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了莹莹的身影。

但我俩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明白她问这话啥意思,所以我也没打算交底,只是摇了摇头。

女人就说不应该啊,我看你形象挺好的,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呢?是不想找?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寻思着这是想不想的事儿么?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我哪有谈恋爱的心思?

但这话我也没法直接说,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哎,这年头形象有啥用啊,兜里没钱哪个小姑娘能看得上我。

她又撩了下头发,然后微笑着劝我:“也别把女人想的太物质,不爱钱重感情的女孩多得是,你以后会遇见的。”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啥,就附和了一句但愿吧。

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脑袋里又冒出了许诺那张脸,其实仔细一想,她不就是不爱钱那种么?非但不爱钱,这虎娘们儿还要给我钱呢。

正想着呢,女人就往床上一坐,一边揉着脚脖子一边问我:“你是本地人?”

我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就说那你干嘛要租房子,怎么不回家住?我也是随口编了个谎,告诉她我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再跟爸妈住一起不太方便。

“唔……”

她若有所思的打量我一眼,又开始问我:“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就像她说的,我俩是第一次见面,她跟查户口似的问我这么多问题干嘛?

所以我就没直接回答,而是用那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反问她:“姐,你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的意思么?”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嗯?介绍对象?什么介绍对象?”

我就笑了下说没事,你问我这么多问题,又家庭又工作的,我还以为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捂着嘴笑了笑说嗨,我身边朋友年纪都挺大了,没有适合你的,等遇见年轻的我再给你介绍哈。

刚好我心里有点好奇,听她这么说,我就借坡下驴的问了句:“姐你今年多大啊?怎么还跟杨叔是朋友呢?”

她却反过来问我:“你认为我多大?”

我迟疑了片刻,然后说其实我觉得她也就二十出头,可能还没我年纪大,但是出于礼貌我只能叫姐啊,要是叫老了让她千万别介意。

她‘诶’了一声,摇着头说有什么好介意的,我肯定比你大,你叫我姐是应该的。

我说不能吧,我过完年都二十八了,你确定比我大?

她就点了点头说确定,我不光比你大,而且还大了不少呢!

我就有点惊讶了,如果她没骗我的话,比我大不少那肯定是三十往上飘,可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咋跟二十出头小姑娘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对,杨叔都奔五十去了,她既然是杨叔朋友,那两个人年龄差距应该不会太大。

难道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这个女人保养太好了?

正琢磨呢,她就接着问我:“弟,我听老杨说你好像在咱这的城建上班吧?正好我也是做建筑的,要不咱俩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她一边说一边掏手机,直到这时候我才有点明白过来。

我就在想,莫非杨叔是刻意安排我来这取东西的?可能以为我还在原单位,就特意给我俩创造了见面的机会,估计是这女人有啥事想找我帮她办啊。

问题是我已经不在那了啊。

感觉这事儿挺逗的,我就问她:“姐,你知道城建去年秋天改制了吗?”

她点点头说知道,问我怎么了。

我就说我是城建的合同工,没有正式编制,去年改制那会儿我就下岗了,再说就算没下岗,我一个小员工哪有跟你合作的机会啊。

“哦,这样啊。”

不过她表情挺平淡的,语气也没啥变化,还是把二维码给调出来了,然后看着我说:“没事,反正城建也不是什么好单位,下来也挺好,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她这反应弄的我挺意外,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我也是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告诉她,我在咱这的卫校当宿管呢,想着先过渡过渡,等过完年就不干了。

“卫校?”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笑了下说:“这不是巧了吗,你在的那个卫校,前几年翻修工程还是我承包的呢。”

我当时都惊了,脱口而出一句:“不能这么巧吧?”

她说可不就这么巧么,学校的教学楼、宿舍楼,还有图书馆跟食堂都是我翻盖的,不过你们校领导审美比较差,那几栋建筑都挺丑的。

她这么一说,让我瞬间想起了许名扬,因为许名扬给我讲过,整个学校建筑整体看来就像一个灵堂,而一公寓就是灵堂里摆放的棺材!

感觉挺不可思议的,我赶紧问她:“姐,既然这工程是你接的,那你知道为啥当时一公寓没翻盖吗?”

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学校给出的理由是经费不够,但我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个事儿。

然后她往我面前凑了凑,声音也放轻了不少:“我听说,只是听说啊,你们学校一公寓好像有点问题,那块地下面有东西。

几十年前卫校还是一片荒地,那会儿好像是刚盖完教学楼,挖公寓地基的时候却怎么也挖不下去了,不是挖掘机出故障,就是施工人员突然脑中风,再就是当年的包工头整晚做噩梦,后来都进精神病院了,本该一个月干完的活硬是拖了半年多,其他公寓楼都盖完了地基都还没打完。

眼见着项目迟迟完成不了,承包商着急了,不知道从哪弄来个能人,那人去看了看,就说那块地下面有东西住着,那东西不想让他们在自己头上盖房子呢。

之后那人喊来了一群乱七八糟的家伙,他们把那块地围了起来,在里面折腾了好几天,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最后地基能打下去了,那些怪事儿也没再发生过。”

我是越听越心惊,总觉得她说的那人跟何伟民那帮人有关。

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又问她:“姐,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

她就说是一个长辈,听说她接了卫校的改造项目,想着给她提个醒,别到时候冲撞了什么东西。

而且她当时找风水先生看了,那先生也说一公寓看着不太对劲,阴气特别重,不过好在改造项目里不包括一公寓,她也就没太在意。

说完这话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紧接着抬起头问我:“弟弟,你不会就在那个一公寓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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