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对你欲罢不能

那分越来越迫人的压力让沈思容喘不过气来,她眸间闪烁却不直视萧元启,生生以脸颊来承受那灼人的目光。

“如何不说话?朕的贵妃娘娘……”气急的萧元启毫不怜惜,一手指紧紧捏着沈思容的下颚,沈思容避无可避,心头的酸涩在撞见那一泓深沉却带着明显痛苦的眼眸,萧元启嘴边还勾起弧度,想要压制什么。

她的这话,怕是伤了他了……

沈思容忍着下巴上的痛意站起了身,萧元启冷笑着松开手,眸光一闪,好似刚刚那眸中的痛楚是幻觉。

凝神再看去,那平静无澜的眼眸确实没有一丝动静。

沈思容从未在萧元启面前主动过什么,此刻却有一股强烈的力量逼着她拉住萧元启的手。好像这一刻不拉住,往后便不会再有机会了。

白玉般的手指被照出朦胧暗影,沈思容伸手将萧元启垂下的手握住,手下那份冰冷惊得沈思容一个寒颤。

“皇上……”话音刚落,萧元启手上消失的寒意又窜了出来,沈思容不知自己又是如何惹他不悦了,眼中歉意散去几分,淡然之下也有了几分气性。

可在某一瞬,沈思容忽尔顿开茅塞,她的气性散去,松开握着萧元启的手。正当萧元启寒意更甚时,沈思容双手环抱住萧元启的腰身,脸颊缓缓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元启……”沈思容淡淡的唤着,萧元启浑身为之一振,方才与她相争之人顿时烟消云散。他腰后一麻,感受着沈思容的手不安的在衣袍上画圈。

软软一声元启却是他最想听的。

萧元启方才生气不过是怪她将自己拱手往外送去,此刻见她这般样子,也就再生不出气来。

站在门帘之外的沈嬷嬷亦是会心一笑。自小,沈思容便不曾向人撒过娇,总是淡然着逼自己坚强,现在看来,她也学会了笑,学会了与身边的人娇嗔,心中实在欣慰。

解开门帘外金钩上的布幔,流苏纱帘坠下,掩去屋内情形,沈嬷嬷退出了偏殿。

“元启。”在宫中,沈思容少有机会这么叫他,现在他并不计较,沈思容便再口中又低喃了一声。

心念一动,萧元启胸膛流满了热血,他将沈思容从怀中退出去几分,低头便要向她的红唇上吻去。

鼻下的馨香迷乱了他的神智,却终于没有吻下去。

望着微微闭眼的沈思容,萧元启心神驰骋,原本下定决心不提的一事从脑中呼之欲出,他猛然睁开双眸,此事,究竟该说还是不该。若是说了,她又能不能承受得住。

手下的身躯变得紧绷,沈思容睁开眼,开中是浅浅的迷醉,氤氲着的水雾让她的眼眸更加明亮,似乎一切都无法污染那一处干净。

“有事对吗?”他的那一闪而逝的为难并没有从沈思容眼中错过。她心中猜不出原由便直言问去。

萧元启低头轻啄了啄沈思容的额头,那一抹细腻让他不忍心说出话来。胸前靠着的是她柔软的身子。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现在并无外人,沈思容也不再拘于礼数,你我之称让萧元启感到她话中的一丝坚强。

承受得住……怔怔看着沈思容,萧元启不知为何,将眼前的沈思容与惠安皇后的脸相重合了。当年面对无数变故,他的母妃是否也是这般样子。

看出萧元启的犹豫,沈思容踮起脚尖对准他的俊脸亲了亲。

“我并非软弱之人,皇上也不会外人,不想说的事情自然不会提及,可现在皇上既然有了想说的意思,一定是觉得思容有这个知晓的必要。”

眼前这个满怀着自信的女子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亮,她不染尘埃的心在决定与他并肩时就变得异常坚韧。

萧元启点了点头,伸手将沈思容揽在自己肩头,另一手摸上了沈思容的腹部:“你的爹爹,遇了些麻烦。”

爹?沈思容心口一惊,随即平复下来,静静等着萧元启的下文。

“朝中有大臣上奏,说你爹爹有贪污之举,此时关系极大,朕已经交给秦铮了,你只管放心。”

萧元启挑拣着最为轻松的话语说着,实际上,朝中左丞右丞此次竟然一起上奏,举出数例可查案子,皆是直指沈世言。朝中大臣们亦是纷纷应和,牵扯之下,不少事件累积起来,罪名极大,怕是最后斩了沈世言也不足惜了。

“既然这般,皇上但查便是了。”沈思容并没有替父求情,这让萧元启胸中一暖。后宫自古与朝堂便是一脉而下的,现在后宫中唯有沈思容得了君王的无上宠爱,这自然让朝臣们看不过去,而沈世言虽说是薄情寡义之人,忠孝倒是两全的。

沈思容很是安心,并没有丝毫慌张之象。她就是信沈世言犯任何过错,也不会相信他会给自己头上那一定乌纱帽染上别的颜色。

他若是不在乎这份光宗耀祖的功名,当初也就不会为了前程而休弃她的母亲了。

“你不必忧心。”萧元启见沈思容貌似安然,可是眼底终究还闪烁着担忧,于是出言安慰道。

被拥在怀中的沈思容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萧元启见那眉目如画,心中清潮涌动,低头以舌在她唇上勾画,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四唇互相包容又彼此依偎着,彼此心神皆荡漾,萧元启将沈思容小巧的齿门翘开来,丁香小舌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牢牢衔住。屋内顿时燥热起来。

一道浅浅的低吟让沈思容飞霞满面,她好不容易从萧元启口下掏出,指了指小腹,挑眉看去。

“这倒是个好‘盾’,有事往后他便担着了。”萧元启运气将体内的欲|火压下,叹然一声打趣道。

难得萧元启有如此清闲的时候,沈思容将心头的一番打算忍了下来,直到一同用晚膳的时候,沈思容才酝酿着开口。

“皇上,臣妾想出一趟宫。”身侧伺候的宫人早就都被打发出去了,可谈及正事,沈思容依旧谨守着规矩起身行了一礼。

话刚说完,萧元启便略微躬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朕免了你的跪拜礼,往后自在些便好。”

沈思容顺从地站起身,而此时手心一重。萧元启若无其事扶着她起身,凝神之际将手指放到她的唇边轻触,随后说道:“你多吃些,有了身子可不必寻常。”

低头一看,手心里放着的一枚玉佩,沈思容不知其中深意也不收入怀中。萧元启温润如玉的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那玉佩,系在她腰上。

“你记得,出宫时一定带着这玉,而且定要让你爹爹看见。”萧元启嘱咐道。

沈思容颔首,莞尔一笑:“皇上同意臣妾出宫了?”

从内心蔓延出的笑意让沈思容多了几丝俏皮,萧元启不禁心口一紧,伸手在她鼻尖轻轻点着。

……

以沈思容的身份,此次是不便出宫的,萧元启好一番安排,才让沈思容暗中出宫,若是有人查起来便是因怀有皇嗣去还愿了。

而沈思容从宫中出来,便上了另一辆马车,前往太史丞府邸。出来时候什么之带上了沈嬷嬷与寒夜,不知为什么,想着去见叶素便不敢带上寒梅。

“娘娘,此举皇上可知?”寒夜那冰冷的声音从马车外伴随着风声传了进来。沈思容一怔,话语已然出口:“不知。”

“寒夜,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可好?”过来良久,沈思容轻声说着,那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颗石子,不过刚刚落下,激起涟漪几许,就再也看不见了。

久到沈思容以为寒夜没有听见的时候,一字千金般入了心:“好。”

“我不会害他,只是想查出当年的事情,还惠安皇后一个公道。”沈思容怕寒夜心中有包袱,主动解释道。

“嗯。”

马车帘外,寒夜心头划过一道暖流,她竟然会屈尊给他一个解释,只是怕他心中难过。未拿着马鞭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一下下跳动的仿佛正是他所有的情意。

强忍着回头的欲|望,寒夜牵起一抹刚毅的笑,从那不自然的肌理能看出寒夜极少笑。

很快,马车在太史丞门前停下,仆人上前来问,被寒夜的冰冷眼神给摄住。马车之中一道女声如泉水潺潺而出:“去告诉你家夫人,故人来访。”说罢,一芊芊玉手从车帘中伸出,两指之间夹着一张纸笺。

那仆人接过转头便跑向府内。

太史丞府书房中,沈思容解开脸上用来遮盖的轻纱,叶素便直直拜了下去。这一次,沈思容没有免了她的虚礼,而是待她恭敬的磕完头才让她起身。

“本宫今日不以朋友之情,而是君臣之分来见你。”沈思容说着,目光炯炯。朝堂上已经面临抉择的时候了,此刻只有一个正当的罪名能够将王家拿下,才会不辱先帝与萧元启的名声。

她,必须速战速决。

叶素应了一声,声音如有实质,铿锵坚定:“但凭娘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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