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祝繁喃喃,瞧了瞧睁大了圆圆的眼的胖圆球,见它虽睁着眼睛,但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这会儿也没存着什么攻击性。

转了转眼珠,祝繁试探性地伸手拨开圆球胖胖的身子,碰到了那绑在它腿上的那东西,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只有小指般大小的竹筒。

祝繁眯了眯眼,将桌上的油灯给移得近了些,也没去管慢慢靠近圆球的小狐狸,凑近了油灯将那小竹筒给开了盖子,就看到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心里顿时有了猜测,她将那小纸条从竹筒给抽出来展开,一个个苍劲的蝇头小楷便映入了视野之中。

“果然是萧大哥,”肯定了心里的想法,祝繁开始仔仔细细看上头的内容。

越看,祝繁嘴角的弧度就勾得越大,待将上头的内容尽数看完后,她一边销毁东西一边在心底感叹道:看来那萧大掌柜的办事果然靠谱,只是……

皱了皱眉,祝繁起身行至自己的小书桌前,拿出纸笔来给萧九回消息,心里却还是不由得疑惑:萧九究竟为什么会帮她呢?

想了想,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祝繁索性也就不想了,心说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都已经麻烦人家帮忙了,总不能这个时候有变故。

此时有变故,不利的只有她这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萧九真有什么企图,相信云大哥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着,祝繁便提笔开始给萧九回信,写完信后走到桌前就见圆球还是那副模样站在桌上,而那火红的小狐狸却已经上了桌子,对那胖胖的猫头鹰好似并不友好。

祝繁忍不住笑,将小纸条塞到小竹筒里,照着方才拿下来的样子重新绑回它的腿上,然后摸了摸它圆圆的脑袋,最后抱着它走到窗户边看了窗子。

“麻烦你了。”

拍了拍圆球的脑袋,那家伙就像是能听懂她的话时候,扑棱着翅膀在窗户外打了一个转就飞走了。

裤脚被什么拽了拽,低头一个,火红的小狐狸正抬起它那一张好看的小脸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祝繁瞅着它那双眼睛总能心软,关上窗子后就蹲下身把小家伙给抱进了怀里。

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走到桌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祝繁把小狐狸给放到桌子上,然后自个儿也跟着趴在桌上,睁大了眼跟小狐狸对视。

“弧儿,你说那次的怪物到底会是什么呢?它那么大,为什么会因为我的那一刀下去就跑了呢?我不觉得它是因为受那么点儿伤就逃走的,之前你一直在山上,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怪物么?”

虽然现在人们对后山的那件事已经闭口不提了,但毫无疑问的是每个人心里都是害怕的,如今,就等着她爹他们从镇上带回那陈家的人为祝家村占卜断命呢。

但她是真的好奇啊。

前世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出现过什么怪物,别说怪物了,就是她在后山藏了那么两年,连只猛兽什么的都没瞧见,这会儿突然出现这么大的怪物,还死了那么几个人,她能不好奇么?

小狐狸偏着头,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没给出任何的回应。

祝繁轻叹,也没想着真能从它那儿知道什么,只是她不甘心啊,那儿毕竟有她跟三叔的根据地,对她而言,那儿是承载了她跟他两人回忆的地方,岂是能轻易舍去的。

可是……

“我也害怕啊……”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祝繁开始痛恨起这样的感觉来,心想如果她能再强点儿就好了。

“呜……”小狐狸发出声音。

祝繁抬头见它从桌上跳了下去,以为它要做什么,却见它过来扯她的裤脚。

起身跟了它去,发现原来是将她往床那边带,祝繁哭笑不得,歪着身子一步步跟它走,笑道:“敢情你是叫我别想了,早些睡觉是么?”

“呜,”小狐狸松开嘴发出小小的一声,同时还点了点小脑袋。

祝繁瞧着它那可爱的样儿,心里顿时软成了一团,轻笑了一声将它重新抱起来,“好,咱睡觉,回头等萧大哥来了再麻烦他去看看,他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怕那怪物的,你说对不对呢弧儿……”

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又在它脑袋上亲了一大口,之后才满足地上了床睡觉。

“萧大哥萧大哥,就知道找那个男人,孤比那男人强上数倍,怎的就不见她来找孤!”

祝宅里,狐王大人轻而易举地就从自己的意念替身那儿听到了小姑娘说的那些话,气得当场没把牙给咬碎了。

黑凌方才还跟他说着正事儿,说着说着就听他语气变得狠厉,自言自语似的念叨,黑凌立马就晓得了自个儿的主子又是在为什么气了。

为避免自家主子一时冲动去把人给干掉,黑凌轻咳了一声,说:“主上,祝姑娘不会喜欢那人的,而且您如今也不能在祝姑娘面前表现出……”

“孤当然知道,”狐王大人气哼哼地瞪着自个儿的手下,没等他把后面的话给说完就极其愤恨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您还气什么……

黑凌摸了摸鼻子,没把这句话给说出口。

“姑姑,这……真的可行么?”

夜深人静之时,曹天娇趁曹鹰夫妇及其祖母睡着后便应了曹春花的话来找她了,这会儿瞧着桌上那个小瓶儿,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曹春花。

前夜里为了对付祝繁曹春花给自己用药,后来情绪又那般的波动,回来后又被曹鹰给当着老太太的面打了一顿,不过两日下来,她就已经憔悴得不行了,哪里还有前村花的样貌。

“当然。”她瞧着那个小瓶儿,面色阴沉。

遂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青草汁味儿便从里面飘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苦味,闻上去味道并不好。

曹天娇蹙了蹙眉,但片刻后就松开了,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小贱人这辈子也就该毁了。”

闻言,曹春花的面色更为狠厉了,几乎咬碎一口白牙,“早就该毁了!该死的小贱人,如果不是她,老娘岂会变成这样!”

两日来,她是如何过来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祝繁那个小贱人所赐!

“没错!”曹天娇同样一脸愤恨,紧紧咬着牙,与曹春花有着些许相似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爹嫁给张二麻子那样的人,祝繁,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还有不到半月就是她跟张二麻子的婚事了,这段日子以来,不管她如何哭如何绝食相逼,就连平日里对她尤为疼宠的祖母这回也没为她说过半句话。

全家人,没有一个不怪她不骂她的,都说她伤风败俗,说她不知廉耻给家里丢了脸,还说她就算不嫁,绑也要将她绑到张二麻子家里去!

呵,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祝繁做了那伤风败俗的事就没一个人相信,凭什么她跟那张二麻子什么都没做过却要受这样的罪?!

“天娇,”曹春花将那瓶子的塞子给重新塞了回去,然后便将东西往曹天娇面前推了推,压低声音道:“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也只有你能动手了,一定要想办法让小贱人碰到这玩意儿,只要一碰上,你我姑侄的仇就能报了!”

现如今,外头已经把她被休的事传得风风雨雨了,大哥跟娘都不许她出门,甚至连屋子都出不去,就是这药,也是她昨儿晚上……

“放心吧姑姑,”曹天娇将那东西给攥紧,重重点头,“就算没有我这事,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这一回,绝对不会再让那贱人逃脱的!”

她要让那贱人知道,得罪她曹天娇是什么下场!

曹春花眯了眯眸,瞧着曹天娇,眼里闪过一抹寒光,转瞬即逝。

……

“韶哥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土地庙侧面的小屋里,春色之后,满室的旖旎还未散去,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欢爱之气。

祝华侧着身子躺在男人的臂弯中,透过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淡淡夜光看着男人手里的黑色小瓶。

祝韶风闻言,轻笑一声,揽着她的那只手在她光滑的肩上轻轻摩挲,哑声道:“放心吧华儿,那卖药的说了,只需这么一滴下去,就算是十头牛也都能倒下,她祝繁就算再能抗,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不会有事的。”

说着,在祝华所看不到的地方,祝韶风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祝华往他身上贴了贴,声音也有些嘶哑,男人就睡在她的身边,但即便如此,当她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时,心尖还是不由得颤了颤。

“韶哥哥,你……”抿了抿唇,她抬头看着男人模糊的轮廓,“你……真的不喜欢祝繁的,对吗?”

闻言,祝韶风拿着药瓶儿的手紧了紧,随即轻笑着将人往身上揽了揽,调笑道:“怎么,华儿还在吃味儿?”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面上,别扭得动了动,祝华近似于自言自语地说道:“谁叫你……谁叫你以前对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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