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益州行之星夜兼程

入宫断断数月便可被封妃是多么大的殊荣啊,她自问出身与圣宠都胜于沈思容,不过是在位分上被压了下去。

若是她封妃,届时再怀上龙种就可与沈思容并列为四妃,那皇后之位便是囊中之物了。到时候,一个沈思容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怎么不早说呢,臣妾还好生难过了一场……”王姝娇声说道。

萧元启轻笑了笑,原本俊逸的脸庞上多了几丝魅惑:“朕如何会知道,原来你是这般小气。”

王姝闻言,不禁低下头,露出脖颈旁的肌肤,她往萧元启怀中靠了靠,身子也不自主的贴得更紧了。

看着她的动作,不接受也不拒绝,萧元启只是淡眼看着。王姝却觉得有异,她如此主动,皇上却没有反应,莫不是皇上对自己已经没有兴趣?

焦急地抬起眼,却对上萧元启打趣的眸,王姝脸上登时通红。

“好了。”萧元启将她扶回床榻上,随即站了起来:“朕还有事没处理完,你歇着吧。董美人母子就交给你了。”

说完,萧元启大步离开了墨华宫。

安抚完王姝一边后,随行的便是以沈思容为首,加上陈芸芸,曾敏,李静婉一起共四人。

沈思容虽然不知道为何王姝突然间欣然接受了这安排,不过大局总算是安定下来了。而朝堂方面,留下左右二位丞相和御史中丞主持大局,枢密使秦铮随行,其余官吏也带上了几个,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太史丞也被钦点随行,这是往常没有的。皇上并格外开恩,念起新婚,允带家眷。

出行那日,皇城内外皆是张灯结彩,随行的侍卫无一不是整装而立,沈思容并不与其余三位妃嫔在一起,而是坐在萧元启的车驾中随侍,出了宫门,连风都是愉悦的,路旁的百姓都伏在地上高呼着“吾皇万岁”。而那红砖瓦墙的宫廷便一步一步离得更远了些。

第一日,出了西京城,一行人落脚于灵州的昱城外,灵州的刺史早就闻讯差遣人前来迎驾,问及要如何安排起居玩乐的等级时,却被萧元启挡了回去。

萧元启的意思是本次南巡为察百姓之状,若是行路起居都要百姓来负担万万不能。他打定主意了,这一路不可大肆铺张,劳民伤财。

当夜,是沈思容离宫的第一夜,她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睡意。闭上眼,听着屋外的静谧中隐隐传来的虫鸟鸣叫的声音,她在踏上反复辗转着就是无法将翻腾的思绪压制下去。

无奈,沈思容翻身起床,她在黑暗里起身,换上衣裳独自坐到桌旁倒上一杯茶水。谁想到,坐起来反倒是有困意袭来了,沈思容趴在桌上,任由睡意将她席卷。

“啪。”很轻的一声响动,却让沈思容惊醒来。她起身开门去看,只见一道暗影带起树叶飒飒。那分明是寒夜,寒夜这么晚会去哪里?

平日里,寒夜总是隐在她身后,她却也不知道寒夜是何时在休息,何时在用膳,好似只要她需要,寒夜就会出现一般。

她顺着寒夜离开的方向寻去便走到了萧元启所居的院落。她一进去,脖子上便多了一丝凉意。沈思容闭上眼,等着预想中的疼痛,却不想等到了萧元启的声音。

“慢着。”萧元启的声音在耳旁回荡着。

沈思容睁开眼,萧元启身穿着一身黑衣,一双眸子里染上墨华一般的光彩,在他的身后,站着十名黑衣人,他们所穿的黑衣上都以金线绣边,且那绣边的花纹与寒夜相似却也不同,不过沈思容亦是能判断这些都是萧元启的心腹。

“冒犯了。”说话的是方才拿刀搁在她脖间的人,只见他身着一身青色袍衫,质地上乘,而足下一双明黄色的鞋,上头还绣有龙纹。

明黄,龙纹……

那人双手一拢,便不再多言,沈思容眼中的猜测落到了萧元启眼中,他牵起沈思容的手说道:“你既然见到了,朕也就不瞒你,此人会替朕坐守行队,朕要去私访益州。”

此时沈思容才看清那人的模样,果真与萧元启长得一模一样。

“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寒夜会留下继续保护你的安全。”萧元启说完便松开手。

沈思容在他松手的瞬间反手握住他的手,她低低地说道:“皇上,让臣妾与你一起吧。”那坚定的神情好似在告诉萧元启,她必去无疑。

“好。”

萧元启答话一出,连一向号称为冷颜冷语的暗卫也不禁抬头看看这个贵妃娘娘了。沈思容越过众人,将目光定在寒夜脸上,冲他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以寒夜的武功修为,若不是他故意为之,绝不可能落下那声响动。而她也不会来得这么顺利。

寒夜眸间一凝,随后也回着点了点头。他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沈思容一个人留在行程中,皇上不在身边,她也不是心狠的性子,这样极易出事。若是自己护她不住,那……

不待寒夜深想,萧元启便打了个响指,众人皆凝神从暗门中出去了。

“今夜必须骑马赶路,你可以吗?”其中一名暗卫将白马牵来,萧元启问道。

沈思容点了点头,那抹浅笑在月光下发出勾人的美,她并不出声,只是由着萧元启将她扶上马。

哒哒的马蹄声在周身环绕着,沈思容想起什么一般,将手放在了萧元启牵着马缰的手上:“臣妾走了,那其余人问起怎么办?”

“朕的贵妃病了,所以要休息几日再上路,留下几名侍卫保护便可。无需你来挂心。另外,出了宫,离开了行队,便要如百姓一般称作我与你,懂吗?”

萧元启吩咐道,沈思容闻言点头,波澜无惊的脸下是雀跃的心。她与他,只是我和你……

接连几日下来,日月兼程地赶路,沈思容有些吃不消了,每到了落脚的地方,她总是体力不支的累极睡过去。

终于到了第七天,他们方才过了灵州到了淳州。这里距离益州已经不远了,而且也比行队快了不少的日程,足够他们好好查探一番了。

十名暗卫中有五人在他们之前上路,前去搜集益州的情报。有两名暗卫在萧元启身边,其余三人则是化妆易容后以小市民的模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在淳州他们停了一日,萧元启借口说是勘察此地百姓生活,其实是为了沈思容。

客栈里。

沈思容尴尬的望着萧元启,两人对视着,最终沈思容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动手解起了衣裳来。

果真是命麼,沈思容叹道。

她一向的冷傲和坚定每每在萧元启面前便会化为乌有。在萧元启的注视下沈思容略微躲着,缓缓脱下了衣衫。

腿间的绸布上有着刺目的血迹,萧元启见着那红色,上前一步将沈思容抱起平放在床上。他一把撕开沈思容腿间的亵裤,沈思容腿间及股上满是破了皮的伤口,有几处甚至是几次受伤的。

若不是他那日无意间撞到沈思容,她呼痛一声,他还不知道沈思容的腿股间已经伤得这样严重了。

“你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受了伤也不会吱一声。”萧元启生气道。

他眼中的怒气让沈思容不敢对视,从怀中拿出身上常备着的伤药。萧元启揭开药瓶的盖子,沈思容伸手来接却被打开。

“皇上……”

“嗯?”萧元启眉心颤了颤。

“我自己来吧。”

若是让萧元启来替她上药,着实让她难为情,虽说是夫妻,可是……

萧元启并没有搭理沈思容的异常,而是将沈思容的手挥开,将药瓶靠着拇指倒出来。他轻轻地将药涂抹在沈思容的伤处,那冰凉的触觉已经萧元启动作时的触碰都让沈思容不禁往后退着。

“别动。”

简短的一呼让沈思容忍住动弹的欲|望,眼看着萧元启专注地在自己腿间涂抹,沈思容垂下了头,耳下已然是红成一片了。

“好了。”

萧元启收好药,将一旁的杯子搭在沈思容身上便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脱口而出的一声问话传来。

萧元启看了看沈思容回道:“我去让小二雇一辆马车。”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腿间的疼痛轻了许多,沈思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上路时,有了马车便也不觉得难受了,沈思容腿间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不过为了补上拖下的日程,有好几夜他们都是直接宿在马车上的。

“可累?明日便到了益州境内了。”

夜里,见身边的人有动静,萧元启睁眼醒来。正好看见沈思容揉着肩胛处,萧元启将她搂住,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沈思容摇了摇头,她已经拖累了日程了,怎可再呼累?

萧元启见她确实没有半分的勉强,抱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你怕是从来不曾这般颠簸过。”

“我根本就不曾离开过西京……”幽幽回道的话里有着几分遗憾几分怅然。

心头一震,萧元启亲了亲她的发际:“这不是跟着我出来了吗?日后若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去往各处微服私访,皆是就怕你嫌弃路途寂寞。”

二人皆是一笑,这般的构想哪里会有真正实现的一天。不过能从他口中听见,也算是一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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