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愣住。
收房？
对上方佐那不失礼貌的微笑，楚凝有一瞬间的晃神，心里某个地方更是被狠狠的戳了一下，有些酸涩难受。
“哦，好，但是你要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她慌乱地反应过来，努力让自己平静。
方佐笑着道：“好的。”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等待，给足了楚凝时间。
楚凝宛如游魂似的回到了次卧内，看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心脏像是被一把大锤猛地砸了一下。
闷痛的感觉蔓延开来，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
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干什么？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现在你已经如愿了，还矫情什么？
楚凝不断的自我催眠，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重新睁开眼，她换了一身衣服，把行李箱先拿了出来，随即把房间打扫干净，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除开次卧，还有客厅和厨房，只要是不该出现的东西，她一律都收拾好了。
等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方佐的脸上已经保持着笑容，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我好了，辛苦你了。”楚凝冲他微微颔首。
方佐走进房间内，看见干净整洁的房间，他有些讶然，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房间没有留下一样属于楚凝的东西，他心中的讶然浓烈了几分。
其实，他对凌司夜和楚凝的关系有些摸不透。
说是情侣吧，他们压根儿不是。
情人么？
好像还查了那么一点意思。
好像是暧昧之上，情人之下，一直微妙地维持着。
但是凌总对楚凝的心思，他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肯定是放在心上了，否则不会那样帮助她。
可是就在他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成为情侣的时候，凌总忽然冷沉着一张脸，吩咐他过来收房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凌总那样阴沉的脸色！
凌总一直都是矜贵有礼，温和贵气的，哪怕是对待蹬鼻子上脸的人，也都是唇角含笑的处置了。
可一想到早上那股阴沉的劲儿，周身好似笼罩着一层寒霜的凌司夜，方佐便忍不住抖了抖。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方佐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旋即来到门口对楚凝说道：“我检查好了，会和凌总说的，楚小姐去哪儿？我送您。”
都已经没有关系了，楚凝也不打算麻烦他了。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方佐顿了一下，道：“楚小姐，这是凌总吩咐的，如果我没完成好的话，凌总可能会怪罪我，您别让我为难行吗？”
楚凝：“……”
她深呼吸了一下，点头，“行，那就谢谢你了，我去锦华小区。”
锦华小区是苏樱住的地方。
“好的。”
方佐点头，随即伸手拉过她的行李箱，走到了电梯口。
楚凝还拎着一个大的塑料袋，到楼下的时候，她直接把塑料袋丢进了垃圾桶。
方佐已经把行李箱放在了车的后备箱，此时正打开后座的车门，含笑地看着她。
“谢谢。”
楚凝道谢，旋即便上了车。
方佐上车，驶离了水木公寓。
楚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眼眶忽然酸涩了几分，心情十分低落，低落到……她想哭。
她连忙收回了目光，拿出手机佯装在看。
方佐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内心忍不住叹息一声。
可惜了。
楚凝胡乱扒拉着聊天页面，忽然看见了凌司夜的聊天框，她犹豫着点了进去。
她在想，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
只是，发什么呢？
说她都收拾好了，已经走了？
这个话，方佐会说。
可是什么都不发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楚凝摇摆不定，漂亮的唇都抿了起来。
过了半晌，她吐出一口浊气，还是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楚凝：【凌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助，我很感激，希望你以后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发送完毕，她直接点了删除好友。
反正，以后不会再有联系了，联系方式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楚凝收起了手机，而没过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锦华小区的小区门口。
“楚小姐，您要去哪一栋？”
方佐把行李箱拿了下来，问道。
楚凝接过了行李箱，微笑说道：“我已经到了，你的使命也完成了，你快回去工作吧。”
方佐见状，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了，“楚小姐，再见。”
话音落下，上车离开。
楚凝目送车子远去，这才拉着行李箱去了苏樱的住处，她用钥匙打开了门，就看见了凌乱的客厅。
东西丢得到处都是，而房间内没有苏樱的身影，她应该去上班了。
楚凝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开始收拾东西，她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
方佐回到了凌氏集团，进入总裁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凌司夜的脸色，才开口道：“凌总，我把楚小姐送去了锦华小区。”
凌司夜直接丢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做过调研的方案？”
方佐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他连忙拿起来说道：“我这就拿回去重新做。”
他转身要走，凌司夜冷沉的嗓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等等。”
方佐战战兢兢地看向他，“凌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凌司夜俊美凌厉的脸笼罩着一层阴霾，冷冷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
方佐：“……没有。”
楚凝全程都表现得很平静，仿佛结束了这段关系对她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似的。
这是他观察出来的，可是他不敢说。
“滚。”
凌司夜冷冷说道，整个人周身的气息更加凌厉了。
他打开了手机，看着屏幕中的聊天内容。
万事顺遂？
平安喜乐？M..
呵……
凌司夜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嘲弄，只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心思都喂了狗。
“砰！”
方佐正在处理方案，忽然听见了总裁办内传出来的巨大声响，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身想要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想到凌总那张阴沉的脸，他瞬间怂了。
还……还是别进去了。
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