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鸢歌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去,昏暗的房间中,沐鸢歌慢慢坐起,脑袋有些发蒙。

她呆愣愣的坐在床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休息一会儿,怎么一觉醒来天就黑了。

而且,青舒去哪儿了?怎么没来叫她?

沐鸢歌左看看右看看没在外间看到灯光或者人影,忍不住唤了一声:

“青舒?”

安静……没有人应答她的声音。

霎时间,沐鸢歌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开始砰砰直跳,慌乱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不受控制。

就在沐鸢歌再也待不下去,准备出门找人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小姐,你叫我?”

青舒笑眯眯的走进来,将烛台上的烛灯点燃,回头就看到呆坐在床上的沐鸢歌。

“小姐?”

青舒往沐鸢歌身边走了走,询问她要不要洗漱一下。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沐鸢歌转眼相看,很是认真的问道:

“你刚才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绕是现在面部表情十分讨人喜欢的青舒,心里都是咯噔一跳,小心翼翼的探查着沐鸢歌的情绪。

“奴婢一直在外面的。”

青舒歪了歪脑袋,像是不明白沐鸢歌为什么会这么问。

然而,在所有人都看到的地方,青舒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刚才她同颜渊见面的事,被沐鸢歌看到了?

可是,小姐是怎么看到的?

青舒已经开始往最坏的打算去靠拢,哪知道沐鸢歌的下一句,让她瞬间松了一口气。

“为我宽衣洗漱吧。我一会儿要去府里的地牢看看。”

沐鸢歌没再多问青舒刚才去了哪儿,她现在要为今天下午的缺席,重新去看那个人。

青舒眸光闪烁了两分,随后行礼道:“是。”

梳理完毕,沐鸢歌马不停蹄的带着青舒就往国公府地牢的方向走去。

别以为她求得沐丞活下来,他就能好生的在府里生活,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地牢那么“好”,沐鸢歌觉得,这人需要长“住”久安!

国公府的地牢,门口护卫站的笔直,在看到沐鸢歌的那一刻,他们齐声喊道:

“小姐!”

自从沐鸢歌救回唐国公的性命,又在京城有了如此大的作为,无论外面的人如何看待她,反正这国公府上下,莫不对她尊敬有加。

沐鸢歌眸光淡淡的点了点头,虚扶了他们一把:“嗯,你们带我去看今天关进去的那个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沐丞。

然而,两个护卫却是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看着彼此,都不敢与沐鸢歌直视了。

看到这一幕,沐鸢歌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沉下声,低斥道:“说,出了什么事。”

“那个人……那个人就来了一会儿,就没在这儿。”

“没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下午的时候,国公大人派人来带走了那人,好像中间出了什么事儿,那人就再没出现过。”

“外公带走了他?”

沐鸢歌愣了一下,本来是松了一口气,可再听到后面的那一句,沐鸢歌心里涌现出无尽的怒意。

她面色显阴沉,整个人散发出更为冰冷的气息。

沐鸢歌看着眼前地牢的入口,眼中带着冰冷之意。

她好不容易从皇帝那里弄过来的人,竟然就这么没了?怎么可能没了?谁敢这么大胆在国公府做小动作?

沐鸢歌简直要被气笑了。

青舒感受到沐鸢歌情绪的波动,担忧的拉住自家小姐的胳膊,轻声道:

“小姐,你别生气,要不咱们去问问国公?”

“去找外公?”

沐鸢歌对上青舒的眼睛,眼眸深处,带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青舒全当自己没有看到,不留痕迹的移开目光,还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说:

“对的啊,咱们府里出了这等事,国公一定会派人调查这件事的。”

青舒以为自己说的很好,殊不知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沐鸢歌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低声喃喃着:

“是啊,府里出了这等大事,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

沐鸢歌呢喃的声音并不小,青舒刚好可以听的清楚。

“小……小姐?”

青舒心里顿时一咯噔,竟是不敢再看自家小姐的眼睛,她怕自己在看下去,会忍不住的说出真相。

一时间,地牢门前寂静无声。

沐鸢歌和青舒面对面的站着,在这主仆二人之间,流转出异样难忍的煎熬气息。

其实说到底,煎熬的也只有青舒一个罢了。

最终,沐鸢歌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情,

沐鸢歌抬手拍了拍青舒的肩膀,轻声的在她耳边道:

“青舒,我只问你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几个字像是有千斤之中的雨滴,重重的砸在青舒的心里,一股酸涩的感觉从胸腔涌出,直冲鼻头。

“可以。”

青舒竟是有些哽咽的看着自家小姐,不断的说着:“可以相信我,小姐,青舒永远不会背叛您。”

昏暗的月色下,昏黄的明灯照耀在沐鸢歌的身后,影子打过来,看不清她脸上的面容。

她说:“我,相信你。”

——

“外公,你是怕我知道什么秘密,对吗?”

在沐鸢歌见到唐国公的一瞬间,从她口中脱口而出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唐国公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外孙女,面对她的质问,唐国公眼前一片恍惚,面部竟是柔和了起来。

“歌儿,如果可以,外公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的活着。”

唐国公眼角含着泪花,粗糙的大手却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骼,他轻轻的抚摸沐鸢歌的头发,心疼无比。

他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外孙女啊……

不知道怎么的,沐鸢歌本想质问自己外公的,可是感受到头顶温热的手掌,她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

“所以外公,这几年真的有什么,是我还不知道的,对吗?”

沐鸢歌掩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若不是如此,外公何至于,将沐丞转移,不让她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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