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钰跟着出来,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安静的看着。

而跟在最后的医生,一巴掌猛拍在脑门上,嘴里念叨着:“糟了糟了,真碰到她女儿,这下子陈医生要恨死我了。”

傅擎钰转过头来,眸光冰冷:“陈医生。”

医生心下一惊,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多说话,连连摆手:“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没上过班。”

说着,赶紧转身跑。

傅擎钰眸光微眯,缓缓转头,又重新看向萧萧跟杨敏。

萧萧眸光不瞬的盯着妈妈,如梗在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却是一句都反驳不了。

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却能理直气壮。

“行了。”杨敏沉着脸,拍了拍屁股:“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认我这个妈,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就当是变相催婚,要是你不想跟我再有瓜葛,那你凑来的手术费就当是跟我买断的钱吧。”

“呵呵。”萧萧笑了笑,透着一丝难掩的苦意:“原来生孩子就是为了让她给你挣钱,这趣÷阁买卖,真划算。”

杨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耸肩:“那不然呢?我养你容易吗?”

“我没求你生我下来。”萧萧扬眉,眼尾红意明显,氤氲着的水汽,随时要落下泪来。

但她不想,不想在杨敏的面前哭。

一直努力吸着气,努力平静着情绪。

“就这样吧。”杨敏直接越过她,擦肩而过之时,眼睛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意。

但对金钱的渴望,胜过亲情。

已经做过的事,也无回头之路。

萧萧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站住。”

杨敏担心她是来把钱要回去的,步伐反而更快,只是面前忽然出现的高大身影,犹如一堵高墙,无法逾越。

抬头一看,是见过的男人,傅先生。

傅擎钰满目寒霜,她的心头一颤,紧张的咽着口水,不会是真要来钱的吧?

“我女儿已经跟你结婚了,付过的钱,不可能再拿回去的!”

傅擎钰拧眉,只觉得她的声音刺耳:“你女儿不是商品。”

“我不管!反正你们结婚了,就不许反悔。”杨敏死咬着钱,不肯松口。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把钱吐出来。”傅擎钰语气森冷,言出必行。

杨敏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假的,又不清楚他的身份,半信半疑间,萧萧已经跟上来了,听到他们间的对话。

她沉声道:“不用,就依她说的吧,钱给她,当买断了。”

闻言,杨敏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她:“那你追上来干嘛?”

“你的东西,还放在我家里,都拿走吧,省得我去整理去扔。”萧萧眼眶通红,冷冷的道。

杨敏本来说不要了,反正她有大趣÷阁的钱,还要以前的东西干嘛?

但萧萧又说,懒得去扔。

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萧萧不把钱要回去就行。

“好,等你上班了我去拿。”

萧萧深吸一口冷气,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我们母女情份已尽,拿了钱以后在街上碰到,就不要再打招呼,若是你命中真有病痛,只需要在临死之前托人给我带句话,我会尽到最后送终的义务。”

闻言,杨敏脸色一沉,她如今身体健康、四肢健全,好得不了,却是咒她早点死是吧。

可见萧萧一脸认真,好像是一片好意。

杨敏板着脸,冷冷的瞪着她,也不说话。

“好,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萧萧掠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傅擎钰不急不徐的跟在她身边,薄唇轻抿着,墨眸始终有一缕余光锁在她身上。

萧萧一直努力的平定心情,边走边吸着气,她怕有半点松懈,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下来。

到现在为此,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妈妈,会变成这样。

以前再苦的时候,把房子都卖了去凑手术费,她都没觉得像现在这样难受过,心口那个洞,好似怎么也补不上。

越是想到这,眼里的泪水就快要崩不住。

可她又十分要强,明听到旁边同行的傅擎钰,越是不肯哭出来。

直到快绕着医院,都快走出门口处,傅擎钰忽然脚步加快,赶在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她敛着气,强撑着开口:“我没事的,我不会哭的,也不需要你安慰我,你不用担心,我真没事。”

傅擎钰朝着她伸出手,影子刚抬起来的时候,她抬手摆了摆,眼里的泪快含不住了般,泪光涟涟:“不用安慰我的,你……”

“你的手。”他薄凉的声线,带着一丝凉意响起。

萧萧怔了怔,然后低头看了眼手。

哦,原来刚给医生看完之后,药也没拿,什么都没有处理过。

傅擎钰长指勾住她的袖口,领着她往药房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问了句:“你刚说不用不用,是以为我要抱你吗?”

萧萧:“……”

默了好一会儿,她强撑着,更像是赌气般:“才没有,我们俩虽然是夫妻,你已经帮我很多次了,但也没有熟到可以借我个拥抱的关系,我没往那边想……”

话音未落,腰间忽然横生一只手,力道霸道得不由人反抗,接着她的身子如同弱柳般,重重的倒在他的怀里。

鼻息间,竟是他身上那股子松木般的沉香,淡淡的,透着一丝薄凉之意,与他那张冷漠的脸般。

可此时,却给她带来无比的温暖。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骤紧,双手无措的不知该不该推开他,眼帘轻眨。

过了好一会儿,头顶上方才传来他淡淡的声线:“这里没人,借你抱一会儿,也无妨。”

闻言,绷了太久的那根弦,突然一下,断了。

她的双手紧紧拽住他的外套,将整个脸都埋到他的怀里,忍了半天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肩头颤动不已。

没一会儿,傅擎钰就感觉到,他的外套湿了些,但他一动不动,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轻抬,在她的后背拍了两下。

柔和的声线,如同春雨绵绵:“注意受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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