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烟渐渐发白的小脸,来恩特眼角的笑意,愈发的猖狂。

这种折磨人的快感,让他兴奋极了。

沈烟缓缓垂眸,紧咬牙龈,已经选了这条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如果这也忍受不了,哪可谈深入虎穴再查后面的事?

只是,怎么想,都觉得心有不甘。

眼看着来恩特这张厌恶的脸放大在眼前,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就在大家以为来恩特要吻上沈烟时,忽然间,凌空出现一只手。

大手张大,直接完全盖住来恩特的整张脸蛋,用力而有劲的,一点点的给推了下去。

来恩特猛得掀开眸,却只觉得脸上的手,像是一块千斤重的铁般,力气大得可怕,竟差点将他硬生生的推下椅子。

使了很大的劲,才甩开这只手。

怒意汹涌的顺着这只胳膊,看到的是一张冷毅的脸,立体挺拔的鼻梁下,三庭五眼,比例匀称而又深秀,特别是那双沉黑的眸,亦冒着汹汹的火焰。

他见过时青,好像是傅西洲的手下,身手也不错。

可是,区区一介下人,也胆敢坏他的好事?

“哪里冒出来的野狗,不知死活,敢用你的脏手碰我!”

沈烟看到时青过来的那一瞬,一片灰烬的双眸,‘蹭’的亮了起来,仿佛她黑白的世界,终于有了五彩缤纷的色彩。

只是来恩特的怒吼,瞬间将她拉回现实,她急忙上前要去安抚他:“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还未上前半步,时青骤然动身,直接横在她面前。

挺拔的身姿犹如青松般,屹立在她的跟前,她抬眼,便看到他宽厚的背,以及脑后零碎的黑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青刀出鞘的锐利感。

“来恩特好歹是大将军,我只是轻轻一推,怎么会有事。”时青声调轻佻,显然是要跟来恩特对着来。

来恩特察觉到时青的动作,意识到他们俩的关系,微微眯起眸,眸光中尽是审视。

哦~原来是一只想吃天鹅的癞蛤蟆。

可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还想英雄救美?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今天是我订婚的好日子,暂且不跟你较量,我还有正事要跟艾唯公主办,整桌的客人还等着看我们接吻呢,你给我让开。”

说着,来恩特伸手猛得推开时青,却不想时青抬手就接住他的手腕,力道一寸寸的收紧,仿佛不把来恩特的胳膊捏断,誓不罢休。

感受到痛意的来恩特,眉间轻拧,眸底跳跃着暴怒的星火,唇边勾起一丝阴恻恻的笑意:“就算你不服,就算你现在不让我碰她,可她今天还是要跟订婚。”

说着,他压低声音凑近道:“你不知道吧,我们的规矩,订婚当晚我们就可以同床,到时候我不仅会吻她的唇,我还会吻她欣长的脖颈,还有更加妙不可言的地方,你要不要猜猜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又会是什么表情?”

论恶心人,来恩特排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时青猛地转头,沉黑的眸子里蕴含着无比复杂的光芒,匆匆的扫了眼沈烟。

沈烟没听清来恩特后面的话,只觉得时青那一眼,十分的沉重,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前面劲风而过,时青朝着来恩特的脸,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巨大的痛意让来恩特连连后退:“靠!你真敢打我!”

他感觉鼻梁都塌下了,痛感十足,就像是断了。

时青一个垮步上前,抓起他的领带,眸中迸发着浓浓的战火:“不管是当众吻她,还是其他事,在没有争取公主殿下的同意之前,你都不能忤逆她的意愿,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言语羞辱,若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下一次断的,可就不会只是你的鼻子了!”

沈烟呼吸一紧,在他的气场之下,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就像曾经每一次保护她。

尤其是他那句——公主殿下。

他对她有动心吗?

还是,只是职责所在?

闻言,来恩特抬手胡乱摸了把鼻头,摊开手心一看,全是鲜红的血液。

紧接着,鼻子传来钻心的痛意,轻轻碰了鼻梁,痛得他直皱眉头。

鼻梁好像真的断了……

来恩特彻底怒了,时青已经让他当众出的丑够多了,知道可能打不过时青,以免会出更大的糗,他直接选择摇人。

“来人,给我把这个扰乱宴会的混账东西拉下去枪决了。”

话音刚落,四周护卫纷纷上前,很快就将时青团团围住,甚至把枪也都架了起来。

沈烟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提着厚重的裙摆,就要往人群中央走去。

如果来恩特要抓时青,那就连她一起抓!

关键之际,总统缓缓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出声:“慢着。”

一桌子的外国宾客,格外惊讶。

他们是长期与欧国来往的邻国,欧国算是经济大国,所以皇室内的斗争,他们也十分关注。

在他们印象里,欧国总统只是空壳,真正的主导人是沃克。

正是如此,所以连三公主的皇室订婚地点,也是设在沃克府邸,充分说明沃克才是最高主导者。

可此时的总统,根本不像是被压迫之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分明是掌控者。

总统在众人注视下,走到枪中的中央,转​眸看向悠悠枪口,眼帘猛掀,霸气全开:“还不放下,国家给你们配枪,是让你们对着你们最高领导吗?!”

话落,所有护卫把枪支齐刷刷的放下,头也不敢抬。

来恩特眉头拧成一团,不解的看着总统。

按理来说,他们都妥协把艾唯嫁给他了,理应不会再有什么动作,总统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刚对艾唯真是有点过分了?

来恩特有些没把握的回头,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沃克,想瞧出点什么。

可沃克还在悠闲品着酒,没有半分指示,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乱动。

一转头,便看到总统正朝着自己走来,他有些慌了:“总统大人。”

他有种,总统过来也会给他一拳的错觉……

却不想,总统只是淡淡一笑,朝着他递过纸巾:“你也说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这么多客人都在,你怎么还叫人动刀动枪的,多有失风范。”

来恩特压着怒意,还是有些愤愤不满的道:“不是我没有气度,是他惹事在先,您也看到了,我的鼻子。”

边说着,还边朝着总统指鼻子。

似是在说: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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