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才没能躲开花叶玖的手指,冰冷的五指掐进了肩胛,瞬间被她抠出了五个血窟窿。

场中各人尚未从刚才木妍那致命的一击当中醒过神来,他们的目光没有离开茶小葱,包括焚音在内。

“焚音,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慕容芷才闷哼出声,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丁公藤。他没有看焚音,却猜到了焚音的表情。

木妍的长剑从茶小葱身上拔出,血槽里一直滤着血,茶小葱的血还是热的,沿着剑身淋淋漓漓地往下坠,玄武闪身扑出,却被焚音抬手拦住,两人打了个照面,再次缠斗在一起。木妍神情一松,像是缓了一口气。

丁公藤与箫绮同时跃向花叶玖,却被一道无形的咒阵挡下。花叶玖面色冷凌,一手拖着茶小葱,一手拧着慕容芷才,又向木妍看了一眼,才得蓦然转身。丁公藤与萧绮同木妍动上了手。

木妍的用意很明显,可面对着执明与丁公藤的纠缠,焚音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叶玖嗫着唇边的微笑,架起两人向端极灵山走去。她走得很慢很慢,每走一步,都像是剜开了慕容芷才的心。

“花叶玖,茶小葱从不欠你,你今日的下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你怎能迁怒于她?”慕容芷才的修为不差,至少当年面对一个花叶玖还是游刃有余的,只没想到时隔四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随他一起来端极灵山的两位女子,居然同为灵女,居然在六界之中同样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在花叶玖手里挣扎。却绝望地发现,这所谓的努力都是徒劳,花叶玖的纤纤玉手已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阴柔,她的指尖凉凉的,硬硬的,像刚刚褪火凝铸而成的精铁。这样的力量,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她之前使出的“佛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学成的花架子。更不是茶小葱敷衍学来的端极派广播体操。

他一直以为花叶玖虚荣无城府,性子烈又爱冲动,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

她从一开始便阴藏了真正的实力,她是性子烈爱冲动没错,可冲动之余却含着一丝格格不入的忍耐,对,他看得不错。是忍耐。

“你究竟想干什么?”拥有玄武之力的茶小葱还能与她一拼,可是现在……她软软地挂在花叶玖身上,早已没有了知觉。

“上天有成人之美,不枉我喜欢你一场,没想到你却那么笨。干什么?呵呵……”花叶玖以前笑起来很甜,完美的脸上浮起一点粉晕。清淡的唇齿间总有一丝不容小觑的骄矜,她曾是那样矜持的女子,如今却成了这样,“当然是找个地方让你们洞房花烛夜。我倒想看看,茶小葱这个丑八怪凭什么吸引那么多男人!”她恶毒的扬起了脸,带着扬眉吐气的笑。她起初并不理解为什么木妍会突然出手帮她,但想起暮云卿的死,她大概猜出了几分,由此。她便不再是孤单一人。她有了一位聪明的同党。

玄武与焚音纠缠不休,四里罡气震荡,众修者只能远远地看着,近身不得。

不知道是被罡气扫中。还是被花叶玖气得,慕容芷才低头吐出好大一口血。而至始至终,茶小葱就像是一具衣掌褪尽的尸体,在狂风中摇荡,她雪白的肌肤从破烂的衣裳下露出来,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青色,头发乱成了一团鸟窝。这样的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漂亮,可是慕容芷才却觉得这样的她更接近于初见时候的平凡少女,是他心目中留底的样子。

“杀了我还差不多。”他淡淡地说着,语声很轻,却含着无法扭转的决心。

花叶玖听着身后的打斗声,突然加快了步伐,随着一声巨响,一页木门被踢飞,他和茶小葱被狠狠地掼在了一张冷榻上。

“放心,过一会儿,你就不会想死了,说不定,你还会很感谢我。”花叶玖往门边一靠,突然抓起一把药丸,二话不说上前扳开慕容芷才的嘴,后者剧烈的挣扎着,却被她倾身压了上来,不是温香暖玉,而是带着血腥恶臭。

慕容芷才趴在床头干呕,却不想那一串药丸竟在食道里越滑越深,冰冷的手指抚了上来,轻轻地按住了他结实的小腹,他惊恐地坐起,想用力推开她,却不想整个儿被她禁锢得死死的,她的胸口起伏,慢慢贴近了他的胸膛,丹田里“嗖”地蹿起了一溜火苗。欲火被挑起,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粘在了茶小葱近乎完美的**上。

花叶玖的手指在他小腹上划了两圈,突然抬头,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贱男人!”她莫名的气郁来得毫无征兆,慕容芷才没有空闲的脑容量想这些,因为他此是满心都是茶小葱雪白的**,他魔障了……

“小葱……”唇间逸出了两个软软地发音,慕容芷才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等他爬起来,花叶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她纤长的身影晃了晃,在他眼里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他烦躁地拉下了领口,丝毫没留意鼻间空出来的血。

茶小葱死气沉沉的脸,转眼就变成了一朵盛放的花,慕容芷才挣扎着,意识却渐渐模糊,他像一条狗似地爬到了她身旁,她圣洁的**,在眼底柔和发光。“小葱……”再叫一声,才觉得心酸。

他的手指发抖,顺着茶小葱清晰的轮廓一直往下,任由鼻血横飞。他面色酡红,身上每一处都像被火烧得裂开了,他没有了思维,只是觉得开心,开心茶小葱近在咫尺,他摸了好一阵,突然扑上前去,抱住了茶小葱的身子,用力蹭了蹭,心满意足地不动了。他吃了大剂量的催情药。他对她产生了最邪恶的渴望,他抱着她,将她压在身下,忘记了所有一切的禁忌。

只有这一刻,她不是他的师叔,他也不是她的师侄。他们还是以前那样,在蟠龙镇那样,像初见时那样。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紧紧地,像一条刚刚找到主人的狗。

“你这是干什么?”跟花叶玖预想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慕容芷才没有冲上去撕开那层遮羞布,也没有像她初遇方琏时那样粗暴残忍地占有,他只是那样紧紧地抱着,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痛……慕容芷才是个正常的男人,她方才分明确认过了才放心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可是戏码却没有如期上演。她初经人事。接触的男子不多,她以为个个男人都像方琏一样是风月高手,却没想过慕容芷才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茶小葱是与他走得最近的女子,但是距离近,身份远。再加上端极派男子清修惯了。对男女之事多半一窍不通,他也很想表达一下心中的**,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茶小葱悠悠转醒,却没法睁开眼睛,她可以听到山下的激战与厮杀,也可以听清孔雀没命的尖叫与呐喊,可是她没有力气回应。

她的身子被折在一个火烫的怀抱里,抱她的人,痴痴地叫着她的名字。是慕容芷才?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迷惘着想着。想得出了神。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丢掉了很多记忆。

她突然恐慌起来。

“滚,没用的男人!”花叶玖似乎发现了茶小葱呼吸的变化,伸手一摄。便将慕容芷才抓在了手里,她捏着个比她高一头的男人,就像捉了一只待宰的鸡。她气得脸得铁青,可惜茶小葱却看不到。“茶小葱,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享受,而是爱你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窝囊废,呵呵……你可知道,那个出卖你的人,那个揭发你冒牌灵女身份的人,就是刚才拼了命也想要抱你的人。”

茶小葱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眼,她很想再继续睡,但是花叶玖却不乐意。

慕容芷才叫了一声“小葱”,剩下的话就被腰斩。

“比男人,我们半斤八两,我没有嫁好,你也一样也遇到个好的,所以我还没有输,你放心,我定会让你走得痛快,也算是不枉我等昔日相交一场。”花叶玖看茶小葱的脸色有了些变化,话突然多起来。

“比男人……这种无聊的事根本不必做,我家焚夜是最好的……在我心目中,他一直最好的……”茶小葱虚弱地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清晰明白,“他为了帮我守住那个秘密……不惜以性命作抵,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不是他要把烂摊子留给我……而是他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动物都有一个习惯,他们会独自面对死亡……”

刚才花叶玖与慕容芷才的话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但她的灵肉被魔元与金仙撕裂成两半,她的意识也曾数度陷入混乱,脑中唯一清楚的,就是玄冰殿里那个会发光的抽屉。是什么能让婪夜舀性命作赌注?她想到答案,只感到骄傲。

了解得更多一点,心中便更感到一点,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任四肢百骸的力量逐渐回流。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花叶玖没听懂这里边的关系,但慕容芷才却早已面色如土。他不知道那卷画是以焚夜的性命作赌的,他若是知道,绝计不会这样轻率地低头。他终究是太嫩,千计较万担心,最终却把力道使错了地方。茶小葱这样豁达的性子,怎么会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灵女?只怕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不但不会难过,说不定还会跃雀不已。

他太不了解她。

‘我说,你是个丑八怪,都说相由心生,你现在也不去照照自己有多丑,哈哈哈哈哈……‘茶小葱笑了,能与婪夜一道赴死也不是件坏事,她释怀了,那么久的疑团积郁心中,终于放下了。

“茶小葱,休得激怒于她!”

茶小葱的笑,像一道当头棒喝,慕容芷才霍地站起身子,却因为药力发作而踉跄不定。他感到整个人都像肿大了一倍。

茶小葱却微微眯起了眼睛:“仙狐专情,独爱一人,为之永世,婪夜如此,我又怎么能辜负于他?”她的眼角含着水汽,转眼就变成了雨。她怜悯地望着花叶玖,轻声道:“人不如兽,你为了那所谓的清白,才掉进了那可笑的陷阱,你向来自私,我夫君才不会钟意于你……”那时候的花叶玖就算没有机会接近婪夜的心,但至少也可以当交个朋友,可是……

茶小葱一直以为自己活着笨拙,原来所有人都一样,所谓大义,都是想象出来的责任,比如林蜡竹,比如返香……

“夫君”这两个字像是刺激到了花叶玖,慕容芷才惊呼出声,与不远处孔雀的鸣啼叠在了一起,花叶玖手起剑落,直贯茶小葱要害,天地间一声琴铮,一把古旧的老琴从茶小葱身体里掉了出来,“咣”地掉在地上。

慕容芷才扑进来,茶小葱已经重又合上了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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