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落叶夹杂着秋风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飘落,一个落魄的身影,踉踉跄跄来到了一个大门边,虚弱的抬头看了一下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王爷府’。怀里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婴儿,雨水早已经打湿她的衣服,污泥沾染她的衣角,阵阵秋风吹来,一股凉意让她全身瑟瑟发抖,但此刻她全然不顾,怜爱的看着怀里的婴儿,喃喃自语道:“乖,娘带你见爹爹,不哭不哭”,她抬起一只手用尽剩余所有的力气拍打着大门“我要见段亦卿”一声又一声,雨依旧下着,好似要把所有一切吞没一样。

“大胆,王爷,也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还直呼王爷名讳,来人,给我打”顺着声音望去,走出来是个领头管事的,后面跟着几个小罗罗,只见他们一哄而上,一把围住了女子,本来她就已经身心疲惫,在被这么一打,感觉快要晕死过去了。

“张管事,我看她太虚了,在打下去恐怕,,,”一个小罗罗小声的提醒道,

“我让你打,你怎么那么多事,难道要我打你吗”张管事斜角恶狠狠的看了一下他。吓得小罗罗也不敢吭声。

一棒又一棒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失去直觉,感觉已经麻木了,她用尽仅剩的一点意识紧紧的保护着怀里的孩子。孩儿,娘陪你一起去。

“慢着,住手”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管事的和小罗罗连忙住手。这时从府内走出了一个男子,身躯凛凛,气宇不凡,看着他熟悉的身影,女子知道他便是段亦卿,男子不耐烦的瞟了女子一眼,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一个妓女,怎么配的上我,我跟你就只是逢场作戏”

“不,你说过会娶我,会爱我一辈子”女子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不相信。

“谎言而已你也信?跟你说实话吧,你不过是我跟四王爷的一个赌注,追你只不过是我跟四王爷打的赌而已,谁让你自视清高,三番五次拒接四王爷,如今弄成这般,也是你咎由自取”

女子身体抽搐了起来,原来在他心中自己就是赌注,那昔日的柔情恩爱,都是假的吗,此刻的她感觉自己被人刺穿了心脏,她快无法呼吸了,她无视世人的唾骂,未婚先孕,她不相信,自己的真心会付之东流,所以她就算死也要当面和他理论清楚,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看来自己是自取其辱,瞬间感觉嗓子一甜,感觉一股热流快要涌出来,她赶紧用手捂住,看着鲜红的血液,她笑着很苍白,很无力,“你爱过我吗”这是她最后的一丝期盼,就抓住水里一根就像救命稻草。“从未”男子说完,转身离去。

哈哈哈,她苦笑着,原来一直都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做多情,原来所有的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梦醒了,终究一场空,她摸了摸怀里的婴儿,视线渐渐的模糊,她好累,连仅剩的一些意识都消耗尽了,雨水冲刷着她身上的血迹,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白色的纱幔中,躺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未见容颜,光凭身形,足见是一个绝色佳人,只见她嘴里碎碎念着什么,额头上溢满了汗珠,“不要”女子立马坐了起来,身旁的一位大概十五六岁的丫鬟立马冲到了床边,把她抱在怀里,安抚道“不怕不怕,小姐”女子渐渐恢复过来,“小姐,又做了那个梦?”

“嗯”珠儿点了点头,她是张家二小姐,家世显赫,历来都是世代为官,不知为何,她从小就做此恶梦,往日还没如此频繁,难道是因为近日太后将她许配皇上,心中忧虑所导致的,应该不会吧,嫁的是她从小就倾心的皇帝龙炎,她永远记得那时的他虽年纪年幼,但是眉宇之间都透露着一种英姿飒爽,深深的吸引着她,虽然她知道龙炎不可能只宠自己一人,但是能做他的妻子,就很知足了,所以仗着太后的恩宠,求太后赐婚。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小月的话把珠儿拉入了现实,看着眼前的小月她笑了笑

小月是从小服侍她的,虽然从表面上她们是主仆关系,但是在私下,珠儿从未将她当作是仆人,她们关系简直情同姐妹。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珠儿想着闲来无事准备给她心爱的龙炎秀个龙凤吉祥如意枕,便也拿起了针线学着刺绣,有模有样的绣了起来,想她向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瞬间手指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针孔眼,不过好歹她也算绣了出来,看着她满怀自豪的大作,得意的笑了笑。

“小珠儿,你在干嘛”

“没”珠儿连忙把自己绣的藏了起来,不用说,这个说话就是从小玩到大的龙瞿,他特别喜欢捉弄她,记得有次骑马,他害她从马背上掉下来,吓得她病了好些日子,所以她怀疑她们上辈子有仇,这辈子要来跟她作对。

“你是不是又藏了好东西”龙瞿诡异的笑了笑,趁机一把手抓住藏着珠儿身后的刺绣,“不给,你干嘛老是找我麻烦,怎么不去找大姐,你跟大姐可是指腹为婚的”珠儿也使劲的抓着另一边,龙瞿愣了愣,眼神有点黯淡,但是瞧了瞧珠儿瞬间活跃了起来。”就不,你个小丫头,还敢教训我‘正当两人争持不下,有人走了过来,龙瞿立马放了手,”张宰相,您来了“”二皇子怎么有空来我府邸,是来看望芸儿?

龙瞿瞟了瞟做鬼脸一脸得意的珠儿,突然心生一计,窃喜的笑了笑,”张宰相,我正打算去看芸儿,岂料路中遇到珠儿,看她好像做了刺绣,所以打算看下“

“哈哈,珠儿一向不碰女红,平日里跟个男孩子一样,今日倒也学个女子,为爹也要瞧瞧看”张宰相露出欣慰的表情,期待着看着珠儿。

“你”珠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龙瞿,乖乖把刺绣拿了出来。

一群乌鸦飞过,龙瞿看着四不像的一个物种,瞧了瞧紧皱着眉头深刻研究张宰相的表情,心里快要笑出声,此刻张宰相的心里十分的复杂,想他纵横官场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难解的问题,过了许久,张宰相才道:“珠儿秀的不错,这只鸡绣的活蹦乱跳的”

“爹,这是凤凰”珠儿一脸不悦的小声嘀咕着

“啊,爹没看清”

“哈哈,珠儿,你秀的这只凤凰恐怕掉进了鸡窝吧,而且是张牙舞爪的吧”

“你,哼,不跟你们说了”珠儿说完气鼓鼓的拎着自己的小鸡刺绣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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