留意?现在米价还有药价的行情都涨的离谱。”
景枫一愣,司白一看他这个表情,便知道……景枫不仅已经留意到了这事,而且还很想知道细节,这便幽幽的说道,“从华褚来的这一路上,好像有人在收米……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肯定是四大家族的人没错,我看着挺面熟的,准是在华褚见过的人,只是……之前没入了本公子的眼,叫不出名字,不过……若再见到,我肯定是认得出来的。”
“……”
“四国的米价都涨,单单华褚的米价涨幅的更大,你要是有时间还得好好的调查一下。”司白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在景枫批阅奏折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没个正行,“其他人也就算了,只把米啊药啊的当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你应该知道,囤积这些东西的人都不安好心!若是囤积的药材,又恰恰都是治疗刀啊剑啊的这些外伤的……那你就更得留意了!”
司白想了想,没再讲来去,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景枫那九曲十八弯的心里,肯定早就理了千百次了,哪里还用得着他在这时说教,便改了话题,“哦,对了,我跟景澜在东平的时候还遇着了青怜皇后,不不是,是青怜皇贵妃。”司白摸摸鼻子,有些委屈,“我这都叫习惯了,你又突然立了夏樱为皇。话说……在此之前,你都是让青怜皇贵妃执掌凤印的,怎么突然就给夏樱了,你没有想过司徒青怜的感受?”
“他去东平干嘛?”景枫皱起眉头,压跟没有理会司白后半段的提问。
他把司徒青怜从皇宫放出去的时候确,实没有找任何人去跟踪她,毕竟,景枫是答应了她的。
所以司徒青怜离宫之后的所有事情,景枫都不知道,也真真全了司徒青怜的一片心意,许了她一份绝对的自由!
耸了耸肩膀,司白二十四紫骨扇子重新打开,反问道,“笑话……你自己都不知道她去东平做什么,居然还好意思来问我,她又不是我媳妇,我管她是何意图!”翻了个白眼,司白继续道,“她见了梅易之后,把他送到华褚,后来就走了,好像……她的目的就仅仅是护送梅阁老回来一样。”
听司白说着,景枫眯着眼睛,轻声叹了一口气。
好半天后,司白脸上突然涌起个一脸风、骚的坏坏笑意,“你那媳妇说了,她离开就是因为你的不信任,现在要她回宫,你还要亲自去请八抬大轿,给她抬过来,少了一匹马,或者是少一顶轿子,她都不会回来的!不仅不回来……还要跟你和离!不不不,不是和离,是要单方面把你给休了!”
景枫和司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自然知道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叹了一口气,景枫对司徒青怜的感情还真不是一两句可以说的清楚的。
确实是应该把她接回来的,景枫翻看着自己的手心,青怜啊青怜……你该知道,在所有的人里面,朕是信任你的,若你当真和司徒无敌联合欺骗朕,那……你可真的怪不了朕!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景枫确实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司徒青怜可能会背叛他的这一个事实,他们即是搭档,又是夫妻,而且还是少年夫妻,这样的情分自然是别的人比不上的。
景枫不是不知道司徒青怜为他做了多少,想起现在彼此之间没有说出口的猜忌,景枫的心便涨的难受。
司白在旁边煽风点火,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你是不是很难过?”瞧着景枫的表情,司白开始出起了歪主意,“要不……从天灵盖来一掌吧,这样子……所有的苦难都可以解决了。”
景枫白了他一眼,“朕先给你来一掌,朕看你也是活不利索死不爽快的!”
司白咯咯的笑了两声,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做出一付很害怕的样子,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没办法跟你这样的人沟通了,没办法,确实没办法,你已经没得救了……可我居然那么伟大的不想放弃你!”
“别跟我打岔!”景枫的语气蓦然变冷,眯着眼睛冷笑,死盯着司白,“浅安的事,你要不要跟朕好好的交代一下?”他龙袍上的金龙也一样瞪着司白,害的司白很想用扇子把景枫死袍上的龙给戳瞎眼睛。
“你以为找人在皇宫里护着她,朕就没有法子?司白,朕告诉你,如果朕真的想要一个人死,她在哪里都是枉然。”景枫的声音很冷,可司白就当没这一回事,反正这些年下来,他早就已经把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了。
司白摇着手上的二十四紫骨扇没有做声。
在御书房转了一圈,司白居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放到御书房的,居然有一坛子没有开封的酒!抬过酒坛子,司白晃晃了坛子,有些重量,还是满的,“这里没毒吧?”
问话的同时,司白已经开了酒坛子,连银针都没有验一下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了。
好半天,司白一向嬉笑怒骂并且不太正经的样子,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一双桃花眼里掩住了风情,他沉声,“这一次我有预感……你,很快会对我用到第三次青龙玉。”说到这的时候,司白都不知道此刻他脸上应该匹配什么样的表情了,是喜?是悲?或者是别的什么?最后,也只得面无表情地隐藏住真实的情绪,“到时候……我便自由了,是真正的自由!”
景枫闭起了眼睛,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声也从他的鼻翼发了出来。
他走到司白面前,一把抢去司白手上的酒坛子,也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的味道从喉咙口一直蔓延下去……没一会,连心口也有这种火烧般的感觉。
……
好久好久,司白才从那面无表情的状态恢复到一脸的嬉闹,砸了砸嘴巴,再次从景枫手上把酒坛子抢了过来,“这酒又香又醇,像边塞的烧刀子……比京城的西风烈还更霸道些。”
景枫就着司白的手,把脸凑了过去,又饮了几大口酒水,那姿势如同是司白在喂他酒水一般。
眼看那酒坛子就要见底了,司白连连把坛子往后一拽,远离景枫,“你他妈的倒是给老子留一点啊!格老子!”
司白骂了一句江湖上的粗话,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怎么想的。
景枫一声笑了出来,瞧着那个名满天下的桃花公子,坦然地承认,“是的,朕也有这种感觉,你……很快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