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去警察局!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神棍出来坑蒙拐骗!”景行止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李易杨死死抓住他,他恐怕又要去把白惊歌的胳膊紧紧箍住,撂倒在地上了。

“别别别,靠,这都什么世道?”白惊歌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拒绝道。想想也是,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建设已经很多年了,哪还有这些封建迷信思想。说自己能看见鬼魂不就摆明说,我是个疯子,我是个神经病嘛。

一时间她犯了难,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对方相信她。急得抓耳挠腮,眼睛一瞄,发现言玖正站在不远处倚靠在一棵树上,登时脾气就上来了,心里埋怨道:“好你个冷面鬼,我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倒好,看客吗,要不要给你倒杯茶?”

言玖信步走了过来,淡淡地说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就一鬼魂,又碰不到他们。”

这话倒是提醒了白惊歌,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理了理思绪,想着怎么说服眼前这两个小屁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无奈地问道:“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我?”

其实从白惊歌刚说的那段话开始,景行止心里的那道防线就已经被打破了,但他又不得不提防对方。李易杨这才刚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有理由相信这很可能是敌人的一个陷阱。

“你和刚咖啡店的老板是什么关系?”景行止试探性地问道。

白惊歌:“谁?”

景行止:“不要装,马志到底是你什么人?如果你胆敢说谎,我定不会轻饶你。”

“定不会轻饶你?哈,这小子铁定是武侠看多了吧。”白惊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她觉得与其说谎回头圆不回来还不如实话实说。随即清了清嗓子回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叫什么马志的人,我是真的有阴阳眼,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刚我也说了,洛诗现在就站在他的后面,当年的车祸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我想做的就是帮助洛诗完成她的心愿,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这所校园闹鬼的事。如果不能解决洛诗的心病,她是不会走的。”

听到这话,李易杨哆嗦了一下,突然之间,白惊歌知道要怎么做可以让他们相信自己了。她对言玖示意了一下,对方心领神会走到景行止身后。

“若你不信我,你感受一下,后脖颈处是不是凉凉的,有股阴风吹过的感觉。”话音刚落,会意的言玖就把自己的一只手贴在了对方的后脖颈上。

霎时间,景行止只觉后脖颈处一阵凉意,不,准确的说是冰意,纵然他再怎么不相信这些,但此时他的后背还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了,我信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是颤抖的,像是被吓得不轻。

白惊歌掩面轻声笑了笑,她可没想到这么一个健硕的帅哥会怕鬼,要是搁平常她铁定要好好嘲笑对方一番,但是此时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时间打哈哈。

三人回到长椅上坐了下来,一番交谈之后白惊歌才知道李易杨原来真的是李卿的儿子,这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次之所以从国外回来是因为李卿病重,嘴里一直叫着“洛诗”的名字。

当李易杨知道洛诗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心脏禁不住“咯噔”一下,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本以为回来后找到洛诗将她带到李卿床边,把什么恩怨情仇都说开这件事就了了。但现实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让他瞬间失去了方向。

景行止疑惑地问道:“你爸的日记里没有提到洛诗已经去世了吗,没提到当时那场车祸吗?”

听到这话,李易杨赶紧从包里将那本泛黄的日记掏了出来,翻到最后一页,递到他们跟前,无奈地说道:“从这开始,剩下的被撕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猜测道:“我感觉我爸他还不知道洛诗阿姨去世的事,如果他知道了,我会有所察觉。况且,从小到大,我其实从未听他提起过对方,还是这次在医院,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无意间叫出了这个名字。”

“你的意思是你爸他很可能还不知道车祸的事?”白惊歌一脸诧异道。

“嗯。”李易杨点了点头。

接下来三人一同凌乱在风中,各有心事,但这些心事却又是相通的。半晌,景行止打破了沉默。

“我爷爷是当年的那个司机,就如你刚刚所说那般,那场车祸活下来的只有司机和他的儿子。前不久爷爷得了胃癌去世了,这件事像是噩梦一般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到死了都没解脱。”说到这里,景行止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李易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昨晚你就认出了我是吗,当时你的表情”

景行止:“是,你和李叔叔长的太像了,我看过照片,后来发现你也姓李,我就知道这绝不是巧合,日记里难道没有提到易风和杨昕这两个人吗?”

“哗”的一下,李易杨只觉有阵风直击他的门面,从他的头顶窜到脚底,他还没注意到这点,经对方这么一提醒,可不是嘛,自己的名字不就是他俩名字的结合。

“易风和杨昕是谁?”白惊歌忍不住打断道。

景行止打了个手势,示意待会再说这俩人,他看着李易杨继续说道:“我有一点不明白,李叔叔去了国外后为什么一直都没回来?听我爸说就是因为联系不上他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洛诗阿姨他们才决定去找他。”

李易杨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日记的最后一篇回道:“这本日记最后一篇写的就是我爸要出国了,因为奶奶生病,他不得不去。后面就再也没有了,不过我知道的是奶奶一直都希望爸爸留在那里。”

“他不会留在那的,因为洛诗阿姨不愿意离开这里,走之前,他答应过对方会回来。”景行止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动容,眼睛有点发涩。末了,他眼睛突然发红,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都怪马志那个混蛋。”

“马志?你说的是刚咖啡店的那个老板吗?”白惊歌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景行止:“就是他,那场车祸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我听我爸说过,当年和李叔叔一起追求洛阿姨的还有马志。天天缠着洛阿姨,其实他根本没有那么爱洛阿姨,不过是看上她的家庭条件而已。当年这所大学的校长是洛阿姨的爸爸,为了能留在学校里谋个一官半职,还有那家咖啡店,他垂涎已久,所以我怀疑场车祸肯定和他有关。”

白惊歌:“这事可不能瞎说,你有证据吗?”

景行止摇了摇头,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椅子上,“要是有证据早就送他去监狱了,但我就是知道,肯定是他搞的鬼。”

听到这话,白惊歌陷入了沉思,不过在调查车祸之前,她得要知道当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李卿、洛诗、马志、易风和杨昕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前因后果必须要理顺

“喂,那边的三个人,上镜了,能不能让让!”

嗯?

叫唤声打断了白惊歌的思路,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景行止和李易杨,指了指自己,问道:“说的是我们吗?”

话音刚落,一个娘娘腔走了过来,假咳了两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都叫了好几遍了,三位是耳朵不好使吗,我们老大哈,要在这拍几张照片吼,你们上镜了。哎呦喂,还真是碍眼。”

“呵”,白惊歌禁不住冷笑了一声,她正要出言教训对方的时候,一旁的景行止先行站了起来,动了动筋骨,吓得那个娘娘腔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哆嗦地哀嚎道:“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可跟你说,光天化日之下你莫要打人,我们可是有保镖的。胖,胖,胖胖,快,快过来。”

“怎么,有保镖了不起啊?嘿,我还就不信了,你家保镖就敢光天化日之下打人。”白惊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道。

一旁的言玖冷哼了一声,无语的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嘀咕道:“一天不惹事,心里就痒痒。”

随即漠不关心地去了一旁,虽然这些人根本碰不到他,但有重叠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不自在。

白惊歌的余光瞄见了他,嘴角一阵抽搐,气的咬牙切齿。言玖耸耸肩,满脸都写着“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哼!真的是气死老娘了。”她忍不住将脾气发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尖酸刻薄道:“哪里来的死娘娘腔,真让人扫兴!你这人是不是平常都不爱照镜子……”

“什,什,什么?你刚叫我什么?娘娘腔!哎哟喂,小丫头片子,看来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爷的厉害。”说完转过头对着不远处又喊了一声,“死胖胖,磨叽什么了,还不快过来!”

话音刚落,不远处走来一个约莫一百八十公分,三百斤的胖子,白惊歌和李易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躲到景行止身后。

她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义愤填膺道:“景大哥,拿出你刚刚擒拿我时候的那股劲,这胖子绝对不是你对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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