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的父亲此刻已经在餐厅门口候着了。

大李知道这会是吃饭的高峰期,不宜张扬;便开着车带着朱朗的车从餐厅后门进停车场角落了。

王成陪着叶省长低调的从后门进入到餐厅内,来到了之前约定好的包厢。

大李的父亲这才接到通知,急匆匆从门口跑到包厢内,见到王成和大李后,他赶紧问:“省长呢?”

大李一边摆着餐具,一边笑着说:“爸,省长在卫生间,你赶紧安排他们把果盘、凉菜那些端上来吧!赶紧上菜。”

大李的父亲转身小跑着去了后厨。

没一会儿,大李的父亲和大李便帮忙着把菜上齐了。菜品种不多,分量却很大、也做的很精致。

叶省长坐在主位,王成坐在他身边搞着保障工作。

这时,大李的父亲拿着一瓶茅台进来了。他笑着说:“省长,今晚就喝这个吧,这是我们家自己喝的,我拿了一瓶最好的过来,不够外头还有哈。您能来是我的荣幸,今晚您吃好喝好。”

叶省长哈哈一笑,摇了摇头,他对大李的父亲说:“老李啊,我没那么金贵!我喝不惯这种酒…这样吧,小李,你随便拿一瓶还过得去的白酒过来吧,让你爸爸陪我们喝一点,今晚我请客,我买单哈,谁都不能抢。小王,你现在就过去去把单买掉。”

这下轮到大李的父亲尴尬了,他站着拿着一瓶茅台,有那么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大李看出了父亲的窘迫,他接过父亲手中的茅台,对父亲说:“爸,您就陪省长好好喝一点吧,我去拿点酒过来,省长不喜欢喝这些东西,省长非常艰朴素的。”

王成跟在大李身后,准备出去买单。

出了包厢门后,大李拉住了王成:“单就不必要买了吧?又没有几个钱!你待会儿就直接跟省长说已经买过单了。”

王成坚定地摇摇头:“那可不行,省长刚刚在车上就说了一定要把这个单买掉。他不喜欢白吃白喝,多吃多占!要是被他发现我骗他,那我这个工作还要不要做了?心意我领了,没事的,没几个钱,我直接把钱付了,你给我开张票就行了。”

大李只好走到前台,打开电脑,胡乱的点了一番,然后便说:“老弟,一起1000块钱吧。”

王成露出疑惑的眼神:“两瓶白酒就不是这个价了!该多少就是多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又不是你开的店,这是伯伯开的店,快快快,到底多少钱?别墨叽。”

大李这才说了个数字,王成觉得比较合理,就扫过去了。

没一会儿发票也开好了。

这会大李才拿着两瓶白酒和王成一起进了包厢,而包厢内,叶省长、朱朗、大李的父亲三人正聊得火热。

“小李呀,你父亲很有学识、很有见识,是一位了不起的父亲。你要多向他学习,多和他沟通啊!我们聊的很投缘,我对这个老哥非常看好。”叶省长笑哈哈地对大李说。

大李的父亲这会儿竟然显示出一丝羞涩,毕竟能够得到省长的夸赞,这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啊,即使这种夸赞是官方性质的。

闲言少说,紧接着就开始吃饭了。

作为秘书,每一次陪省长出去,王成都吃不好饭,他必须时刻注意着叶省长的一切需求。比如他看上哪个菜了?得按住转盘让省长方便夹菜;比如他杯中酒喝完了?王成得给他倒酒;比如说他要说话了,王成得给他递纸巾擦嘴。

因此,这一年多时间以来,王成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外表风光?M..

朱朗显然是不能喝酒的,因为今晚他需要开车。大李陪着喝了一点,王成陪着喝了一点。

大李的父亲今晚则“跟喝酒不要命”似的:一会儿拎着分酒器“拎壶冲”;一会儿拿着红酒杯一口干,不知不觉他就满面通红了。

中国的酒局里,似乎喝酒积极与否,喝醉与否,就是判断一个人真心与否、主任招待好坏的标准。把人喝好了、喝透了、喝怕了,似乎也就达到了目的。

而中国体制的酒局中,下级对上级表示忠心也是借助喝酒来完成的:拿命喝、超出自己酒量喝…似乎才是表达自己忠心的一种最便捷的手段。

很多年前,“八项规定”没有出台的时候。偶尔有干部被喝出问题的情况发生。

那会儿一到周五、周六晚上,医院的输液大厅偶有一些干部因喝酒而送过来紧急抢救的例子。

大李今晚没有劝父亲少喝,他知道这是父亲向叶省长表达尊敬的一种方式;他也知道作为一名成年人,作为一名久经商场的成年人,父亲应该有着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喝了一会儿后,桌子上两瓶白酒已经见底,叶省长没有继续喝的打算,他面对着想要去拿酒的大李摆了摆手。

随后他对大李的父亲说:“老李啊,你这儿的饭菜做的不错,很有安昌特色。”

“省长,您要不嫌我这个地方,那么欢迎您常来吃,我们随时欢迎您,您能来我们这吃,就是我们全家人、所有餐厅工作人员的荣幸。”大李的父亲一脸真诚地说。

“哈哈,那我可得天天来了!有这么好吃的饭菜!有知识这么渊博的老李!必须常来。对了,今天的饭就吃到这里…小王,你把单买了吗?”

王成赶紧点头,表示已经把单买过了。大李的父亲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于是现场的气氛具有一些微妙。

“小李,你就直接下班吧,小朱送我回去就行了。”

叶省长说完,便往停车场走去。包厢里其他人都跟着。

王成保障着叶省长上了车后,也坐上了副驾驶,朱朗开着红旗车慢慢驶入干道,消失在车流之中。

“小王,今天晚上吃了多少钱呢?”

王成把发票给叶省长看了,他瞄了一眼,然后把发票还给王成,“这顿饭就是我请了哈!”

送叶省长到家之后,朱朗小声地:“问老弟,我们喝点去吧?刚刚光看着你们喝酒了,我这个心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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