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公主一见了小虫儿,便是忍不住的将小虫儿抱在了怀里。惊叹道:“长得的确是和大郎小时候像极了。比起墩儿都更像一些!”

此时驸马林萧彦也没回避开,见了便是微微含笑:“你这般都要吓到杨贵人了。这样舍不得撒手的架势,倒是叫人误会你要抢人了。”

林萧彦这么微微一笑,整个人和煦得简直如同窗外的阳光。小虫儿似乎也是个贪看容貌的,巴巴的盯着林萧彦,就差没张手要人抱了。

昭平公主舍不得放手,白了林萧彦一眼,又忍不住惊喜笑道:“她这是喜欢你呢。小小的人儿,倒是还挑人呢?”

林萧彦便是配合的伸出手来要抱一抱小虫儿。

杨云溪担心林萧彦累着,只是又怕多嘴让林萧彦和昭平公主尴尬,便是没开口。

倒是昭平公主不撒手,大笑道;“一会儿回来给你抱,我现在先去给太后请安。”

杨云溪也是笑:“回头驸马您可别嫌她重。看着小虫儿是不重,实际上压手得很。劲儿也大,我自己都抱不了多大一会儿。”

林萧彦依旧笑得温和:“压手说明长得壮实,这是好事儿。”

从屋里出来,昭平公主依旧抱着小虫儿,看着那架势,倒是真舍不得放手了。杨云溪便是抿唇笑:“还是换换手罢。不然明儿胳膊就该酸了。”

昭平公主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小虫儿递给奶娘,不过还是目光挪不开,声音都放柔和了几分却不自知:“小虫儿真乖巧。不像是墩儿,认人得厉害。我抱都不肯,只亲奶娘。”

“也许奶娘天天带着,墩儿便是下意识的更亲近几分。大了就好了。小虫儿也是蔷薇院里的人这个逗一逗,那个抱一抱,便是养成了这般不认人的性子。”杨云溪自然也不好多评论墩儿,便是只说小虫儿:“以后你有了孩子,你也这样,便是好带得多。性子也活泼。”

昭平公主下意识的点头:“是得这么带。看着就讨人喜欢。”

这话的意思倒是有那么点儿不太喜欢墩儿的意思。

杨云溪只当没听出来,昭平公主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失言,便是又描补一句:“墩儿也很可爱就是了。”心里却是补上一句,就是那性子让人不大喜欢,也亲近不起来。怪不得大郎不大喜欢过去看墩儿。

到了寿康宫下了轿撵,门口正好开了几盆芍药花。也不知小虫儿是被那鲜艳的颜色吸引了,还是记得昨儿的事儿,反正死活都是不肯走了,非要扑过去。奶娘要抱着她走,便是哼哼唧唧的不乐意。

昭平公主见了,便是哈哈大笑:“小姑娘果然都是爱花的。来,姑姑给你摘一朵戴。”

杨云溪想着昨儿那情形,也不点破,只是抿唇偷笑。

果不其然,这头昭平公主摘了一朵最好看的,刚要戴到小虫儿的帽子上,却是被小虫儿一把抓住了。非要抢过去自己攥着。

昭平公主心都软了,便是笑着塞进小虫儿的怀里:“好好好,你自己抱着。”

小虫儿这头抱着芍药花,倒是也没立刻动口啃,只是咯咯咯的笑起来。

一行人进了寿康宫,涂太后也正赏花呢,见了昭平公主便是招手:“来,昭平你来看,宫里刚送来的芍药——”

说着话就看见了小虫儿手里抱着的芍药花,便是愕然了一下,随后才哭笑不得:“这才刚送来,就叫你这个小混球给祸害了。”

昭平公主抱过小虫儿,笑盈盈的满不在乎:“再叫人送就是了。小虫儿喜欢,摘了就摘了。皇祖母真要怨,也该骂我才是。是我摘的。”

涂太后顿时嗔怪的笑起来:“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倒是说了一箩筐。倒像是我这个曾祖母多小气似的。不过是一朵花罢了,她喜欢就让她戴。”

这话刚说完,小虫儿便是已经低头去啃花瓣儿了。

杨云溪再也撑不住的笑出声来:“她哪里是喜欢戴花儿?分明就是喜欢吃。昨儿晚上还撕了一朵呢。”

这么一笑,顿时就让涂太后瞪了她一眼:“你还笑?花心里万一藏着虫子,也不怕咬了小虫儿?”

虫子咬小虫儿,这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涂太后自己说着说着,便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末了抱怨:“大郎取了个什么名儿?”

正说着话,小虫儿便是打了一个大喷嚏,吓了众人一跳。

奶娘忙将花拿走了,小虫儿瘪了嘴不大乐意。

涂太后便是道:“去拿几朵绢花来让小虫儿玩吧。”说着便是又问昭平公主:“对了,听说皇帝将给曾贵妃保胎的事儿交给你了?”

提起这个事儿,昭平公主的脸色便是又不大好起来:“嗯。”却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曾贵妃这是怕你娘动手脚。”涂太后捏着小虫儿肉嘟嘟的手,逗着小虫儿玩的同时,笃定的这么说了一句。

昭平公主冷笑一声,语气倒是还算温和,大约是考虑怕吓到了小虫儿:“她这么大的年岁,不动手脚也不见得就能好好的。而且,母后她也没必要动什么手脚!一个黄毛小儿,能威胁得了谁?真拿自己太当一回事儿了。”

昭平公主这话说得有些不大好听,不过却也是让人不得不承认,事情也的确是这样的。曾贵妃纵然身份高,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却是太晚了,根本就不可能对任何人造成任何的威胁。所以,因为利益动手的可能性很小。

当然,也不排除万一李皇后看着曾贵妃心里不痛快便是不乐意看着曾贵妃生下这个孩子的可能。

不过,李皇后也没必要冒这个险。

但是实际上站在曾贵妃的位置来看,杨云溪心想,若是换成自己,即便是知道这般让人不喜,她必然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的。因为她不敢拿着孩子去,冒半点险。

只是这话她却也是不可能说出口就是了。

涂太后沉吟片刻:“话也不是这样说。不管怎么样,宫里能添丁是喜事儿。你便是多担待些。皇帝的身子你也知道,权当是为了你父皇罢。昨儿知道这个事,他倒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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