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下,如同蜻蜓点水,却让曲幽荧浑身一个激灵,炸毛起来。

她奋力的将人推开,甩手就要一个巴掌下去,却被他擒住了手腕。

水麟泽冲她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微微朝她倾身靠近,曲幽荧要想躲开弯腰后仰,但她的腰部抵在桌边,无论如何逃离,都无法逃出他的钳制下。

“你做什么?放开我!”

曲幽荧知道他喜好男子,却也不知道他竟然为了美色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以她的性子,定然要狠狠地教训他一次,反正他恐女,大不了鱼死网破。

“小公子别生气,我不就是来写名字的么!”

曲幽荧还没爆发,就见他接过她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她名字的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忽而又问,“要不要画个押什么的?这样才更能令人确信。”

曲幽荧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用拇指沾着墨汁,在名字边上按下了指纹印。

“好了,这样可以让本少爷给你更衣了吗?”

他完成这一切后,很爽快的放开了她。

曲幽荧虽然用绷带捆绑着胸口,但还是一直用手护在胸前,不让他靠近,此刻他放开自己,她也不敢挺着胸喘气。

只是侧过身,看向桌上的“借条”。

“借条”上清清楚楚写下了他的名字,还有他的拇指印。

有这两样东西存在,足以可以威胁水麟泽,完成姜潋的计划。

所以她不动声色的将纸上的墨汁吹干,然后折好,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袖口里。

然后她从水麟泽的手上抢过衣服,自己穿上,冷漠的说,“多谢四公子好意。”

她说的客客气气,却压制着怒意,小脸颊鼓鼓的,看上去怪可爱的。

水麟泽从未看过如此可人的小公子,心中越发的喜爱了。

他失去了给她更衣的机会,索性就拉着她的手在凳子上坐下,要给她喂食。

曲幽荧自然不肯,但他轻易的就点住了她的穴道。

“这样才乖嘛!”水麟泽拿起一块桃花糕递到她的面前,“来,张嘴。”

曲幽荧不肯吃,但又怕惹怒了他,会被欺负,所以只能张开嘴,接受。

水麟泽如愿的喂了她一块糕点,十分的开心。

曲幽荧面无表情的吃着,忽而问,“四公子,关于那具女尸,你们府中,真的没有符合年纪的女子吗?”

“没有。”水麟泽看着满桌的食物,不知道该选哪一个给她吃,但他不愿意问她,所以随便选择了就近的一个,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曲幽荧内心吐槽骂人,但还是听话的张开嘴,吃下甜腻的糕点。

她有些口干,水麟泽见状,立刻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的喂她。

但很显然水麟泽身为贵公子,没有怎么伺候过别人,茶水顺着曲幽荧的嘴角,滑落了许多。

一直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灌入领口之中。

水麟泽盯着,突然咽了咽口水,一声咕噜声,让曲幽荧陡然一个清醒,因为她看到水麟泽的眼神变了。

变得如同饿狼支撑不住要猎食一样。

她心下一跳,想要往后缩去,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对面,水麟泽的嘴已经越老越近了。

“水麟泽,你要做什么?你不准靠近我,离开,滚呀——”

曲幽荧急得大叫,但最终的尖叫却被他给封住了。

唇角的茶水被人吞噬,滑嫩的触感让曲幽荧如临大敌,一双眼睛瞪大的老大,眼眶里,已经续满了泪水。

可水麟泽却意犹未尽,想要更进一步的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如疾风一般的闪过来一道身形,直击水麟泽!

水麟泽感受到了外敌的杀气,本能的搂住曲幽荧要躲开,但对方的速度明显的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一把将曲幽荧从他怀中给抢了过去,护在自己的怀中。

“水四公子,你在做什么!”

如此简单的质问,已经是木景烛压制了杀人的怒火后的阐述了。

他抱着曲幽荧的手,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害怕。

倘若他来晚一步,她岂不是会丢了清白?

一想到这个,木景烛满身压制的杀意就无法控制。

“做什么?不就是一亲芳泽嘛!”

水麟泽看清来者是他,倒也镇定,将微乱的黑发,甩到肩膀后,他笑着毫无悔意。

“没想到木兄也是喜欢小公子?啧啧,可是哦,他是我的呢!我们刚才都已经在浴桶中,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呢!你若喜欢,还是要割爱哦!”

“哦?是吗?”木景烛突然怒极反笑,他全身煞气的盯着水麟泽,忽而说,“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我也只好当先前的话都没说过,与四公子就此止步了。”

水麟泽原本淡然的神态,突然间一滞他脸色一跨,咂咂嘴说,“喂喂喂,不用为了一个小公子,就如此划清咱们的界限吧?你若喜欢,我大不了给你搜刮一些更美的。”

“我只要她,天上地下,只能是她,无可替代。”

一句话,十六个字,充斥的却是她对他的重要。

独一无二,谁也无法替代,无法成为她,在他心中不二的地位。

曲幽荧的心随之一紧,她缩在他的怀中,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直到唇边流出了血,划入她的嘴巴里,她也仿若未觉。

身上的力道,更是顺着他的话,而仅仅被搂住,像是要将她搂进骨子里一般,不会松开。

那感觉让她温暖,温暖到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

“喂喂喂,不要这么夸张吧?”

水麟泽无语的撇撇嘴,他虽然喜爱这个小公子,但既然木景烛也看上了,他就先做一步退让,反正之后的日子漫漫,他害怕得不到她吗?

他整了整微乱的衣服,大大方方的让了一步,“得,既然你喜欢,就先给你吧!”

他甩甩头发,笑吟吟的大步离去。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沉默,木景烛确信水麟泽已经离开后,才松开了曲幽荧,解开了她的穴道。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他对你——”

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怕什么!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迟早会还回来的。”

曲幽荧故作淡定的推开他,抬手擦干掉下来的泪水,然后一步步走到水盆架子上。

用里面的水不断地洗着自己的嘴巴,恨不得要将一层皮给蹭下来一般。

她一直洗到嘴巴发疼,才停了下来,然后面向木景烛,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水,语气却是阴恻恻的。

“帮我一个忙如何?”

木景烛瞧见她眼中报复的决心,心中一软,“你要做什么?”

“于我而言,要从水麟泽身上得到的东西已经拿到,那么剩下的,就由我主宰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她阴沉着眼,嘴巴里发出着如同午夜鬼魅的森冷笑意。

木景烛蹙了蹙眉,先要阻止她继续跟着姜潋,怎知她却一声不吭的掉头出了房门。

“小荧,你去哪里?”

木景烛赶忙跟了上去,却被来寻他的书童给拦住了去路。

“木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书童是水麟泽身边的人,水麟泽才走,书童就来找他过去,此间必然是水麟泽故意的。

所以木景烛的脚步未停,很显然的不想跟他走。

但书童再度拦住了他,低眉顺眼的说,“我家少爷说了,关于那边玉制的钥匙是锁着什么东西的,他似乎是想起来了。倘若木公子此刻虽我前去,少爷会很欣然的告诉公子,那是什么东西。倘若慢了一步,被姬王知道了去,怕是又会让刚才小公子,受到委屈的。”

这话让木景烛眸色骤然一沉,他之所以刚才会出现在曲幽荧的房中,就是得知了一些消息,知道她会有危险,所以才会赶到。

而这危险的源头,和姜潋是有关系的。

所以现在书童转达的一番话,让他前进的脚步迟缓而停了下来。

他阴恻恻的看着书童,一字一句的说,“带路。”

“是。”

书童微微附身行礼,然后带着木景烛离开了。

他们才走不久,曲幽荧就找到了姜潋休息的屋子。

其实就在她的边上,隔了一道围墙。

曲幽荧进去的时候,姜潋才和水雾泽说完话,此刻正倚在贵妃榻上,眯着眼休息。

听到动静,他也没有让沐雨阻拦,只是挥手让沐雨下去。

“姜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曲幽荧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一把把那张所谓的“借条”重重的拍在他的身旁,愤怒的说,“是你通知水麟泽在那个时候来的!再告诉景烛,何时出现的,对不对!”

她起先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怀疑,一直到发现姜潋给她准备的笔墨纸砚,她才后知后觉的恍悟。

“生气什么嘛!”姜潋半阖着眼,嘴角微扬,笑眯眯的说,“我不是让木景烛赶去救场了嘛!想必他一定很紧张你,对吧?所以面对水麟泽,也是说了狠话,但又不会下手打人的。”

他的话,让曲幽荧一怔,脑中回想着木景烛面向水麟泽时的态度,他虽然杀气满身,却对水麟泽没有丝毫的行动。

这个与他往日的性子有所不一。

“他和水麟泽之间,真的有什么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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