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辰心肠甚是冷硬,饶是苏星儿这般绝色的美人儿,伤心地哭倒在了地上,也依旧是没有分毫的怜香惜玉,

“燕北辰,你说这话未免太过,”理国公所有儿女最爱的便是苏星儿,其中的原因,固然因为苏星儿是他心爱的妾室所生,更多的则因着苏星儿自小聪慧,三岁识字五岁作诗,着实叫他在一干亲朋好友中得了不少的面子,

再有一点,苏星儿容貌太过出挑,又能歌善舞,是苏家这一辈儿的女孩子中最为出色的,不但其余几个苏家女,便是养在长公主身边的苏长宁,也是多有不及,

原先,理国公是存了一份靠女求荣的心思的,虽说,苏星儿和皇帝的年纪相差的多了些,且辈分也不对,然而,皇家的人,谁讲究这个呢,

纵然进不了宫,与苏星儿年纪相当的皇子,宗室王府里的世子等等,可是大有人在的,

若不是抱着攀附的想法,理国公也不会生出叫长公主替苏星儿也求个封号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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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只是他没想到,苏星儿身边围绕着不少的少年子弟,她偏偏看上了个常年在外戍边杀敌的燕北辰,

虽然不大情愿,然而到底是疼爱的女儿,又有柳姨娘在他耳边吹风,也便想通了——燕北辰虽然不是宗室,然而出身靖宁侯府,本身是侯府的嫡长子,又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往后侯府谁能与他争锋呢,下一任的靖宁侯,非燕北辰莫属,

更重yào

的是,当今皇后是燕北辰的嫡亲姑姑,

皇后娘娘自己的儿子早就死了,膝下养着一个记名儿的九皇子楚桓,另外两个最叫她看重的,便是一个侄子燕北辰,一个外甥楚殇了,

楚桓,楚殇,燕北辰,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若是有朝一日九皇子能登大位,靖宁侯府必然更上一层,

想到了这一点,理国公才觉得燕北辰勉勉强强地能配得上自己心爱的女儿,

谁知dào

燕北辰一个大老粗,不但粗了手脚,就连看女人的眼光都粗鄙了,

放着千娇百媚又最是温柔的苏星儿不要,偏要去求娶苏长宁……

因此上,理国公很是气愤,

“星儿对你情深意重的,难道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理国公站在燕北辰对面,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险险地就要指到了燕北辰的?子上,“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可着京城里去打听,谁不赞一句她有高才,哪一点,是配不上你的,”

燕北辰的手攥了攥,又松开了,

“再有一说,当初在明月楼后,你既救了她,就该对她负责,否则,与那些没担当的软蛋有什么差别,”

苏长宁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道:“父亲这话就错了,燕将军一时好心救了苏星儿,难道反倒是成了她死缠烂打的理由,那当日若救她的,是个肮脏的老乞丐,她是不是也要嫁过去,”

“你好生恶毒,”

理国公怒道,“星儿是你妹妹,你做姐姐的,从出生开始就金尊玉贵,又有爵位又有封号,星儿有什么,她从小在你光芒之下,京中人提起苏家,头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你,星儿从来毫无怨言,身份不如你,她便去苦练琴艺书法,每每念书到半夜三更,她长这么大,从未向你索要过什么,你个做姐姐的,难道不该有谦让之心,”

一席话说的苏长宁脸色变得苍白,

更叫我听得瞠目结舌,

原本我以为,沐容已经是罕见的人品,现下看来,这位理国公也不遑多让,

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苏长宁,就见她眼里蕴满了泪水,却还是倔强地昂起了头,“父亲这话叫我不能认,”

“苏星儿三岁时候,我回府去给母亲请安,她看中了祖母与我的一支攒珠花儿,哭着讨要,我给了,她转眼就扔到了后花园的池子里,五岁时候,她哭着求我带她到公主府玩耍,我一时心软带了,然后她就趁着没人,把我养了三年的那只猫溺死在了太平缸里,六岁,舅舅得了一块儿极好的羊脂玉,打了四只玉佩,表哥表姐,哥哥和我,每人都得了一枚,她看着眼热,硬是要讨要,我不肯,宁可拿几块儿其它的玉佩与她,她却如何,仗着你们宠她,抢了我的便砸了个粉碎……这些父亲都忘了吗,”

“姐姐,都是星儿的错,你不要与父亲这样说话,”苏星儿哭道,“那时候星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原谅了星儿吧,以后,星儿一定事事都听你的,”

“没有什么以后,”苏长宁盯着她,将她看得目光闪动,避开了,才斩钉截铁地说道,“燕北辰是我选定的夫婿,不管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都给我歇了,他的身边,除了我之外,不会有其他女人的位置,别说做媵妾做奴婢,便是猫狗,也没有你站的地方,”

苏星儿似是被吓到了,“姐姐便是不能容我,又何苦说这样的话,须知女子当以贤惠大度为要啊,姐姐这样,可是犯了嫉妒的,”

理国公更是怒斥:“心胸恁的狭隘,”

看向燕北辰,“你也听见了,这丫头活脱脱就是个妒妇的胚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能容下,日后你身边的人呢,显见也是不能的,星儿却是不同,她从小就温婉柔顺,定能与你……”

话没说完,人就飞了出去,

我睁大了眼,僵硬着脖子,扭头去看苏长宁,

苏长宁显然也吓到了,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燕北辰弹了弹自己的裤腿,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扭头,看到了长公主皱着的眉头,便深深地躬身下去,颇为难为情地请罪:“殿下,请恕北辰失礼了,实在是从未见过这样贬低自己女儿的父亲,一时……”

“算了,”长公主无力地摇了摇手,“便是我,有时候也是想揍他的,”

“父亲,”

苏星儿起身跑到了理国公身边,扶起了他,见他除了身上衣裳褶皱狼狈了些,倒是没有受伤,便回头泣道:“将军何苦动怒至此,便是为了姐姐,也该想一想,父亲也是姐姐的父亲呢,”

我玩味地看着她,觉得若是拼心机,傻姑娘苏长宁,真的不是苏星儿的对手,

她方才那两句话,虽然听着像是指责燕北辰的粗鲁无礼,然而细细辨来,却是字字都指着苏长宁才是罪魁祸首,因父亲教xùn

两句,就有人出头,将做父亲的打了,

燕北辰自然也听出来了,霍然回头看着苏星儿,眼中寒意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长宁是我心之所系,本将军绝不允许有人如此诋毁于她,”他冷冷看着苏星儿,“叫你知dào

,日后离我远些,别叫我看到你,我可不是京中那些惯会怜香惜玉的人,你若是不信,就去打听打听,我军中抓住那个女细作,是个什么下场,”

苏星儿雪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不多时那唇瓣上便渗出了血色,她看着苏长宁眼中猛然迸发出来的喜悦,闭了闭眼睛,泪珠儿一对一对滚滚而下,

“来人,把国公送到后头的望月小筑去,叫府医给他瞧瞧,”长公主终究还是舍不得儿子,命人送了理国公往后边儿去,再看看只孤零零站在大厅里的苏星儿,脸上便是十分的漠然,“把她送到蓼香榭去,命陈女官和宫女官亲自看着她,就说我的话,若是苏星儿不能将女戒倒背如流,就不要再放出来了,”

蓼香榭……这别院从外边山间引了活水,在后花园里形成了一个恁大的人工湖,蓼香榭便在那湖中间,若是没有船只来往,谁也上不去,把苏星儿关到那里去,看来长公主是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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