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裹挟着凌厉之势,向着沐鸢歌的后背,不留一丝余地的砍下去。

在这一刻,东渊栗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不停地往上扬起,眼睛也愈发的关注。

沐鸢歌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危险,她的精神告诉她,躲过去,躲过去,可是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她甚至能听到,那大刀劈开空气的破空之声。那一定是非常的危险,劈在她的后背,怕是能把她整个人都劈成两半的那种吧。

沐鸢歌的眸光渐渐的茫然了起来,思绪在不断的放空。

或许,她应该止步于这里了……

好不甘心啊!

“歌儿,小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的出现,扭转了这一切的发生。

北寒勋猛然从沐鸢歌身后出现,在沐鸢歌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而这样的后果,所导致的就是他自己,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身后那个“刽子手”的收下。

噗嗤一声闷响,皮肉被划开的声音,还有鲜血四散飞溅的声音,在这一颗,无论怎么的,都显得这般突兀,与明显。

被推开的沐鸢歌站稳身体后,猛然回头,所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北寒勋代替了她,出现在大刀之下,那刀并没有因此而减缓任何力道。

虽然不知道北寒勋从哪儿出现的,沐鸢歌却是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她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来自她的心有余悸,还是来自原主,还残留在身体里的某种悸动。

北寒勋竟然,救了他。

“啧,真是到哪儿都有碍眼的人。”

东渊栗刚开始还吓了一跳,却是在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二皇子北寒勋的时候,却又没那么惊吓了。

她摆摆手,像是十分不耐烦看到这种场面一样。

东渊栗不想唠叨,沐鸢歌同样不想看到。

对,不想看到。

她不想看到北寒勋因为自己去死。她不想看到,北寒勋因为她而变成这样,她更不想看到,北寒勋为了救自己,才身受重伤。

因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种认知,冲刷着沐鸢歌的心,令她惊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一根银针脱手而出,在意识到北寒勋为了救自己而变成这样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用掉了最后一件保命之物。

刚才出现在她身后,最后却砍了北寒勋的那个武士,应声而落,重重的栽倒在地,死了。

直到这个时候,被推出去摔倒在地的沐鸢歌,才缓过神。

“喂……北寒勋?”

沐鸢歌颤抖着身体,跑到北寒勋的身边,她跪坐在那里,颤抖着手,不敢去碰倒在血泊的人。

“歌……儿?”

像是听到了沐鸢歌的声音,北寒勋微微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眼前的人儿完好无损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的露出了笑容。

“真好,你没有出事儿,便是最好的。”

北寒勋吃力的,几乎是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出来的那般,轻而缓的说着。

鲜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淌,沐鸢歌心里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再去看待北寒勋。

如果按照往常,她定然是嗤之以鼻,连看都不想看这个人。

可是现在。他救了自己,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转过来安慰她,这究竟,要她怎么办?

“北寒勋!你可别死啊!你给我撑住!”

手忙脚乱的,沐鸢歌从衣服口袋中翻找出了好几个瓷瓶,她看都不看,直接往北寒勋的嘴里塞。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让他止血,能让吊住一口气,那就是最大最好的了。

“我不会……死的……”

鲜血还在不断从口中向外溢出来,北寒勋吃力的扬起一抹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沐鸢歌这么担心他。

这种感觉,还真是好啊,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现的呢?

药效在缓慢的生效着,北寒勋魔怔一般,看着眼前的人儿,看着她焦急的,不知所措的样子。

北寒勋张了张嘴,终于又说出了,那个他说过好多遍的请求:“原谅我……好不好?”

他在请求沐鸢歌的原谅。

这一刻,沐鸢歌心情复杂极了,因为北寒勋该道歉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再也回不来的沐鸢歌。

现在他对自己说道歉有什么用呢?她也回不来了。

下意识的,沐鸢歌想要逃避这个请求。

可就在她下定决心的这一刻时,那个多少年都没有流下眼泪,也几乎从未见过他流泪的男人,流泪了。

北寒勋是在哭着,请求沐鸢歌原谅他。

原谅他!原谅他!

霎时间,心里像是有无数个声音一样,在她耳畔不断的说着。

沐鸢歌有些痛苦的摇摇头,却是摆脱不掉这种状况。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或许在北寒勋替她挡下下致命一击的时候,就已经是以命换命。

以前做过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和她没有了关系。所以这个道歉,她接受了。

“我……原谅你了。”

沐鸢歌强颜欢笑的咧了咧唇角,却是真心希望北寒勋不要死。

为什么啊!

她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的。”

东渊栗是喜欢北寒宸的,纵使她的喜欢夹杂着浓浓的变态,那也是喜欢的。

所以在看到,本应该一心一意对待北寒宸的女人,现在同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北寒勋。

东渊栗就替北寒宸觉得不值。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水性杨花了!你难道忘了!你是有婚约的。”

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沐鸢歌甚至能听到周围的嘲笑声。

可是这为什么要如此说她?

沐鸢歌不懂,她也不想再懂。

“不管我水性杨不杨花,貌似都与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

沐鸢歌抬了抬下巴,对于这个做法,她貌似有些不习惯,但总是他知道,等到他伤势好了,一切都会好。

“是啊,我没有关系。”

东渊栗低声呢喃着。

“可是有关系的事,我能等他,就比如……今天这番!”

沐鸢歌不甘示弱,在这紧张氛围中不可以也可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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