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天气:阴,心情:差

我是厉炅,我还活着。

现在在常刘山,我脑子里的东西对常刘山应激了,它在拼命压制我的思维,但我收回歌死海的力量后,它对我的压制似乎变得吃力……

先是作用不够大,它只能牺牲原本压制的一些东西去压制我怀疑的思考,再是除了记忆和思考外,其他东西的压制都或多或少出了问题,冒头了……

健忘是它的影响没错,但我一直没想到这一茬,影响有点大啊。

现在它碎了,压制大部分消失。

嗯,暂时。

它在复原。

取不出来……不知道过去的我干了什么,明明我已经有力量了,却仍然取不出来它。

或许需要用之前调动过的力量才能取出,但我不知道那力量来自什么。

现在我的思考还很吃力,记叙也比较艰难,但等它复原,我会忘记发现过的所有不对。

得记下来,打三黄的习俗,病痨鬼的问题,应该去看看的祭典,毕竟在我所获知的那点记忆里就有祭典。

还有……记忆可以不想起来,但我来自哪里,曾经是谁,总要去探寻一下。

这个村子让我不喜欢,写完日记就把它烧掉!

常刘山躲在暗处的那只笑得很大声的家伙,似乎有一些粉饰太平的执着,在歌剧院,它的侵蚀就营造出一种表面上的歌舞升平,现在又来一个纸人村子……

或许除了对和平表面的执着,它还热衷于写剧本?是和歌剧院学的吗?求救的哑巴?回魂?贵人?我的感觉只告诉我这很荒谬……

它敢跟我玩这些心眼,看来拿的力量不少……不排除所有力量都在它那里的可能性……祭典应该也和它有关。

更需要注意的,它很有可能在拖延时间,标注一下那个病痨鬼村子,明天去那里!

嗯,希望它在债主找上门的时候还能保持这种平和。”

厉炅一趣÷阁一画写完上述语句,而后一把捉过试图击打蜡烛的木偶,把它按在桌上。

他接着写。

“这只木偶逃离常刘山,然后被侵蚀追上去……那只笑得很大声的家伙,就是冲着祭祀钱币去的,它知道这玩意儿对我有用!

我怀疑比起那些假币,这枚钱币还有其他作用……

但从木偶中获取钱币太容易了,除非它不知道哪只木偶里有祭祀钱币,而那里木偶很多,很重要。

我埋在这里的力量跟木偶有关!

它没有直接离开常刘山……是因为顾及什么?我?

那家伙知道的太多了,还把自己藏得很死……但目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从它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想杀了我的……也许它还想要我的其他力量。

脑子里的东西修复后,我的思考……等等,我为什么要明天才去那村子?”

“啪嗒。”

趣÷阁杆脱手落在桌面上。

“那东西……修复时也可以影响……”

厉炅眼神空了一瞬,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骂点什么,但还没骂出口,阴沉的表情就已经换成了满面疑惑。

“咔吧咔吧!”

木偶从厉炅骤然一松的手上挣脱出来,气急败坏地挥舞手脚,还跳到厉炅腿上!

“咦?”厉炅伸手捏起木偶,他疑惑地扫视周围,随之低头,把目光投向桌面上摊开的东西

“我在……写日记?”

“嗯,想起来了,我是在记日记。”

厉炅把写下去的日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开始添话。

“刚刚真奇怪,我写着写着居然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了,连我写了什么也能忘记,还好有日记。

这健忘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今天参加了常刘山村庄的白事,很热闹。村民也对我很尊敬?

不过感觉怪怪的,不太喜欢它们。”

本来还应该写些其他的事,但厉炅不知为何不太想继续写下去,他停了趣÷阁。

“虽然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写上面的日记,但我现在应该……烧村子?”

厉炅努力想了想,终于从记忆里扒出了自己刚刚干的事情——把那些纸人装作的活人村民全弄死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厉炅疑惑,思考片刻,却想不明白,他只好丢掉这个问题。

干都干了,彻底一点也没什么。

就照着日记上说的做吧!

于是厉炅往后一靠,后脑勺搁在椅背上,他慢吞吞的合了合掌,打开了火势正喜人的红棚子那里的阻隔。

“呼——呼——”

一片一片的阴风,凛冽地刮在火舌上,让那些原本往上窜的火焰攀绕上周围的槐树枝叶……

槐树下,趴在地上的老虎轮廓立起来,它一边让风势更猛,一边嘀咕着什么。

“果然,今晚不能去触他霉头……这些小东西这么听话都被弄死了……”

“一个村子,万一他明天起来发现没烧完怎么办?”

硕大虎目前,噼里啪啦的火焰高窜,老虎摆了摆尾巴,又抖抖耳朵,它犹豫着抬起爪子伸了个懒腰,紧接着才飞窜出去!

呼嚎的风紧随而至,以最快的速度席卷整个村庄。

天幕密密麻麻的眼睛注视下,猩红的火焰焮天铄地,很快攀抓上所有土坯房砖瓦房,当然也包括那些竹屋……

所有景象先是流露出比先前更甚的破败,紧接着全部变成精巧的纸扎。

火舌高高舔舐着,蜡烛尽皆融化,纸扎上一块块焦黑流转,蔓延……

火星带着灰烬席卷村庄……

很快,除厉炅所在的有着漆朱大门的青砖房外,全村都笼罩在烈焰和黑烟里。

“卧槽!”

还在路上和纸人对峙的林阙望着满天飞速蔓延的火光,一时间也管不上纸人了,他只好拔腿就跑。

两只还在滴水,双颊嫣红的纸人趴在他背上嘻嘻笑,勾他的脖子。

林阙没有回去通知厉炅的想法——他又不是瞎的,只有那一块没着,再看看火势蔓延的方向,谁放的火还不明显吗?

在通往村外的路上,林阙看到数道同样在奔跑的身影,穿着分管局的作战服,其中有几个身上冒烟……

林阙不用思考都知道,他们肯定是被火烧着了又强行扑灭的!

“走!”

分管局的人看到林阙了,有人在转弯时还提前给林阙指了他们探查过的,更快出村的方向。

分管局成员并没有因为林阙身上背着纸人就想直接给他一枪,这让林阙松了口气。

“这火咋的啷个大嘞!”

朴斛跑着还不忘张开他好不容易自由的嘴,“囊个是谁啊?你们不是说这次游戏只有分管局和偷渡的人嘛?”

“咋还能冒出个人来嘞?”

林阙默默加快速度,虽然诧异这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家伙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秦洲人,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当然,朴斛不这么认为。

“我是朴斛,量词的那个斛,你叫什么嘞?”

“放心,我们都是好人嘞,都是分管局的好人,你看那边那个,窜老快嘞,那是曲舟!”

“我……”

“朴斛,闭嘴!”

后方传来容槐宴的斥骂,朴斛抖了抖五颜六色的头发,不敢说话了。

被烦到的林阙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与朴斛的距离,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脑子有病的家伙。

眼看着众人就要出村,后方一条岔道上忽然传来声嘶力竭的求救声,那声音非常嘶哑,还时不时咳嗽一下。

“救救我!咳咳!救命啊!分管局!你们是分管局的人!咳!我也是人类啊!救救我!”

是那个哑巴,他不是哑巴。

“哑巴”倒在地上,糊了满身泥土,脏兮兮的脸正冲着容槐宴他们,一声声求救!

他希冀的目光甚至还同样落到了林阙身上。

而在他背上,是两只双颊嫣红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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