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累了吧?快过来洗洗。”妹妹秋月惜端着一盆清水从屋里走出来说到。

“哥不累,这活小儿科,累不着哥哥。”刁阳微笑着接过水盆走到一旁放在地上,从盆里叼了些水出来把手洗干净后就走到墙边,拧开水龙头,将水开到最大,一头就扎在了水龙头下任水冲洗着。

一旁的秋月惜只是会心一笑便回屋里去了。

过了一分多钟,刁阳才直起身子用力地甩了甩头上的水,他的这种洗头方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任由山里引来的自来水尽情地冲刷着脑呆,刁阳感觉爽快无比。

用毛巾擦净身体,将背心套走进了屋。

房子不是很大,三小间,中间算是堂屋,两旁分别是刁阳和秋月惜的卧房。农村的房子没什么讲究,格局比较简单。

堂屋不是很宽,也就十五六个平米,室内的墙没做任何粉刷和装饰,四面都是毛墙,地面也没有硬化处理,简单的三合土夯实而成。屋里没有一台家电,应该说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连吃饭的餐桌也只是几块木板钉成,餐桌旁边摆着三四个草墩子,说是家徒四壁的意思一点也不为过。

秋月惜正在张罗着饭菜,见哥哥进屋,立即笑盈盈地说道:“哥,快坐下,我特意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干煸豆腐渣,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随即,盛了一碗米饭摆在了饭桌的正上方。

刁阳跟自己妹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拉过一个草墩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妹妹的手艺还用说吗?肯定是美味无比。”看着桌上三菜一汤,早就感觉到饿的刁阳咽了咽口水。

“哥就会取笑我,月惜的厨艺能有哥的三层就很不错了。”秋月惜对着刁阳翻了一记白眼,嘟着小嘴,模样撩人无比。

“哈哈……”刁阳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干煸豆腐渣送入嘴里嚼了嚼。“嗯,味道不错,要是能放些山椒就更好了。”

秋月惜知道这是哥哥有意指点自己,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牢牢的将哥哥的话记在了心里。

“哥,再过几天,高考的分数就下来了,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去查看。”秋月惜越说头埋得越低,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说什么傻话呢?”刁阳知道自己妹妹心里想些什么,紧接着说道:“月惜,别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切有哥呢!你只管上学,将来哥可就指望着你挣钱养呢!”

秋月惜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哥哥仅比自己大三岁,可是一脸风霜,看起来很是催老,这完全是因为操劳所致。

“嗯!”秋月惜双眸湿润着用力点了下头,然后不停地往刁阳碗里夹菜。

“哥,你多吃点。”

“你也吃!”

一顿饭气氛不是很好,但兄妹两的感情却如春雨润物般增进着。

饭后,刁阳没有再去义务修桥,他爬上了自家屋顶开始修补屋顶。屋顶是刁阳赚钱后买石棉瓦盖上的,几年下来,好些地方都开始沁水,需要好好修一修。

“哥,当心啊!可别摔着!”秋月惜站在院里手搭阳棚注视着刁阳关心到。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干这活,摔不了。”刁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火辣辣的太阳洒着刺眼的光茫,仅一眼,刁阳就感觉眼泪直流。“月惜,你进屋去吧,可别晒黑了。”

见妹妹还是站立在院没有进屋的打算,刁阳再次说道:“月惜,你到屋里去看看,哪些地方沁水,你告诉我,我将它补上。”

听到哥哥这样说,秋月惜直接跑进了屋里。

其实,没有妹妹的指点,刁阳在屋顶也能找到破损之处,他只是不想妹妹陪着自己在烈日下遭罪罢了。

在妹妹的指点下,刁阳很快就将破损的地方粗糙地修被了一番,没有专业的防水材料,刁阳就用废塑料袋点燃烧化后粘在破损之处,这种方法倒也能管上一阵子。

修补好最后一处,刁阳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在西方尽出现了几片乌云。山里的天气局域性很强,说变就变,很难预测,刁阳早就见怪不怪了。

轰隆隆……

才转眼功夫,刁阳便隐约听到了西天边传来的雷鸣声。

本要从屋顶上下来的刁阳,反而正坐于屋顶上。每逢雷雨前夕,刁阳都会被勾起失去父母的回忆,陷入沉痛的追忆之中。

前几年,秋月惜也不比他好多少。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秋月惜对这件事已经逐渐淡忘。

“哥,是打雷吗?这天,说变就变,幸好你已经将屋顶修补好了,要不然,屋里又得下小雨了。”秋月惜从屋里跑出来看了一眼西边,“哥,你赶紧下来啊!打雷时在高处很危险的。”

“好,我这就下来。”

轰……隆隆……

一声响亮的雷鸣声再次传来。

西天边的乌云越积越多,越积越厚,向着石桥村这边快速地压过来。

刁阳嘴上答应着妹妹,却没有任何动静,像是跟这天较上了劲。

“月惜,你先进屋,我收拾收拾就下来。”

看到妹妹走进了屋里,刁阳直起身子,拳头紧握,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双眸透着怒光,屹立在天地之间,与以碾压之势奔过来的乌云对峙起来。

“来啊!有本事你连我一起灭了,你才叫天……”刁阳在心里怒吼着。

咔嚓!轰……隆隆……

上天似乎感应到了刁阳的挑衅,一道闪电从厚重的乌云之上袭出,将厚重的乌云击穿,炸雷响起。

雷声震天,天地颤动走兽惊四窜。

骤风凌冽,刁阳挺腰直背头未低。

几道惊雷过后,风慢慢停了下来,乌云开始变薄慢慢散去。雷来了,风也来了,雨却一滴也没落下来,好像是被刁阳吓退一般。

刁阳嘴角微微翘起,很是不屑地对着天空鄙视了一眼,“你能奈我何?”

放松下来,刁阳手扶木梯,准备离开屋顶。

轰隆!咔嚓!

一道干脆而带着撕裂的雷声在刁阳的头顶炸响,刁阳心中一惊,急忙抬头,一道交织在一起的刺眼金银之光眨眼之间没入了刁阳的眉心。

刁阳脑海顿时一片混沌,从房顶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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