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玄夜与北寒宸双眸交锋许久,视线从他身上下滑,挪到了北寒宸紧紧揽住沐鸢歌肩膀的那只手上。

“鬼王不觉得自己对沐姑娘的约束太多了么。”

独孤玄夜弯腰从桌子上将那块玉佩拾起,在手中摩挲着,微垂的眼眸旁人根本看不到其中的思绪。

“我也说了,我和沐姑娘只是普通朋友,倒是鬼王你这样胡乱猜测,不会消磨你二人之间的情意?”

“那也用不着西辰太子来操这个心,本王怎么做,也自有分寸。”

北寒宸被独孤玄夜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到了,冷嗤一声,看向他的目光中,裹挟着冰霜。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难缠,来历又是这般,他当初就不应该放任其留在沐鸢歌的身边!

“鬼王还真是有信心……”

“彼此彼此。”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甘示弱的交锋着。

被他们二人说的莫名其妙,也终于弄懂了的沐鸢歌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未开口许久,险些都没有存在感的沐鸢歌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欸欸欸!你们够了啊,大家都是朋友,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最后一句话,她是冲着身边的北寒宸去说的,还忍不住上手偷偷拧了一把这家伙的胳膊。

真的是,揽着就揽着,用这么大劲儿做什么。

“我可不想和这种藏着掖着的人做朋友。”

对此,北寒宸不禁没有收敛,还很不满自家媳妇竟然要替那个独孤玄夜说话。

藏着掖着。

北寒宸这是又要翻旧账了,说的可不就是他隐瞒自己的身份,目的不纯的来接近,甚至潜入北寒京城。

这个名头若是往小里说,是他西辰太子乐善好施,用游医的名头来到京城施诊。

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在和平欺骗,擅自接近他国大臣之子女,隐瞒身份,是为奸细之手段。

西辰太子先是主动向国公府的沐鸢歌敬酒,随后又送出东西,与旁边的鬼王进行了颇长时间的谈话。

幸好的是,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

这边的动静好开始没什么,可这时间久了,就引起了众多人的目光。

“北寒宸,别说了,你没看到你家父皇都往这边儿瞅了么。”

沐鸢歌一抬头,不期然就对上了皇帝深沉的目光,小小的心惊了一下。

胳膊肘小小动作的戳了戳北寒宸的腰。

“宸儿,歌儿,你们可是认识这西辰太子?”

果不其然。

在沐鸢歌说完那句话的下一秒,皇帝沉肃的声音自高台之上响起。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眼神飞快的交汇并达成一致,一同转身,向皇帝行了一礼。

“回父皇的话,只是略见过几次面罢了。”

北寒宸是把话撇干净了,可是独孤玄夜不想啊。

于是乎,他淡然一笑,往前走了一步,继而道:

“多谢圣上的关心,夜有幸在医术上,与沐姑娘讨教一二,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夜的身份。”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一句不知道身份,将沐鸢歌有通敌的可能尽数的排除,又将自己的姿态做低,给了北寒极大的面子。

皇帝听到这个时候,不禁眉头一挑,目光从北寒宸的身上划过,落在沐鸢歌的身上,沉默了两秒。

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沐鸢歌表示还真有中压力山大。

她同样拂身作揖,微垂着头恭敬的笑着道:

“臣女也是才知道,当初与我和鬼王把酒言欢的,竟然是西辰太子的身份,在比之前,还以为他只是一位游医。”

这样一来,倒还真像是,他们之间的相识是一场偶然。

皇帝虽然仍心有疑虑,但今天的盛典不容走差错,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上,他也没什么好多问的。

最后,皇帝朗声大笑两声,端起酒杯向他们三人的方向举去。

与此同时,各位大臣也同样举杯,沐鸢歌没办法了,视线与他二人交汇了一秒,不得不满上手中酒杯,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趣事,倒真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四海皆友人啊。”

皇帝看上去十分高兴,摇摇头像是在笑叹这样有缘的趣事。

大臣皇帝同饮美酒,共畅此佳节欢乐。

在此之后,独孤玄夜知晓自己的玉佩今天是送不出去了,便收回到衣袖中,拱手笑道:

“夜打扰沐姑娘多时,也该回自己位置了。”

当时独孤玄夜送出的玉佩,除了他们几人,皇帝大臣们并没看到。

“夜太子请。”

沐鸢歌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惹得独孤玄夜苦笑一声,摆摆手,“别叫我太子,我并不想用这个什么名头。”

听到他的话,沐鸢歌却是反问过去:“那你为什么又开始称呼我为沐姑娘?”

这倒是惹得独孤玄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意浅了几分,显得有些迟疑。

“我以为,鸢歌你会生气,再不与我相交。”

听到这句话,沐鸢歌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用孺子可教也的目光看了他两眼。

原来还知道自己的不对啊。

眼看着自家媳妇又开始与那劳什子西辰太子“眉目传情”,北寒宸不高兴了。

北寒宸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西辰太子不是要回席?怎么还站在这儿,这样不好让其他使臣过来呢。”

“多谢鬼王提醒,夜这就走。”

现在的独孤玄夜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温润如玉,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舒适温和的感觉。

看到这样子的独孤玄夜,北寒宸倒是自己给自己憋了一肚子气,简直是无处发泄。

独孤玄夜转身离开后,沐鸢歌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眉头紧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的北寒宸,只觉得心好累啊!

沐鸢歌戳了戳北寒宸的胳膊,换来他狠狠地一瞪。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冷漠无情的负心汉!

负心汉……

沐鸢歌额头划下三道黑线,为什么她会想到负心汉这三个字?

不过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赌气呢?

见到与平常不一样的北寒宸,沐鸢歌饶有兴趣的以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身边的北寒宸。

“别生气了,我错了。”

沐鸢歌主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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