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钦天监,宋远已经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钦天监的太医的弟子,陈三秋还以为真是宋远的面子好用,结果,听到出诊一次的诊金一百两银子,而且汤药费另算的时候,陈三秋还是叹了口气。

看来,宋远多少是在太医院有点面子,但是,银子的面子更大。

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的,直接将一副快要死的样子的胡广义带到那几个太医面前,还别说,这几个太医还真对得住他们的诊金,一副汤药下去,又给胡广义灌了一些流食,硬生生的就将胡广义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了。

几个太医料理完胡广义,掉头又去给别的伤兵诊治,一天下来,依照伤兵的伤势轻重,要么直接开出了方子,要么直接给出了诊治的法子。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整个伤兵营里,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消散了不少,伤兵们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生机。

“三天后如果他们还在太医院的话,他们还会再来一趟,不过药物的时候,他们就真没办法了!”宋远摊摊手:“军中现在都是医药奇缺,能调用的,都已经调用到军中去了,而为宫里准备的药石,那是谁都不敢轻易动的!”

“此事多谢大人了!”罗春满脸的感激,他知道此事该谢谁,但是,那些太医是看着宋大人的面子才过来的,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必客气,你还是去照看你的袍泽兄弟去吧,看看他们还需要些甚!”

宋远微微点了点头,打发走了罗春,然后脸色严峻了起来。

“我从太医院那边回来的时候,听到有消息,有溃兵劫掠百姓,结果被禁军弹压了……”

“禁军?”陈三秋有些惊讶。

宋远缓缓的点了点头:“今日战事似乎有些不顺,咱们的兵马折损有些严重,城内有溃兵和伤兵不足为怪!”

他看看了罗春离去的方向:“你收容这些伤兵,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局面!”

陈三秋点了点头,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上午的时候,有消息说神机营的兵马也调动了起来,难道瓦剌人的骑兵比神机营的神火铳还厉害吗?”

“何止是神机营!”宋远还是知道一些现在外面的情况的:“除了拱卫皇宫的禁军,如今城内京军都调动了起来,瓦剌人气势汹汹而来,朝廷的战略不是据城死守,而是出城迎战瓦剌人,这一仗,无论胜负,死伤的士卒都不是少数!”

“什么叫不论胜负?”第一次,陈三秋用有些不满的口气和宋远说道:“这一仗,大明必须赢,无论死多少人,都绝对不能让瓦剌人占了北京城!”

宋远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头:“对,你说的对,无论死多少人,也不能将北京城拱手让给瓦剌人,这可是咱们大明的国都!”

宋远有些疲惫的去休息了,陈三秋有些心情沉重。

看了一眼沉沉睡着的胡广义,吩咐了一下看守他的人,如果胡广义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伤兵营的药材,秋字堂的开销,就着落在这家伙身上了,不从他身上榨出钱财来,他都无法去找四海商行那边商议药材的事情。

暮色慢慢的降临了下来,喧闹了一天的北京城,似乎也有些累了,在落日的余晖中安静了许多。

城外的战事或许还在继续,或许还在对峙,但是,在城里却是感觉不到城外的动静了,所有的兵荒马乱似乎被即将被掩埋在快要来到的夜色里,让这片夜色之下的所有人,可以暂时的休息一下。

宵禁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那些劫掠百姓们的乱兵触动了某些一直紧张着的神经,平日里巡逻的兵马司的军兵,变成了队队全副武装的战兵。

所有在这个时间不应该出现在街面上的人,都会被严厉查问,扣押锁拿,甚至直接刀兵镇压,这些战兵们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着军令,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如今北京城里的每个人,大概都能深切的体会到了自己现在就身处在战争之中。

无论是投身这场战争的,还是抗拒这场战争的,都无一幸免的已经在这个漩涡里。

同一片夜色之下,陈洛洛也在巡查忙碌着。

一道简易的围墙正在修建中,等到这围墙建起来,除了出入的门户,基本上青衣楼的这些女子的驻地,就和外面分割开来。

但是在这围墙没有建好之前,陈洛洛还是多少放心不下的。

每日晚上都要安排人轮流值守,青衣楼的女孩子中健壮的,略懂武艺的那些女孩,都要担负起保护同伴们的责任,在外面那些伤兵没有来进来之前,他们对钦天监的人是没多少防范的,但是,对于那些伤兵,她必须保持戒心。

虽然有巡查房的人在两者中间,但若是有人居心犯坏,也是拦不住的。

在尚未完工的围墙左右,陈洛洛和陈三秋两人的目光交错在了一起,两人都是微微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矫情,两人越过围墙,在夜色下坐了下来。

而两人身后的人,则是对望了一眼,继续着自己的巡查去了。

“今日神机营大胜!”

陈洛洛脸带笑意的说道:“斩首两千余人,突入城中的瓦剌贼子全军覆灭?”

“突入城中!”陈三秋吓了一跳:“怎么突进城来,你消息确定吗?”

陈洛洛笑意微微一滞:“你可以怀疑我没钱,但是,你绝对不能怀疑我的消息不准!”

“可你好像今日也没出钦天监啊,消息哪里来的?”陈三秋真是有些好奇了:“宋大人出去了一趟,消息还没你这么详细呢,我也去了一趟顺天府,一路上乱糟糟的,哪里能知道这些消息!”M..

“你只要知道这消息是真的就行了!”陈洛洛咬咬嘴唇:“据说是特意放瓦剌人进城的,战场上的谋略可不是我这妇道人家能懂的,不过,我知道这些进城的瓦剌贼子全部都死的一个个干干净净,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没错,这等好事,的确值得高兴,可惜这里没酒,要不然,非得好好的喝几杯庆祝一下!”

陈洛洛笑靥如花:“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我好像听说,你陈大人以前可就是在酒肆里讨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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