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最后一颗红珠现世

曲幽荧没有告诉辛阳这个,而是借口说困了,就回房休息了。

辛阳给她安排的房间,是当年她娘亲住的地方,这里的一切据说都按照当年的习惯摆放着。

只是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曲幽荧躺在床上,闭眼感受着这里的一点一滴,回想着儿时的一切。

虽然那时候的娘亲是别人假扮的,但她却给予了她无限的快乐和幸福。

至少,让她更爱自己的娘亲。

“娘,我该怎么办?你当年知道自己背负着如此的命运,你又是怎么想的?”

她自言自语的侧过身,脑袋却从玉枕上不小心摔下去撞在了床上,发出“咚”的清脆声响。

“嗷,疼。”

她睁开眼睛,揉着脑袋被撞疼的地方,垂了床板一下,那是一种发泄的习惯,却叫她听出了这床板的声音不太对劲。

她又伸手敲了敲边上几块,发现就玉枕边上的声音不同。

“难道是空的?”

她立刻起身,掀开床铺,发现只有那一片的木板是四方形的。

她在周围摸了摸,并未找到可以开启的地方,但直觉告诉她,这里或许有着什么东西。

为了更理解一下自己的娘亲,她起身拿过发簪,从边沿开始往外撬开。

“怎么会撬不开呢?”

她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用,干脆就把整个床铺都掀开,露出了整块床板。

然后她就发现上面刻了一条条细小的圆圈,一圈绕一圈,朝着四方板的那头扩散出去。

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圆圈的凹槽,感觉有些潮湿。

她趴下身,细细一闻,虽然很淡,但还是可以闻到水的湿气。

“还可以闻到,也就是说,近期有人打开过这个四方板。”

她咬牙眯眼了一会儿,果断的拉好被子,然后出去找了一大桶水来。

她把水倒在最中央的圆圈里,那些水入了那些凹槽,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圈圈的往外扩散。

她就持续不断地倒水,一直到那些水慢慢的流向四方板,一直到四方板发出“咔”的一记声响,从下面弹了出来。

“开了!”

曲幽荧欣喜万分,她放下水桶,伸手打开四方板,看到底下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是铁盒子,没有上锁,可以直接打开。

“是红珠!”

当曲幽荧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大大的吃了一惊。

等她再拿油灯,看清楚红珠里面的字时,更是吃惊不已。

“是谁把最后一颗红珠放在了这个地方?”

她有些不解,心中第一个猜测的是席凤翊。

因为知道她会来这里的只有席凤翊。

“不对。”她想着又很快就否定,“若是师父,既然找到了最后一颗红珠,肯定会直接给我。但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她也怀疑是否是辛阳,但今日看辛阳对红珠的语气,是绝对不想她拿到红珠的。

因此,还会有谁这么好心呢?

“不管了,既然让我得到了最后一颗,那么之后会是什么,就都来吧!”

曲幽荧坐在床边许久许久,心里头把第一颗红珠开始,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说的话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

然后她撞向柜子,把自己撞晕了过去。

是因为她想起自己身体里住了一个“鬼”,她没有能力独自离开这个地方,但“鬼”可以,所以她写的那封信,就是要他能够逃出去,回到天义镇。

当许久未曾出现的两仪从曲幽荧的身体里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手里的那封信。

“真是个不省心的。”

他神色一眯,随即拿了床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打昏了站岗守卫的人,偷了一匹马,随着夜色离开了密教天玄。

两仪一路狂奔,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寻到了天义镇,曲幽荧说的那家客栈。

他进去后就往曲幽荧说的房间走去,却被客栈小二给拦住了。

“小姐,那间房的客官没结账就走了,你要住进去,可得把她的银子给付了。”

店小二这话倒是让两仪想起曲幽荧根本没给自己易容,他也不会那手艺,要住进去,就只能付钱,虽然他不知道曲幽荧为何非要住那间客房,但她既然这么决定了,应该有她必须要做的事。

“给。”就在两仪要拿银子结账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给店小二递过去了一锭银子,“她的房钱算在我的身上。”

店小二还第一次看到有人出手这么大方,立刻接过银子,哈腰点头的说,“是是是,你们请,有事尽管吩咐。”

两仪看着店小二欢喜的捧着银子离开,目光略带冷意的看着面前的人,忽而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虽然是询问,但那语气很明显的是知道他会在这里。

因为曲幽荧在给他的那封信上写到,姜潋已经出现,而木景烛则隐匿在黑暗中,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出现。

木景烛看着面前的曲幽荧,并未直接说什么,而是转身上楼。

两仪知道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但也不生气,拿着包袱就跟了上去。

推开自己的房门,两仪很爽快的走进去,将包袱扔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唇角微勾的看着木景烛,再度询问,“这下可以说了吧?”

“让她出来。”

木景烛的语气很冷淡,言下之意就是只对真的曲幽荧说。

可两仪偏不,他挑了挑眉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是一体,所以你对我说也一样,我会转达给她。”

“此时为非常时期,容不得你胡闹。”木景烛的语气不禁高了上去,他面色严厉的看着两仪,一字一句的说,“让她出来。”

“若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是要打昏我吗?咱们可以比比,我的武功不比你差。”

两仪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木景烛,也一直都觉得他并非曲幽荧的良配,但无奈曲幽荧喜欢他,所以两仪也只好退步保护。

但在昨晚的那封信山,曲幽荧暗中提到,木景烛并非是木知府的亲儿子。

尽管如此,但她并未与他对峙,因为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到不了那种地步,而且就算他不是真的木景烛,她也不会嫌弃他,依旧会喜欢着他。

可这次再度遇见姜潋,听他说的那番话后,曲幽荧就开始怀疑,这个木景烛是不是就是姜潋嘴里的华国三皇子。

否则以姜潋的精明,他即便提到华国细作,也不会独独说到这个三皇子。

那是对她有意的泄露。

本来这也并非如何,可坏就坏在,那夜辛阳带她离开的时候,她第一次并未走远,而是和辛阳躲在暗中。

亲眼看到了木景烛在她离开后,潜入房中,拿走了她故意丢在床上的红珠。

而且那夜后来他们遇袭,他却迟迟没有出现过。

这一切的一切,曲幽荧虽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透露过,但她心里却已经无比的清楚了。

所以此次回来,她让两仪出来,并非是想要靠着两仪的武功成功离开密教天玄,而是想以两仪的身份,来看看木景烛究竟要做什么。

这些,她都清楚明白的写在了信上,全部告知两仪。

在信的最后,她还写到,“我一直都觉得你是藏在我身体里的鬼,虽然我害怕你,但你似乎每一次占据我时,并未对我做出任何伤害的事,反而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如今,背腹受敌,谁也不能相信,只能请你帮忙,希望我所托非人。但我更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他不会骗我,更不会背叛我。”

两仪看着她写的话,当时只想笑她傻。可现在看到木景烛,却明白当时他醒来时,心里那股深浓的痛的滋味。

她相信他,她爱他,可是他做的事,他的隐瞒,却让她的心中感受到了难受。

“怎么?不说话了?是心虚了吗?”两仪略带讽刺的说,“我虽然不能时常出来,但有些事,我还是有感觉,就比如你,如今对她这般好,当真是因为爱,而不掺杂着你想要得到红珠的举动吗?”

木景烛的眼睛骤然眯起,刹那间一股森寒之气自他身上逐渐的冒出来。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可我就是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两仪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他放在掌心,用右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木景烛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眸色一暗,神色更沉,却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一分。

两仪看着他那样子,抛了抛手里的红珠,笑着说,“这可是她得到的最后一颗红珠。你想不想得到?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那夜她是故意丢下那些红珠的,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拿走。可事实上,你非但拿走了,在她面对黑衣人袭击的时候,都没有出手帮助。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如此廉价又利益的爱,我替她不值。你应该清楚,她之前对你那么讨厌,为何会想要你娶她?并非是因为她感受到你对她的好,而是她心中对你的厌恶,被爱盖过了。当爱大过厌恶,就成了她甘愿放弃一切,对你的成全。”

说着他直接就把红珠丢了过去,木景烛下意识的伸手握在了掌心。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她把所有的红珠都给你,希望你能保她全家的安康。希望你能够成全她最后那一点卑微的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骨相》,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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